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那人的脚步声,在黑暗中,由远及近,像是从边城赶来的哒哒的马蹄声,不疾不徐不惊不满,但是每一步与每一步的响声中,却又夹杂着不容小徐的节奏感出来,好似一声美妙的旋律,在这个狭隘的走廊里,久久不曾消散下去。
秦逸抬眸直视那人,从对方的心气还有态度来看的话,显然这个人就是始作俑者了,秦逸蛮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眼。
宽阔的方子脸,大额头大眼睛,连眉毛都是格外的搭调显得格外的粗厚凝重,只见这个人紧紧的皱着眉毛,眉宇之间充满了浓厚的恨意,两只眼睛更是一缕一缕的寒光不断的爆射而出,散步跨作两步,出现在了秦逸的眼前。
“怎么,阁下有何赐教,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可不认识你。”秦逸的眉毛跳动了一下,心中微微的有了几丝惊喜,近乎癫狂的眸子里,射出了一道精彩的目光,那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极为有趣的对手一般,就像是一个棋友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一个战士遇到了一个势均力敌的仇人,一个杀手遇到十分有挑战性的任务一样的,眼眸中充满了嗜血的韵味,那韵味忍不住的惊起了一身的好战分子人,让秦逸整个人的血液都为之沸腾起来了。
来人并没有急着回答秦逸的问话,而是仔细的开始端详起来秦逸来,像是常年贩售马屁的马贩子在打量马匹,像是一个黄花闺女在相亲的时候打量自己未来的夫君,但是这个人呢,完全没有表露出一点点的羞涩之意出来,显然并不是对秦逸有所钟情,况且两个人可都是男人啊,那人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是浓厚的兴趣,非常浓厚的兴趣,以至于这时候就像是打量了一个古玩一样的,一个地方一个细节的也不放过。
秦逸上身只是一件极其普通的休闲式西服,里面一个低领的毛衣,因为是春天,这样的穿着满大街都是,并不稀奇,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布料也只是随处可见的劳动布,据说很多监狱里的犯人就是出产这种劳动布料为材质的牛仔裤,销路极好而且经济实惠,干活潇洒都很有范儿,脚上穿着一款老式的大头皮鞋,擦得也是铮亮。
秦逸看着对方的眼神这么上下的打量自己,衣服毫无忌惮的样子,看得秦逸可真的是毛骨悚然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家伙有什么特殊的品号,而自己则是一个男。。。。。想到这儿,秦逸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呃呃呃,这个想法可真是要不得的呀,差一点儿就把自己推向那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了哇,看来自己吓唬自己也是能吓死人出来的,真是可恶。
“喂,老头子,一脸的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没见过帅哥吗你这是。”饶是秦逸有着很好的心理素质,也被眼前这个来意不善的家伙看得是浑身不耐烦了,大有一种你在看一眼,老子就出手打人了的架势。
那人对秦逸的话好似全然不觉,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不错,怪不得会有如此的神通,我看你根骨极佳的确也是练武的一块好料,怪不得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作为。”
这话一出口,顿时让秦逸为对方的极为正道的中男音有点儿震惊,这个家伙不去当歌星,真是白瞎这个人儿了,看来这个家伙跟二胖子那个家伙还有着一拼嘞,只是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说话方式像是个街头骗子或者说一个大街上摆摊算卦的先生呢,先到这儿心中呢不免开始有些嘀咕起来了。
“那又怎样,你有事只说行不行,我饿肚子饿了一晚上了,别拦着大爷出去觅食儿。”秦逸一挥手,急忙打断男子的话头,岔开了话题道,否则这个家伙侃侃而谈的胡说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出来呢,别倒头来给自己要十块钱的先知服务费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男子说完眼中的寒光顿时又再次的涌现了出来,盯着秦逸的眼睛,缓缓的伸出大拇指在嘴角好似擦拭着什么,搞的秦逸一头雾水,好像自己说话时候吐沫星子喷到他脸上似的,然后那人才徐徐的说道:“一击之力打败我的所有弟兄,而且一个人竟然有胆子单挑五十人,而且呢,你手上毁掉了我一个兄弟的性命,打伤了三个,其余的也都是伤筋动骨了,这笔账,是不是该算算了。”
秦逸听罢,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盯着对方的眼神,也是一脸淡定从容的说道:“你是?”对方并没有问及事情的起因,但是就结果而谈,显然是复仇来的,而且呢,竟然出了人命都没有惊动警察,这个也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地方。
想来也是,这些年的各地江湖小弟们纷纷从人们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非常隐秘的势力,而这些势力呢,自认为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算自己的兄弟出了事儿,也不会捅出去的,何况即使自己愿意捅出去,那些警察也不会轻易的将此事论事,一定会将盘根错节的事情,统统都给就起来,所以呢,这些势力的唯一做法就是,将大事化小了,小事呢则化没有了,即使有些许的损失,也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儿出来的。
“我,就是王麻子,这些小弟的带头大哥,本想金盆洗手安享晚年,不曾想到遇到了极强的对手,也就是你了,哼哼,看来冥冥之中上天还是十分的眷顾我的。”王麻子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怪怪的味道,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自嘲的样子,总之一句话,说的就是怎么不舒服怎么来,说的不舒服,听的也是十分的不舒服。
“这么说、”秦逸停顿了一下,似乎若有所思的仰着头看着走廊的灯泡,许久,才将视线盯向了王麻子,郑重的说道;“这么说,我和你们的事情,你可曾想到了解决的方法了?”秦逸深知,对方无论如何都是要想个油头出来报仇的,若是一般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若是一般的小势力那也就算了,自己执行任务受了苦,自然找一次场子也就算了,这么三番五次的出来找场子,未免有失风度有失信誉了。
饶是这些势力之间,也是十分看重这个信誉的,就像是正规的商家一样,你购买了服务,若是有一点儿的瑕疵,让客户不满意,而且呢你又态度十分的刁钻不靠谱,不免的会让人慢慢的开始不在信任,久而久之也就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根本所在,所以这次对方受了委屈,自然要想到一个十分说得过去的理由。
这个理由呢,不禁让自己说的过去,也让对方呢说的过去,更加让以后或者之前的客户说的过去。
而王麻子看来也是久经人情世故的人啊,这次竟然临场发挥的想到了自己小弟战死一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就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这事儿是地下的,见不得光,自然做起来也要十分的阴暗毒辣才能负重。
王麻子听到了秦逸的话,爽朗的应声笑道:“自然,签下生死状,你我二人三天之后地下拳场打上一次,不管谁输谁赢,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自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王麻子终于报名了来意,依然是变着法子的找场子罢了,这些花圈啊死人之类的不过都只是一些花里胡哨的虚头而已,秦逸更是心知肚明,自己下的手自己还不知道吗,手上有轻重的不然的话这几年的功夫岂不是白练了吗,若不是自己已经大功告成,爷爷自然也是不会放自己下山来的。
“哈哈。”一声长啸,苦涩的笑声中夹杂着的不知道有多少种的韵味掺杂其中,明明不就是来找场子了吗,一个大帮派连自己一个小角色都这么的睚眦必报而且呢还对付不过,三番五次的都解决不掉,干脆就让人家签生死状,真是可笑,进了地下拳场,那可就是你死我活的较量了,那会给自己活命的机会出来,真是可笑之极可笑之极!
王麻子看似面容如水一般的平静不动分毫,但是心中不免有些打着小鼓有些拿不准主意的感觉,对方显然是知道了自己的预谋了,看来此计不成了,那就只能用一些下三滥的方法,更对方死缠烂打的硬碰硬了,对只有这样儿了!
“怎么,你不敢?”王麻子追问道,要是对方打了退堂鼓了,自己这么精心布置的局,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吗,不说别的,但是自己请动了丽江各种人物到场,可就是费尽了心思了呀,自己打算退隐江湖,而帮派中并没有什么出彩的人物,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年就会没落下去的,想到这儿,王麻子心中涌动的兄弟情义,不免的有些恻然了,只能逼着自己再出最后的一次手,挖到最难挖的墙角,至此以后,帮派在各大人物面前的分量,也就会奠定了基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