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现在就算再糟，也好过他们还在法国的时候不是吗？
那时候她明明离他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以为一个学校就能接近他了，却没想到还是回国以后这许多年，才通过别人的介绍认识他。
现在就连秦桑也离开海城了，只要她还能坚守，就总有一天会成为他妻子的。
……
秦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苏楠笙正披着睡袍站在卧室的大落地窗前接电话。
落地窗的外面就是露天阳台，阳台上装饰一新，有桌有椅有植物，若不是申城的夏天太过闷热，他可能已经穿着拖鞋走出去了。
秦桑出了浴室便径自往客厅里去，却在经过门边的时候被苏楠笙扭住手臂一把拉到怀里来了。
他对着电话那边轻声细语地道：“我这一切都挺好的，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过几****回来了再带你出去逛逛……嗯，工作很快就能结束，我也想你。”
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秦桑一句都没有听见，可隐隐约约还是能感觉到苏楠笙给予了对方难得的关心。
他挂断电话以后笑着去蹭了一下她冰凉的脸颊道：“可还满意，嗯？”
她有些怒火中烧，用力反肘将他撞开以后，转身出去，却又在门边被他从身后抱了个满怀，“我更想你。”
秦桑浑身娇软，只能闭上眼睛，只觉得浑身好像都在颤抖。
……
秦碧月突然就来了申城。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提前告知过任何人，就在秦桑带着苏楠笙回外婆家吃晚饭的时候，一推开门，就见一个容光焕发模样竟是比自己还要年轻许多的女人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
秦桑站定在门口，反是秦碧月微笑起身，优雅地对站在门口的两个人道：“桑桑……还有楠笙？”
苏楠笙淡定如初，看到秦碧月后轻一点头，算是正式地回应过了。
外婆看到是他，开心得不得了地过去拉着苏楠笙进门，“碧月，碧月你有没有见过，这就是我们桑桑的男朋友？”
秦碧月笑得温婉动人，她这人一向如此，内心再是丑陋，显现在脸上的永远是如初的温柔和满脸的胶原蛋白。
“是么，男朋友？”她抿唇的时候淡淡看向站在一边的秦桑，眸底虽然并没有什么多余的颜色，可还是让秦桑感觉到浑身都不舒服。
外婆自是开心秦碧月的到来，一个劲地拉着秦桑和秦碧月，想要化解这段母女之间的恩怨情仇。
秦碧月一直笑看着秦桑，期间端庄大气自是一点小肚鸡肠的情绪都没有。
可是，要论演技，秦桑自也是不输她的，当着外婆的面一口一个“妈”的叫地亲热，等到一餐饭后她起身想走，秦碧月才终于绷不住说道：“桑桑，你这突然跑回来了也没有跟妈妈说上一声，今天是不是应该同我有个交代呢？”
外婆一脸殷切希望地等着，其实这餐饭秦桑早就吃不下去了，可还得继续弯唇笑道：“你想要我怎样的交代呢？”
秦碧月淡淡斜眯过苏楠笙一眼，“楠笙你也是的，我们海城的人都以为你去了西城，昨天下午我还在环四街遇见林家的那位小姐了，问起你，她也说你去了西城。”
外婆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林家的小姐？还有碧月，你以前见过楠笙？”问完了又去看苏楠笙，那眼底的彷徨和不信任直接便让秦桑霍然起身。
“妈您回来还没地方住吧？我现在在酒店里工作，正好明天要上班，现在载你过去开间房就行了。”
秦碧月还是温婉地笑，到是外婆先开口说话道：“不用不用，桑桑你妈妈回来住家里就好，好好的一家人干什么还要出去住啊？她就住这里，跟我一间屋。”
秦碧月笑着去拉秦桑的手道：“是啊！你看这孩子，都忘了这套房子是我给你外婆买的么？我住这里就是住自己家里，你白操心了，哈哈。”
秦桑的脸色已然不太好看，纵然这家里知道她底细的人已经够多，可是外婆是无辜的，这位老人从小就疼爱着自己，秦碧月就算对自己再有意见，也不应该把外婆牵扯进来。
“秦老师。”苏楠笙这时候接过话匣，起身的时候淡淡看了秦碧月一眼道：“您看现在方便吗，咱们借一步说话？”
秦碧月漂亮的眉眼一挑，她折腾秦桑这半天，可不就是为了等苏楠笙自己先开口吗？
待苏楠笙和秦碧月离开，外婆才一脸担心地坐过来对秦桑道：“桑桑，刚才小苏那样叫你妈妈……他是？”
“我妈以前是他的法语老师。”
秦碧月当初离开申城的时候，就是打着要到海城去教法语的旗号过去的。
外婆“哦！”了一声，“那你跟小苏……”
秦桑直言不讳，“我跟苏楠笙从小就认识，只是后来没有在一起，一直都没有在一起过，我就嫁给了别人。”
幸亏外婆并不是个好打听别人隐私的人，所以听了只是叹息一声，“这就是缘分，想想你们那时候若能在一起，这中间少些折腾，你也不用受这么多年的苦，我瞅着小苏那人就是个好男人，挺好的，他怎么会放手让你嫁给别人？”
秦桑但笑不语，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正站在阳台上说话的两个人。
她焉能不知道如果当年她早同他在一起了的话，这后面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可是，就算当时在一起了又能怎样？海城首富苏家的孩子，与一个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还被母亲抛弃了的小姑娘在一起，别说是他的家庭容不下她，就算容得下她，她与他也不会长久的。
她还记得那时候在法国，他还没有撞破她与苏毅和的事情以前，他就曾经不只一次地问过她：“秦桑，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我就觉得我这人其实还挺不错的，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那几年里，他找过无数契机甚至用过无数种语气，有时候是威逼利诱，有时候则是半开玩笑地问她，要不要同他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