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何去汉口之前,还回了一趟西山,西山三镇政务上的架子暂时让傅嵩炢给搭起来了,不过主要的事情傅嵩炢都是让陈大禾出面去办的。他还想着隐藏在幕后,不想暴露了自己。
对于这些,钟何没有去介意,反正他是不会放傅嵩炢离开的,随便他去折腾吧,他只要西山三镇恢复正常的治理就够了,没打算在这里玩出什么花样来。
到了二月二,龙抬头,正乘船赶往汉口的钟何突然接到天理教在新津起事的消息。钟何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天理教那一套鬼神的把戏,可以骗人一时,骗不了一世。更何况新津离CD太近了,只要锡良一到,天理教的起义军立刻就会灰飞烟灭。
不过钟何的心里有些发笑,天理教整天就是去忽悠人,没想到尽然把自己也给忽悠了,他们在新津起事,一方面是觉得新津的风水好,能够成就大事,另一方面也是相信二月二龙抬头是个很吉利,很有象征意义的日子。造反还要看这些,简直就是找死。
江津到汉口不是很远,再加上此去是顺流而行,速度快了一倍都不止,整个行程只在三峡鬼门关停顿了一些时间。
到了汉口之后,钟何首先汇合了自己的部队,加上自己这次带来的,整整有两百人。也幸好是分批过来的,要是200人一起过来,那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当然,这200人也不能一起行动,官府不是瞎子,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定然会被猜疑的。
钟何将200人分成4队,第一队跟随钟何去救人,第二队准备在钟何出城的时候,占领城门,接应钟何等人出城,第三队要在码头上接应钟何等人上船,第四队在潘家湾建立炮兵阵地,等到钟何一行人的船只通过之后,就地阻击长江水师的追击。
分配完了之后,钟何还想着要怎么样搞搞张之洞,这家伙最近跳得挺欢腾。自从四川发生大规模起义之后,张之洞一遍又一遍的上书满清朝廷,要带兵进入四川平乱。
而满清朝廷由于担心四川局势会进一步变坏,也有些意动,不过只是调湖北军进入四川平乱,而不是让张之洞带兵平乱。慈禧太后可不认为张之洞离开湖北是件好事,万一张之洞前脚一走,湖北后脚就有人反了,那就亏大了。
不过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弄清楚的,现在自然不能去打草惊蛇,钟何带上陈小滕急匆匆的赶往赫家。
赫家是商贾之家,大门外没有什么特色,跟大多数商人之家一样,连一个牌匾都没有。这里也不是什么好位置,靠近贫民区,环境有些杂乱。
不过这些对于钟何来说都不是事,反而还适合转移。
钟何没有着急进去,而是派人在周围巡查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赫家门口总是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他需要确定,这周围究竟还有多少这种人。
把这些人的位置都一一找出来了之后,钟何才让陈小滕去叫门。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头,他小心的开了一道门缝,声音有些颤悠悠的,“你们,你们找谁?”
钟何走上前去,一脸平和的说道,“老伯,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钟何来了。”
“啊?姑爷!”老头一惊,还伸头出来左右看了看,“你们稍等一下,我马上去禀告夫人。”
没过多长时间,老头再次打开门,“夫人请你们进来。”
“多谢老伯。”钟何像个没事儿的人一样,闲步走了进去。
赫夫人是个气质端庄的中年妇人,可能是过多操劳的缘故,人显得略有些老态,不过不管是脸型,还是眼睛,都能看出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个倾世美人。
“拜见岳母!”钟何已经和赫茱莉订婚,现在称呼岳母也没有问题了。
赫夫人勉强的笑了笑,不过转眼就黯然神色,“何儿,你终于来了!哎,可惜你来的不是时候。”
钟何点点头,“岳母,您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我会想办法把岳父救出来的。”
赫夫人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那就好。”其实她不认为钟何能够把人救出来,不过既然这么说了,也不好打消钟何的积极性。
正在这时,刚才的老头再次走进来,他看了一眼钟何,然后对赫夫人说道,“夫人,那些人又来了。”
赫夫人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对钟何说道,“何儿,你暂避一下吧,我现在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钟何摆摆手,非常强势的说道,“岳母,我现在已经和茱莉订婚了,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就应该大家一起分担。既然有人要来捣乱,我想我也应该听一听啊。”
赫夫人脸上不喜之色一闪而逝,她其实是一个性格要强的女人,一向不喜欢别人反对自己的意思。不过再强势的女人,那也是女人,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其实也愿意有一个强势的男人站出来帮助她,为她遮风挡雨。
钟何的行为虽然令她感到不喜,却莫名其妙的是的她的心安定了不少。
“那好吧,你待会儿不要多说话,一切由我来跟他们谈。”
钟何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听岳母的。”
不过,老头口中说的人还没有进来,却是有两个年轻男子没有经过通报就闯了进来。
“妈,听说汤师爷又来了?”
钟何抬头一看,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大舅子、二舅子了,不过年纪稍大的那个脸上确是愁容满面,而年纪稍轻的那个,举止有些轻佻,而且脸上的愁容只有在面对赫夫人的时候才会有,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都显得很平淡。
赫夫人点点头,不过却瞪了他们一眼,“来了就来了吧,你们也规矩一点,没看到你妹妹的未婚夫来了吗,没一点眼力劲。”
这时,两人才注意到坐在旁边的钟何。钟何也站起来,笑着点了点头。
大舅子性格有些木纳,脸上的表情有些转变不过来,不过却下意识的扬起双手,正要向钟何拱手见礼。
不过却被二舅子拉住了,“不用对他那么客气,他还不一定是呢。”
钟何听的眉头一邹,这个二舅子看来对自己的意见有些大啊,可他确认,两人从来没有见过面,这仇恨值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