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凌北寒态度冷硬下来,瞪着她,严肃道。
“凶什么凶……”郁子悦心酸地松开他的手臂,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闭目养神去了。
“悦悦?”凌北寒看着她眯着眼睛不理他的样子,他小声喊道,一再将车速放缓,不想早早地回到部队。
郁子悦听到他的声音也不睬,继续装睡,小脑袋里回忆着这两三天来发生的种种,有心痛,也有发自肺腑的开心,尤其是想起昨晚凌北寒唱儿歌的样子,那声音。
“哈哈……”
“郁子悦!”凌北寒看着她不理他,却自己笑出来了,气恼地将车停在路边,瞪着她,吼着她的名字!
“干嘛?停车干嘛?!赶紧开,我还要赶回来上课呢!”郁子悦瞪着他,装大爷地说道。
“啊——唔——”凌北寒霸道地将她的安全带松开,拉过她拽进怀里,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小嘴,她的惊呼被他吞没。
郁子悦起初是微微一愣,瞪大着水眸看着他的俊脸,没想到他会突然如此,他那么严肃的一个人呵,而且还穿着军装呢,竟然在车里,在马路边吻起自己来了。
闭上眼睛,她开始热切地回吻着他,吻得全身酥麻,飘飘然,大脑因为缺氧而失去思考能力,他才松开她。
看着怀里一脸酡红,美丽可爱的她,凌北寒心口一阵不舍,也没想到她对自己的吸引力竟如此强大,让一向严以律己的自己在马路边,在车里竟忍不住要吻她。
郁子悦喘着粗气看着他,然后挣扎着坐起身,红着脸开口:“也不怕被人看到!”她低垂着头说道,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襟,又为自己系上安全带。
虽然知道他的车窗上都贴了膜,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进来。
凌北寒伸手,抚摸了下她的后脑勺,又发动引擎,“再不理我,就把你就地正法!”他霸道地说道,丢给她一个严肃的侧脸。
“闷骚!”郁子悦气呼呼地说道,才明白他刚刚的吻是惩罚她不理他的。
“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郁子悦被他吓得连忙摆手说道。
“一天三餐,必须正常,知道吗?”凌北寒清了清喉咙,又开口,“不是小孩子了,该自己照顾自己!”凌北寒单手撑着方向盘,右手又不舍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知道啦!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之前是因为跟他赌气,伤心难过,才拼了命地工作,忘记吃饭的。
她的话语里带着撒娇,看着越来越近的山峦,心里更加不舍起来。
此时,凌北寒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没接起,直接按了车里和手机连接的工作台上的免提按钮,郁子悦则转首,看向了窗外。
“喂——”
“咳——阿寒——是我——”听着里面传来的带着咳嗽的女声,郁子悦身子瞬间僵直,紧绷起来,回首时,只见凌北寒拿起手机,贴在了耳上。
有什么事情,是怕她知道的?郁子悦被他这个动作伤到了,心口开始丝丝地抽疼起来。
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到的?
又是工作吗?他一名普通军人和一名律师有什么工作关系?就算有,还能是什么军事机密吗?她为什么不可以听到?夏静初都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她不可以知道?
这么一想郁子悦心里更难受了,她受伤地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凌北寒低沉的嗓音传来,那声音虽不带一丝感情,但想到对方是夏静初,他的初恋,什么风铃,围巾,手套,帽子,一堆信笺,全部涌上脑子里。
鼻头泛着酸,心口闷堵着。
凌北寒迅速地切断电话,眼角的余光瞥向郁子悦,见着又沉默起来的她,浓黑的眉毛挑了挑,“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知道吗?车速不准超过七十迈!”凌北寒朝着附近的一个加油站开去,边调转车头,边对她霸道地说道。
郁子悦回神,闷闷不乐地看着他,“不是还没到军营吗?”看着他已经调转了车头,又上了马路开下几十米又在马路边停下,郁子悦明白,真正分别的时候到了。
此刻,心里最难受的就是他真要回去了。
“还有一两里地,我就在这下车,走过去。”凌北寒扯掉安全带,转首看着她,深眸里染着不舍,看着她说道。
伸出大手,轻轻地抚上她尖细的小瓜子脸,在她的双眸中,他看到了一个深情的自己。
“我送你过去丢人吗?”心里的不舍发酵成怒意,她扑进他的怀里,锤着他的胸口,委屈地说道。
“想什么呢?!我这是怕影响不好!”直接将她拽过,抱在腿上,低着头看着她的小脸,他低声说道,张口在她的红唇上吻了吻。
“哦——”她撒娇地嘤咛声,双眸紧紧地锁着他的俊脸,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他就跑了。
“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看着她,还是柔声地说出口,大手在她光滑细嫩的小脸上轻轻地抚触,像是抚摸什么易碎品般。
“嗯……”她嘟着小嘴说道,明白此刻,他心里是真的有她,真的舍不得她的。
车厢里流窜着温暖的气息,也参杂着令人心酸的,离别的伤感。
心头像是有块肉被扯动,丝丝地抽疼着,想象着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都见不到他,她心里更疼。
怯怯地捧住他的脸,主动奉上自己的双唇,凌北寒闷哼一声,大手用力扣住她的腰,将她贴近自己。
感受到他双手用力地揉着自己的背,郁子悦心口一颤,更加深了这个吻。凌北寒也是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这样,她就可以每天都陪在他的身边……
一吻方毕,两人均气喘吁吁,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红着小脸羞涩地看着他整理绿色军装前,那挣松的黑色领带。
她深深地看着穿着军装,英气逼人的她,小心脏又在剧烈地悸动。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路上一定小心,到家给我打电话!”凌北寒已经恢复了一身凛然,端正地坐着,看着她,沉声道。
“哦——那我路上遇到坏人怎办?”郁子悦看着他严肃的脸,故意说道,只见他只淡淡地笑笑,“开我的车,没人敢动你!只要你开车给我小心点!不准超速!”凌北寒自信十足地说道。
在京城,无论黑道白道看着这辆悍马的车牌,都知道是谁的车,黑势力恐怕还要绕道走!
“拽死了——”郁子悦看着他,白了一眼说道,只见凌北寒已经跳下了车,她也跳下。
郁子悦刚下车,立即扑向他,却被他冷着脸闪开。
“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凌北寒一本正经地瞪着她,说道。
“臭当兵的!你拽什么拽,刚刚在车上不——”郁子悦吼着吼着,连忙止住,红着小脸看着他,“虚伪!”。
“上车去吧!路上小心!”他生气,反倒扬着笑容,露出牙齿来,对她又强调道。
“知道啦!婆婆妈妈的,耳朵都起老茧子了!”她嘟着小嘴说道,随即转身,在转身的瞬间,鼻头泛酸,眼泪也不争气地落下来。
郁子悦不要回头!他又不是不回来!可是,心里真的很舍不得啊——
凌北寒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心口溢满了不舍,强忍着叫住她的冲动,终是满心不舍地看着她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
他没想到,一向冷硬决绝的自己,在面对她时,也开始优柔寡断起来。
郁子悦上车后,双眼紧盯着后视镜,看着站在路边,一身绿色,挺拔的身影,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对着镜子苦涩地笑了来。
“臭当兵的!我等你回来!”她的声音不大,甚至可能传不出车厢,但是,她相信,他能看到她的口型。
凌北寒嘴角扬着笑容,对着镜子的方向挥了挥手,看着车子移动开——
郁子悦边哭着,边开车,看着镜子里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她深吸口气,擦干眼泪,刚分开几百米的距离,她已经开始思念他了呢。
直到车影消失,凌北寒才转身,迈开步子朝着部队的方向走去。
凌北寒刚到部队,便被一通电话叫了出去。
训练场旁的一间机械室里,有几名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在等着他,是国家安全局的人。
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蹙眉。
“凌北寒同志——”见到凌北寒进来,有人开口,对他打招呼。
“你们好!”他看着四个人点点头,机械室里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凌北寒同志,崔志军同志交给你的情报我们已经接收到,内容也已经翻译出来,但,不幸的是,今早,我们早上刚得到消息——”
其中一名男人开口,对他说道。
凌北寒平静无波地看着他们,从军这么多年,早已锻炼了他沉稳波澜不惊的性子,“您说——”他淡淡地开口,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们早上刚得到消息,崔志军同志牺牲了!他的尸体是早上有人在江里发现的!”那人看着凌北寒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