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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山找爹

这件事情,还得从解放前民国那时候说起。

在湖南桃源一个叫做齐家铺的小山村里面,居住着几十上百户人家,大多数都姓齐。民国那阵儿天下大乱,各路军阀你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你,一言不合为了各自的利益就大打出手,战争一打起来就没个完。

当时这齐家铺虽然没有被战火给破坏掉,但是也未能幸免。原因说起来有点让人觉得心酸,因为打仗是需要大量的兵源和金钱的,苛捐杂税加起来家家户户差不多都被搜刮一空了,这还不算。齐家铺还有很多人被抓去做了壮丁,没被抓去的人家也就拖家带口扶老携幼逃到深山里去了。那些被抓去做壮丁的,运气好的去做个三二年以后还能回来,运气不好的就直接在战场上做了孤魂野鬼。

这其中就有一个叫做齐阳的汉子,每天起早摸黑不停地忙碌,因为家里头有了四个儿女,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困难得不行了,眼看着这样下去一家人都快要饿死了,便一咬牙顶了别人一个名额出去当兵去了。那时候当兵比做壮丁稍微还要强那么一点点,壮丁是强抓取的没有酬劳,当兵可是上头摊派下来的名额要去应付的还可以领到一份差饷,但是那时候谁也不愿意去当兵。因为战火纷飞全不像现在太平年代,那可都是要真刀实枪地和别人干仗的,脑袋拴在裤腰上也许什么时候就回不来了。所以很多人家就算再不怎样也不愿意自己的子女·去当兵,而是花钱请别人去代劳。

这齐阳走的时候才不到三十岁,一转眼间就已经去了七八年了,除了临走时交给家里三块大洋之外,一个音信都没有给家里捎来。那个时候信息极不发达,也不知道到底在外面是战死了还是怎么了,眼看着同村的男人们陆陆续续地回家了,唯独没有齐阳的消息。他妻子逢人便打听,所得到的答复都是不知道,这样下来他老婆赵氏心乱如麻了,牵挂自己的男人忍不住时不时地抹眼泪。

这一年秋收过后,眼看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赵氏眼看着丈夫音讯俱无,忍不住偷偷地在夜里抹泪。

这时候赵氏的大儿子和平看着母亲这样,忍不住说道“妈,爹都去了有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个准信儿,我得去找他,看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不回家?、、、”

赵氏看着孩子,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年来孩子已经长成大人了。这时和平已经有十七八岁的年纪,个头比他爹爹还要高,只是因为常年吃不饱穿不暖的,身体非常的瘦。

赵氏思前想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些年来儿女四个中途夭折了两个,只剩下老大和老三两个孩子了,因为生活异常的贫困,再加上那个年代缺医少药,也更没有西药。人要是生了病顶多只能是点几副中药,或者是请当地的神婆看看,但那都是要花钱的,没有钱只能硬扛着,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们离她而去。

这样下去家庭的困窘可想而知了,谁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于是含泪说“好吧,”、、、、、、

就这样,和平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辞别乡亲父老踏上了找爹的旅程。临走时他打听到父亲加入了当时的大军阀头子吴佩孚的部队,而要寻找父亲的话最理想的方法就是找到当地的驻军行署,有他们帮忙的话就容易多了。这孩子也是少年心性,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什么世故,哪里会想到世上的人心险恶。听到有这么简单的方法,大为高兴,于是决定去找找当时的常德公署里面去问问。

这天晚上他在一家小饭店门外买了几个馒头胡乱充饥之后,就在店门外找了一个柴草垛落脚。因为这一趟他出来没带多少钱,实际上家里也根本没有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父亲,住不起饭店甚至很可能连馒头都没钱吃上,所以只能尽可能地节俭。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饭店里面有个客人酒后出来方便,看到齐和平蜷缩在柴草垛里面,还以为是盗贼来了。咋咋呼呼地呵斥起来“喂!什么人躲在那里?快来人啊抓小偷”。

和平赶紧揉着眼睛站起来解释“别别别、、、我不是小偷。”

这时屋里面的人听到呼叫声,一下子涌出来五六个人,看着和平纷纷喝叫起来“别听这小子胡说,先把他抓起来再说。”

于是不由分说七手八脚地拿着绳子把他五花大绑起来。

和平哪里是这几个壮汉的对手,被绑住之后心想我一没偷二没抢也不认识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小偷?于是据理力争。可是接下来的一件事情却让他彻底傻眼了。

几个人把他押进店里,只见其中一个年纪在四旬左右,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狞笑着走到他跟前,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然后摊开手掌恶狠狠地叫道“死小子你还敢嘴犟?你看看老子手里这是什么?、、、”

和平仔细一看,那汉子手里居然攥着三块银元!这一下子他只觉得恍如五雷轰顶,晴天霹雳一般了。这三块银元他压根就没有见过,摆明了就是刚才那个络腮胡子栽赃陷害他的。他遏制不住地声嘶力竭地大吼“我没偷,是你陷害我的、、、”

可是;不管他怎么分辨怎么怒吼,换来的却是一阵阵疯狂的拳脚棍棒,他吼叫得越凶换来的棍棒却越加狠毒。

周围聚集的围观群众只能远远地看着,摇头叹息,却没有人敢上前制止。

终于和平再也叫不出来了,因为他已经被那些人给打得血肉模糊的奄奄一息了。那为首的络腮胡子似乎还不解气,喘着粗气恶狠狠地叫道“敢偷老子的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这事不算完,今晚上就留着你一口气,明日一大早把你押往公署去让你尝尝另一番滋味。”说完招呼几个手下,把他带到饭店的其中一间房间里面扔在地上,那几个人则吆五喝六推杯换盏胡吃海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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