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此甜蜜恩爱的样子,着实令郁子悦羡慕,心想,臭当兵的这辈子也不可能这么抱着她,当着别人的面喂她吃饭的。
“悦悦,快来吃早餐吧!”厉萱萱见着他们进来,想从郁子墨怀里下来,但霸道的男人根本不肯,“怕什么,都是自己人!”。
“老哥,好歹你也是我哥啊,在我们面前也不注意点影响!”郁子悦拉着凌北寒在桌边坐下,自己拿着勺子吃着燕窝粥,对郁子墨酸酸地说道。
郁子墨怎会不了解妹妹的心思,勾着唇,“你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他刺激道,看了眼凌北寒。
凌北寒哪里不知道郁子墨的意思!
哥哥的话,令郁子悦心里一酸,瞥了眼坐在一旁稳如山的凌北寒,她是羡慕,也希望凌北寒抱着她喂饭,才酸老哥他们的。
“谁没吃到葡萄了?在家的时候,凌北寒都抱着我喂饭的!老公,你说是吧?”郁子悦瞪着大哥,反驳道,她的话才说完,郁子悦感觉腰部传来沉沉的力道,然后,自己竟落进了凌北寒的怀里!
这一幕,看得对面两人目瞪口呆的,郁子悦也彻底石化了,谁都没想到一个严肃,低沉的军人,竟然也会这样当着别人的面,抱着自己的老婆!
凌北寒右手执起勺子,舀了勺燕窝粥,凑近郁子悦的嘴边,“快吃,别凉了——”低沉浑厚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郁子悦僵硬地抬首,一脸感动地看着他的俊脸,忘记了吃饭。
“得!别让他们打扰我们恩爱了——”看着妹妹和凌北寒这样的互动,郁子墨成人之美地抱着厉萱,萱起身,出了餐厅,将空间让给他们。
“愣着干嘛,吃啊!”凌北寒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僵硬地开口说道。不是亲眼看到郁子墨抱着他的女朋友这样亲密的喂饭,凌北寒还真不知道恋人之间真的都是这样相处的。
吃个饭都可以你侬我侬的。
刚刚郁子悦的意思,是羡慕郁子墨他们的,他忍不住就满足了她。
郁子悦终于回神,低下头,张口含住勺子,甜甜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开,一颗心,悸动不已……
凌北寒抱着她,喂她吃饭呢!
感觉像是做梦的一样!一颗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一勺一勺地吃着他喂的粥,这样的福利,其实只有在她拉肚子的时候才能享受……
可,这个早晨,她让她体会到了和普通的恋人一样,那种甜蜜的腻歪的感觉。
在郁家吃过午饭,两人才坐着小李开的车,回去京城,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大部分时间都是郁子悦在说话,凌北寒将她的一字一句都听进心里了。
“凌北寒,你喜不喜欢我家人的相处模式?!”郁子悦觉得,凌北寒和她的父母处得倒是比他亲生父母好多了,一口爸妈地叫着。
凌北寒点点头,这两天在郁家,过得很快乐,原来普通家庭是这样的……自小到大,他对家的依赖感并不强烈,小的时候,爸爸常年不在家,爷爷奶奶对他要求很严厉,母亲对他是很疼爱,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份亲情却越来越淡了。
亲情的缺乏,令他将感情全部倾注在和夏静初的爱情以及陆启正他们的兄弟情谊上。
“是的吧,这两天我也好开心,都不想回京城了……”看着越来越近的京城,好像又要回到了令人揪心的现实里,不禁又想起了夏静初,一阵胆寒,令她心颤。
凌北寒回神,心疼地,紧张地看着她,“是因为京城没有亲人?要不过年后,你回A市工作?”凌北寒抚摸着她的小脸,心疼地说道。
他不想她不快乐,这两天,他也明显地感觉到她好像回到了原来那样无忧无虑的时候,或许,让她跟亲人在一起,会开心点吧?京城对她来说,毕竟是陌生的。
郁子悦很想说,只要有凌北寒,没夏静初在的地方,她就会开心!但终是说不出口,“不要啦——你家人也挺好的。我不想离你更远……”双手环着他的腰,她喃喃地说道。
她最后一句,令他感动又心酸,低下头,不顾小李还在开车,轻柔地攫住了她的小嘴,温柔地吻了起来。
郁子悦也怯怯地回吻着她,一吻方毕后,她干脆将小脸埋在他的怀里,装死!
凌北寒当天回京城,叫小李直接送他回部队了,郁子悦一个人回家,起初,她还心慌极了,生怕他不回来过年。
“很久没回营里了,去指导指导工作,明天就回来!”临走前,他对她这样安抚,郁子悦才舒了口气。
腊月二十九上午,郁子悦被老太太拉着裁红纸,“奶奶,咱家春联怎么还没写啊,人家都开始准备贴了!”。
郁子悦边裁着春联,边疑惑地问道。
“等北寒回来写!丫头,这任务交给你,一定得劝他写春联儿!”老太太对郁子悦命令道。
这时,郁子悦只感觉门空一黯,她转首,在看到逆光中站着的那道绿色的身影时,心里一阵激动,“你,你回来啦!”才一晚上没见,她就这么想他了呢!郁子悦激动地上前,差点没抱住他!
他穿着一身凌然正气的军装,俊帅地摄人心魄,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但那双眸子里似乎有暗涌在涌动。
“说曹操曹操到!春联交给你俩了,赶紧的!”老太太板着脸说完,拄着拐杖离开了,心里暗暗地偷笑。
“对!凌北寒!快写春联儿吧!人刘参谋家都已经贴上了!”郁子悦退后两步,对凌北寒焦急地说道。
凌北寒扯了扯唇,“磨墨去!”他对郁子悦低声命令道。
郁子悦立马像个小书童似的,小跑着去书房找来砚台和狼毫毛笔……
字如其人,苍劲有力的毛笔字有笔扫千军的气势,正如凌北寒给人的刚硬霸气的感觉。郁子悦边拿着凌北寒写好的春联,在心里暗暗地赞赏和佩服。
她就不会写毛笔字,小时候不是没练习过,怎么练都不会,所以很佩服会写毛笔字的人,而且,凌北寒写春联时根本没看什么春联书,全都是他自己背出来的。
不一会儿,客厅角落里的地板上便被摆满了一幅幅春联,还有很多“福”字。郁子悦跑前跑后将老宅的所有要贴春联的门窗都数了个遍,又数了数春联数量,“凌北寒!够了,不用再写了!”郁子悦见着凌北寒还在写,连忙说过。
凌北寒勾勾唇,他好像对老宅有几扇窗,几扇门很清楚。“现在写的是我们家的。”淡淡地说道,“我们家”三个字,触动着他的心。从什么时候开始,家在他心里已开始占据一定的位置了?
我们家……
郁子悦微微愣住,不一会,一股温热的暖流自心田蔓延开,“哦……”她低着头,红着脸小声答应。
春联写好后,郁子悦端着王阿姨打好的浆糊,随着凌北寒,挨个挨个门板,窗户地贴春联,大院里时不时地响着小孩放鞭炮声,很是有过年的气氛。
凌北寒充分发挥了他的各种优势,动作敏捷迅速,不脱离带水地刷着浆糊,贴着春联,郁子悦跟在旁边打下手,一会儿递春联,一会儿递浆糊。
在两人的齐心合作下,很快就帮老宅的春联贴好了。
“大功告成!现在去我们家贴吗?”郁子悦拍了怕小手,看着门板上贴着的红艳艳的春联,满脸笑意地说道。老太太拄着拐杖出来,满意地点点头。
“过去吧。”凌北寒淡淡地说道,肖颖的车不知什么时候驶了进来,黑色的轿车停下后,她并未及时下车。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站在阳光下,那一身绿色军装,身形挺拔的儿子,心里不禁涌起一股自豪感。
隐隐地,也有些心痛。
她疲惫地撑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揉捏着鼻梁,好像心事重重,又很无奈的样子。
“妈怎么还没下车啊?”郁子悦见着肖颖还没下车,担心地问道,挪动步子就要上前,凌北寒眉头微蹙,深眸里好似染着担忧。
就在郁子悦快走到车门边时,肖颖已从车上下来,一身高贵华丽的皮草大衣,及膝的黑色皮靴。郁子悦常常想劝她为了环保,不要穿皮草,又不敢妄自开口。
不过,这一身貂皮大衣还真衬得出婆婆的气质,在郁子悦眼里,肖颖是个极重视保养的人,虽然年纪比她老妈大了几岁,但看起来和她老妈无异。
“妈——”郁子悦笑着开口,看着肖颖一脸自然,心里放心了不少。
肖颖对郁子悦笑着点点头,“春联都贴好了——”认出是儿子的字迹,肖颖心口一恸,喉咙有些闷堵,他是有多少年没给家里写春联了?
遥远的记忆里,少年每年过年都会写春联,不仅给家里写,还帮着别的家写。
“是啊,都是凌北寒亲自写的哦!”郁子悦笑着说道,语气里尽是赞赏,肖颖不是没听得出,眼角的余光瞥了眼郁子悦,同是女人,她怎会看不出她那双眸子里溢满的对儿子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