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口见了高进,惊讶的说:“你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高进笑骂:“再不醒过来就算没有被打死,也要饿死了。”
“你饿死?”牲口很鄙夷的用三分之一余光看了高进一眼:“你丫都快辟谷了,骆驼饿死了你都饿不死,哥哥真怕有一天你学仙侠小说里那帮牲口咻一声飞升了,那时候哥哥可真是人生在世不称意,寂寞如大雪崩了。”
“你看哪本仙侠里飞升用咻一声这么没水准的形容的?没文化真可怕,司徒风呢?”来的时候给牲口打电话,丫跟催命似的神神叨叨:快来快来,快来快来,好戏终于要上演,我等迫不及待。
这不高进稍微加快了一下速度,奥迪A6依旧不紧不慢——也快不了,正是下班高峰期,能移动就算是不错了。他来的时候先给夏诗染打了电话,夏大美人儿惊喜莫名,道歉不止,抽泣的声音让高进的心纠结的山路十八弯,妮子对不起说了十几个,还是愧疚难当,高进有理由相信,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夏诗染会毫不犹豫的紧跟其后,像刘兰芝一样自挂东南枝,不过自己不是举身赴清池,而是举身赴黄泉。
“大话西游上不是咻一声么?”牲口没有回答后面的问题,倒是对前面的问题给高进一个让他无语的注解。
“大话西游是仙侠……哥哥你真是人才——司徒风呢?”高进又问了一遍。
“找司徒风干嘛,你是不是想把他剁成十八块,然后找来松狮藏獒金毛萨摩耶苏牧边牧京巴博美大白熊等十八种狗平分了啊?”牲口嘿嘿笑着说。
高进一脸慈悲:“怎么会呢,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妹,真是比七块半的人民币还假。”
“没错,我想把它剁成肉泥做成人肉叉烧包,到岛国去半卖半送。”高进认真的说。
牲口无语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比我狠。”
接着牲口给高进说了一下内外形势,分析了一下明暗处的力量,最后的结论是,前有饿狼挡道,后有猛虎跟随,四面野兽出没,形势不容乐观,危机重重,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呐。
至于司徒风,丫两天没回家本就是平常事,只是司徒家联系不上,那些把他当宝贝捧在手里的老家伙门自然是不淡定了,他老子大撒金钱,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司徒风,她老娘则回娘家找大哥利用官方力量配合,总之是,满城风雨满城尘,山雨欲来城欲摧。
牲口带高进去了郊区的一个民宅,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爷,牲口叫了一声二舅爷,对方笑得眼睛眯起来,一张嘴巴里只有两颗大门牙硕果仅存,脸上的褶子是岁月无情摧残的证据。牲口解释:“这是我二舅爷,儿子出国三十年,至今未归,二舅奶去年没了,二舅爷一个人生活。”
高进赶紧微笑着对老人家叫了一声二舅爷,很担忧这么一个老人家怎么一个人生活。牲口看出他的担心,笑道:“二舅爷九十五岁了,别看牙齿几乎全下岗了,可本事着呢,偷偷告诉你啊,咱俩联手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他可是蔡李佛拳的传人,再往后倒退个几十年,那是一代宗师啊,小日本都怕他的拳脚功夫。
高进一阵咋舌,真是人不可貌相。
房子很破旧,砖墙已经斑驳的惨不忍睹,房屋矮小,却十分整洁,里面放着的家具电器类无一不是古董级别。牲口带高进去了后院,高进一眼看到绑在院子两人合抱的高龄梧桐树上的司徒风和王教授,两人身上也没有伤,只是神情颓然,双眼无神,见到牲口有些畏惧,看到高进却闪过一丝希冀的光彩。
“高进,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骚扰夏诗染,也不会找你报仇,你想要多少钱,你说:“我爸我妈一定会满足你的。”
凤栖梧桐,可惜这棵颇有灵性的梧桐树上拴着两个人渣。
高进叹息摇头:“有时候,钱不是万能的,而且,你亲生父亲是你旁边的王教授,而不是司徒奋强。”
其实这两天牲口已经无数次用这个铁一般的事实冲击司徒风的承受能力了,他已经快要崩溃了,从小含着金钥匙,一直以来都是天之骄子,受人追捧,钱财无数,美女如云,现在从天堂直接跌落到无间地狱,让人情何以堪,让他如何接受?
心里已经知道这是真的,嘴上仍不肯承认:“不是,我爸爸是司徒奋强,这个变态才不是我父亲。”
“他是老变态,你是小变态,据说,你丫做的变态事儿可比披着高尚外衣的王叫兽多多了,你丫是青出于蓝,你说你们要不是基因相同,爱好怎能这么相似呢?否认是没有用的,你就是个孽种啊。”牲口这货这番话可真够毒的。
被这般羞辱,司徒风下意识的回骂,但看到牲口那张人畜无害笑意盈盈的脸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生生顿住。
牲口握拳嘿嘿一笑,司徒风刚想说不要,‘不’字还未出口,牲口砂锅大的肥硕拳头已经和他的胸口亲密接触:“你吃大便了,嘴巴这么不干净。”不理司徒风面容扭曲的惨叫,牲口笑问王叫兽:“你说你这儿子是不是孽种,他娘是不是犯贱?”
王叫兽赶紧赔笑:“是是是,他是小孽种,,那么多人看不上,偏偏看上我这个穷小子她不仅不要钱,还给我钱,张大爷你说是不是很贱?”这孙子这些年糟蹋的姑娘海了去了,现在为了生存,道貌岸然的皮脸私下不说,还下贱到一个相当有水平的境界,真算得上是为求生存,不择手段了。当然,他本来和司徒风的老娘就没有啥感情,不过是二十年前的一场艳遇,宛若大梦一场,只不过不是春梦了无痕,那场荒唐的产物就是司徒风这货了。
王叫兽的话对司徒风而言,无疑是一把把利剑,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肝脾胃肾,全身二百一十余处大穴,他眼中的母亲睿智大气高贵骄傲,是一个除了父亲之外谁也配不上的女人,这样的他怎能允许自己的老娘被王叫兽这样一个人侮辱?
“闭嘴,你再胡说八道老子把你大卸八块,丢到黄浦江去喂鱼。”司徒风怒吼,血液上涌,脸被打了鸡血似的,本来挺英俊的小白脸此时狰狞扭曲,帅锅形象消失殆尽。
“我可没有胡说,我对心中的女神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小子别自称老子,我是你老子,你是儿子,没大没小的,你还想杀我,杀了我你天打雷劈啊。”
“呸,有你这样的父亲我不如去死。”司徒风歇斯底里,这个事实太过残酷,他怎也不能接受,即便知道是真的,也不能面对,他威风八面被众星捧月已经习惯,从高高的天堂直接跌落地狱,还是无间地狱,这让他情何以堪?
“你死了也改变不了我是你父亲的事实。”王叫兽对这个儿子也没啥感情,毕竟是混了几十年的人物,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牲口和高进看这对父子狗咬狗,均感荒唐可笑,高进甚至觉得司徒风挺可悲的,看他被牲口折磨的不轻,报复的心思也淡了不少。
张盛寇问他:“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对人渣父子。”
高进思忖片刻,淡淡道:“放了吧。”
牲口一脸不能置信:“我去,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司徒风这孙子阴险无耻,害得你差点儿挂了,还差点把夏诗染给……你妹的,玩回头是岸的把戏啊,可狗改不了****,你觉得这孙子能立地成佛么?”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见到高进和夏诗染躲着走,以后做一个好人,不会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等高进说话,司徒风抢着说,他好像看到了一丝曙光,本以为这次落在高进手里死定了,想不到有机会全身而退,于是赶紧表决心,也顾不得和王叫兽这个混蛋大眼瞪小眼了。
“你说的话,”高进缓缓道:“我不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你以后不是司徒风,而是王风,你还是你,也不会因此而抹杀你过去的作恶多端,欺负的学生,伤害的女生,你不用把我当菩萨,我不是,某些时候,我不介意做阎罗,你的真正身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你的一种惩罚,但是,还不够。”
“那你还说放了?给人家希望,现在又这么说,小高进,你好坏哦。”牲口笑得很娘,声音动作更娘。
高进打了个冷战,体重一百公斤的体型巨大的胖子学女人说话,真是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放还是放,不过总要让他以后不好再做祸害良家妇女的事情才是。”高进淡淡道。
司徒风一听,冷汗就冒出来了,高进这话什么意思?
牲口一听,深以为然,他会心的一笑:“明白。”从身上摸啊摸啊,摸出一把一寸半长的带鞘小刀。
“噌”一声抽出小刀,高进在旁边,就感到一阵寒气。司徒风更是感到毛骨悚然了。
“你不是擅长玩大刀么,这小刀哪儿来的?”
“这是我的秘密武器,其实我最擅长的是近身搏杀,当年在中东……国家机密,还是不说了。”
“看样子很锋利呢这小刀。”
“必须的,这刀名叫小莫邪,意思是像莫邪锻造的兵器那般锋利,吹毛断发,锋利无比,比如司徒风的胳膊啊,我这么一挥——”丫说着真朝司徒风这么划动了一下,一道青色寒芒在空气中形成圆润的弧线,差点把司徒风吓得尿裤子,牲口接着说:“他的胳膊就掉了,他都感觉不到疼啊。”
“哇,那真是很锋利呢。”高进惊叹。
“哪儿是很锋利,是巨锋利,暴锋利,实在是有点儿大材小用了。”牲口说着还一脸惋惜。
“用一次吧,为民除害嘛。”
“好,那就破例这次吧,割了后我得把小莫邪拿去消毒十天半个月的。”牲口勉为其难道。
牲口把小莫邪递给高进:“你来。”
高进一愣:“什么,我来?”
“是啊,他差点把你弄死,这么有意义的任务当然你来做。”
“有道理。”高进点点头,拿小刀在司徒风下面来回晃悠。
“不要啊,求求你了……只要不割我,你想怎样我都答应……”司徒风肝胆俱裂实在是快被吓死了,太监啊,他 简直不敢去想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没了老二,以后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五彩缤纷的世界还不比黑白还黑白。
高进比划了几次,把司徒风吓个半死,终于高高举起,快速落下,司徒风紧闭双眼,‘啊’一声惨叫,没有感到疼痛,想起牲口所说的锋利不痛,悲从中来。
“我还没切呢,你叫个屁啊?”高进没好气的说。
司徒风睁开眼,看到下面仍旧完好,高进的刀离那只有二公分不到,想松一口气又不敢,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最近我晕血,还是你来吧。”高进把小莫邪塞到牲口手里。
“你丫就是个怂蛋,国家和人民都对你无比失望,太给我丢人了,以后出去别说你是牲口的兄弟。”牲口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高进。
高进低声嘟囔:“我又不是牲口,当然不是牲口的兄弟。”
牲口假装没听到,先是拔了王叫兽一根头发,在刀刃前一吹,头发断成两截,吹毛断发,名不虚传啊。
然后也开始比划,比划的比高进时间更久,来来回回,回回来来,司徒风的精神被折磨的接近崩溃的边缘,最后他深吸一口气说:“不就是阉割么,小场面而已。”说着拿刀快速下滑。
“啊!!!!!!!”司徒风一声惨叫,大腿上鲜血汩汩冒了出来,王叫兽心有戚戚焉,现在儿子的也废了,他算是绝子绝孙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割歪了。”牲口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司徒风的大腿上插着小莫邪,他低头一看,差点儿晕过去,牲口拔下来,司徒风又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鲜血化为一道血箭喷射出来,司徒风疼的死去活来。
牲口听而不闻, 了,还是杀了我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司徒风恶向胆边生,现在真是想一死了之,求个痛快。
牲口摇摇头:“杀了你怎么行,杀人犯法的,人家大好年华,不想英年早逝,更不想把牢狱坐穿,额,要不你来好了?”牲口小咪咪的对司徒风的亲生老子,王叫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