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姿晗猛然弹起,掀开被子迫不及待地下了床。
“苏婕妤,你要去做什么?”文烨问道。
“如厕。”苏姿晗简单的答了一句,由于没点蜡烛,一时找不到鞋子。
文烨提醒道:“你怎么不将蜡烛点燃?”
“就如皇上方才为妾身着想一样,妾身也不愿打扰皇上安睡。”很快,苏姿晗找到鞋子,两三下套好外衣,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黑暗中,文烨的笑容在脸上绽放。
逃离了自己的房间,苏姿晗才松下一口气,方才实在是太惊险大意了,竟然忘记了自己脸上没有上妆,所幸文烨进来时没有点灯,看不清她的容貌。
本来她打算去上官氏房间,但一方面怕扰了苏母休息,另一方面又怕上官氏会因此而心疼,只得去芸儿那抹了些胭脂。天气寒冷,在回房时她便挑了条较近的小道,经过一僻静的庭院,寒风习习,一阵浓重的酒味也扑鼻而来。
地上的酒还在流淌着,夹杂着摔碎的酒坛碎片,石桌上的酒也顺着边沿流了下来,一男子侧趴在酒坛上,一手提着一酒壶,不停地往自己嘴里浇,身上只挂着零乱的大红色里衣,露出了胸膛,邪魅而放荡不羁。
“这洞房花烛夜,你怎么在这?”苏姿晗看清人,走过去说道。
苏稳仲用朦胧的眼睛瞟了眼苏姿晗,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
“你难道让新娘独守空房?”
苏稳仲冷哼一声,灌了一口酒,“刚玩完,和青楼的女人一样,无趣透了。”
苏姿晗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般话,以前虽然游手好闲,但也只能说是风流,现在却是下流,“苏稳仲,你实在是越来越令人瞧不起了,既然不爱就不要娶人家。”可能是同为女人,一遇到这种男人苏姿晗就会看不下去。
“你瞧不起我?”苏稳仲冷笑,“你有本事,还不是一样进宫嫁给了文烨那小子。”
“住嘴,你怎可直呼皇上的名讳?”苏姿晗多少还是有些忌讳,毕竟文烨一行人此时正在苏府。
“怎么?我有说错吗?你爱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照样做了他的女人,这和我又有什么区别?”苏稳仲毫无顾忌,越说越激动,领着酒壶站起来,整个身体都摇摇晃晃。
苏姿晗当场一震,深藏的内心被苏稳仲一语戳中,蓦然沉默,压抑着内心一涌而上的痛,“我和你始终有许多地方不一样,你以后如果遇到了真正爱的人,你可以去爱她,还有机会在一起,甚至白头偕老;而我却永远都不可能,在我的生命中,爱情是不被允许的。”
她眼中黯淡一片,不知是说给苏稳仲听还是说给自己听,说完便离开了。
苏稳仲像木头人一样杵着听着,等苏姿晗离去,蓦地将手中的酒坛砸向地上,酒水四溅,笑得近乎癫狂,“为什么要进宫?为什么?”眼里有恨,有不甘,也有悲伤,“苏姿晗,我终究还是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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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后,文烨驾临韶影轩的次数也逐渐增多,与曾经独占圣宠的赵淑盈不相上下,只是苏姿晗却依旧没受晋封,与文烨的关系也依旧如常,不冷不热,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