“这话比红十字会说所有的捐款都用于慈善事业还假,咱从来都不是走脸蛋路线。”高进自嘲一笑,随口回答。
“小弟弟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你是属于那种耐看型的,尤其是侧脸,简直是帅翻了,不介意我尖叫下吧?”胡莉晶很诚恳的评价,只是最后那表情,有点儿犯花痴了,这种双手捧着小脸眼眸里桃花朵朵开的表情在女王脸上出现,真是稀罕之极。
“你不怕被人当成神经病你就惊声尖叫呗。”高进随口回答,视线望向远方,他喜欢这种眺望的感觉,视线所及,是苍茫,是未知。
“啊!!!”女王试了试嗓子,忽然在高进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尖叫起来,仿佛被十几个丑的要死的男人轮了。
高进吓了一跳,皱眉道:“你干什么啊?”
“是你让我尖叫的啊,涗让你这么帅,让我春心荡漾,不能释放,只能尖叫一下下了。”胡莉晶一笑嫣然,像极了绽放的白牡丹。
看不少人向他们两人看过来,男的看到胡莉晶都是眼睛一亮,为她似骄阳明月的美丽所震惊,胡莉晶旁若无人,淡定十足,在高进身旁扮演小花痴。
高进有些尴尬,翻个白眼,没好气道:“胡莉晶,你敢再丢人些么?”
“啊!!!!!!!!!!!!!”女王的字典里,木有‘不敢’这两个字啊,高进这激将法实在是用错对象了。
高进只好快步走远,假装不认识胡莉晶。
女王追上去:“臭男人,你想丢下老娘啊,门儿都没有,你没听过情人眼里出潘安么,在我眼里,十个潘安加上二十八个宋玉都不及你十分之一帅。”
“帅你妹,你一个女王范儿的千金大小姐,没事儿扮什么花痴啊?”高进有些蛋疼,他这些房客啊,身边的美女啊,真是没有一盏省油的灯,忽然有些想上海女神苏璎珞了,也不知道她身在何方,到底好不好,上次的小暧昧,春风细雨的朦胧感情,现在想来很飘渺,很梦幻,她本就是性子清冷之人,这么久了,恐怕早就把他痴情小子高进抛到爪哇去了。
“谁说女王就不可以花痴了,女王也是女人啊,花痴是女人的权利,只要是遇上可以让她为之花痴的人,大可以大花特花,大痴特痴,你就是那个,也是唯一一个能让我犯花痴的人。”胡莉晶理直气壮,不管打架还是斗嘴,高进对上大杀四方纵横商场的女王狐狸精,实在是太嫩了些,如果胡莉晶是一只五彩的凤凰鸟,高进顶多是一只天亮会打鸣的小公鸡。
胡莉晶的话让高进童鞋很窝心,也无从反驳,只好转移话题:“你怎么也这么早,大小姐不都是喜欢赖床的么?”
胡莉晶偏头看高进,笑道:“你这论调哪儿来的?”
“自己总结的呗,甜甜就是那种彻底的享乐主义者,不到太阳晒屁股绝不起床的那种,闹铃隔半个小时响一次,她绝对会在最后一次响过之后才会千不情万不愿的龟速起床。”高进说起桑甜甜,嘴角是上扬的,虽然是个狡黠的鬼灵精,大小姐脾气不小,又爱出幺蛾子,净给高进添乱,但却是一个善良可爱的丫头。
“那小屁孩就是个懒虫,姐姐可是早六点就起床瑜伽的。”
高进不禁想到如果是桑甜甜听到这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反击:那是因为你是老女人了,不靠运动和美容来保持身材脸蛋,就会胸下垂腰变圆腿如大象皮肤松弛,咱可是青春无敌,睡觉就是最大的美容了,羡慕死你。
看高进忽然笑了,胡莉晶问他:“你笑什么?”
高进咳嗽两声,敷衍一句没什么,赶紧转移话题:“你喜欢海么?”
“刚才笑什么?”想在女王面前蒙混过关,有难度啊。
“我从小就喜欢大海,因为通过大海,可以去世界上的大部分地方,而且,大海还能让我释放心中的情绪,不开心了,在海边做一会儿,看海天一色,看海阔天空,开海鸥掠过海面的弧度,看浪花一朵朵开到荼靡,看偶尔有漂亮的鱼儿跃出海面的惊艳,如果把心可以把视线所及装起来,那么宽广,还有什么想不开呢?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棋子一样的人生,看似冗长,其实短暂匆忙,有时候,真是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都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常想一二便好,我很喜欢这句话。有人一生坎坷,这其实很大一部分是个人心态问题,没有谁真的会一生走霉运,上高中的时候,数学老师经常这样说,人生的苦难是一个常数,年轻时多吃些苦,老了就可以少受些累,老天在很多时候都是公平的,即便是不公平,也是个人心中的天平倾斜的缘故,我不相信轮回,不相信宿命,所以,即便半生坎坷,我也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因为,我不只为自己,还有一些生命里的不能承受之轻,和不能承受之重,回国的日子过得混沌又忙乱,却又难以梳理得井井有条,我顺其自然,一点一滴的改变,并不急于一蹴而就,因为我明白,很多时候,焦急是没有意义的,只会让事情朝着不可预知和不可控制的情况下发展,我是个很怕麻烦的人,却从不怕麻烦找上门,很多时候都是能宽容且宽容一些,哪怕自己吃些小亏,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意气之争有时候很没道理,也很没意义,最后的损失,往往不可估计。”
高进这番长篇大论,胡莉晶听得很认真,她明白,这就是高进吧,也有年轻人的冲动和激情,但更多的是一种沉淀的睿智,和处理问题的冷静如寰。听他意思,除了本身性格和所受教育影响,大海也是功不可没啊。
胡莉晶沉默片刻,收起玩笑神情,很认真的问高进:“你,刚才笑什么?”
高进表示很蛋疼,这样的女人,真是恐怖,他突然撒腿就怕:“你追上我再说吧。”即便是在沙滩上,高进的跑仍旧是无懈可击的,他利用了沙子的松软,每一个落脚点能踏进沙子的深度,借力弹跳,奔跑如风。
海风中奔跑的高进就像一头下山豹,快如闪电,迅捷无比。
胡莉晶微微一笑,追了上去,那速度,同样惊人。
练习多年,说不上多苦,但是一直坚持下来,极少间断,即便是在法国,也会晨跑两个小时,他的吐纳在奔跑中会变得缓慢无比,每一次呼吸都是在腿抬起和落下的点上,身子微弓,略侧,将风的阻力减到最小,心无旁骛,向着生命奔跑,用一往无前的决绝姿态奔向大海,就像奔向一场盛大的死亡。
只是对高进而言,这死亡,却如同凤凰涅槃,是一条通天之路,在前方五十公分是海水的地方弯膝,蹬地,沙子倒飞,差点儿洒满紧跟其后的胡莉晶一身沙粒,高进没有看到,胡莉晶竟然以常人难以看清的速度脱掉了外套,将衣服一丢,竟把所有沙子兜住,但衣服也跟着掉进海水中。
前面高进以一个媲美美人鱼的姿态跃入海中,他在半空划过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弧度很大的那种,然后落入海水中,“澎!”大大的水花溅起来,开败了青春,不少来这里玩儿的女孩看到这一幕都惊为天人,还有一个退休的前国家跳水队副教练看到高进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两眼放光啊,嘴唇哆嗦不止:“天才纳,这要是参加国家跳水队,又是为国争光夺金牌的主儿啊。”满腔热情就要驱使他前去游说,又想起自己已经被迫退休,想起那些勾心斗角阴谋阳谋,神马心思都淡了,即便是明面上光环光辉正面无比的东西,也有它不为人知的黑暗面……
若说高进这一跳惊人,那后面的女王狐狸精就是惊艳了,纯棉舒适的运动外套脱下来, 这时的女王却是彪悍的,丢到外衣,以一个比高进漂亮十倍的跳水动作跳进海里。
但是……
“救命啊,高进,我不会游泳!”那是一个滑坡,水很深,入侵皮肤的水分子带着奸笑和冰冷的心,秋日清晨的海水,已然有了刺骨的寒意。这和很多人认识中的海水不冷很相悖。其实在某些时候,海水纵然不结冰,也可以刺骨的。
高进在海水中浸润,慢慢向深处和底处潜去,他喜欢这种冰寒刺骨的感觉,这种时候他的五官和灵觉会敏锐加倍,睁开眼睛,刻意看到海底种类不太多的游鱼,这种浅水区,太漂亮另类的鱼没有安全感,所以比较少,但也有些高进叫不出名字的鱼儿绕着他游走,惬意自然,随性之极,也有瞪大眼睛撇他一眼的,鱼脸上透着不满,好像在说,这人真讨厌,没事来我们地盘敢神马,干神马啊?
高进大感有趣,竟然会有这种怪异的错觉,体内真气在海水中奔涌的很快,一些难以察觉的能量和分子物质顺着高进开放的毛孔钻进他的身体。无名功诀第一重浪花一朵朵高进已经可以轻易做到,现在是第二重无风起浪,他在海底挥掌,浪花气泡冲击的某些鱼儿偏移了既定的运行轨道,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正要再试试,忽然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胡莉晶叫救命的声音,高进心中竟然大急,向后拍出一掌,身子剑雨一般急冲向海面,看胡莉晶就在一米开外的地方起伏,一脸惊慌失措,这样的神情在女王脸上真是极不多见,高进没有欣赏的心情,怕女王香消玉损了,赶紧游过去,猿臂一伸把胡莉晶抱到怀里,一脸关切,眸子里是温暖而有力量的光芒:“有我在,没事的。”
看着高进清澈深邃的眸子,嘴角永远挂着的温润弧度,真是帅到披星戴月啊,美人心动,很想幸福的晕过去,但女王不是真不会水啊,她突然伸出玉臂抱住高进的脖子,旁若无人。
高进吓了一跳,双脚蹬着水,无法躲避女王,吻到一半就奋力躲开,瞪着这不知死活的娘们,怒骂:“贱人,你想死么?”
“想。”胡莉晶媚笑。
胡莉晶的上衣早不知道沉到哪里去了,高进只好将自己的衬衣脱掉给她穿上,还好今天穿的紫色,不是白色衬衣,否则穿上湿透了的衬衣也效果不大。胡莉晶把内衣抽出来丢掉,坏了的内衣,她才不要穿,尽管这个胸罩价值两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