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些累的跟死狗一样的士兵,他们没有信仰,也不知道当兵是为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这个钟老爷给他们饭吃,给他们衣穿,还给他们工钱,让他们能够养家糊口。他们完完全全把自己定位为钟家的家丁了。
“士兵们,你们已经训练了几个月了,今天就让我看看你们这几个月来的训练成果。我现在需要从你们中间选出正副两个中队长,中队长的月钱是30两,副中队长的月钱是25两,人员不限定,你们中间只要认为自己有本事的,都可以上来应选,是龙是虫,以后吃肉还是喝汤,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有没有胆量了。”
钟何话音一落,下面立刻就炸开了锅。30两啊,他们绝大数人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荣县这里虽然富裕,但所谓的富裕指的是盐商,他们这些升斗小民还是跟其他地方一样,能吃得起一口饭就不错了。他们当初来当兵,其实就是奔这里五两银子的月钱来的。
其实一开始他们对这5两银子的月钱都已经很满意了,但5两跟30两之间,足足差了6倍,对于他们来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就跟后世的月薪5000和月薪3万的差别一样,怎么能不让他们动心呢。
“是不是真的啊,30两啊,30两可以回家去置几亩地,娶一房媳妇了。”
“士兵们,你们想想,我以前向你们承诺的事情,什么时候没有实现过?机会不是天天有的,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想要有一个更好的前程,现在正是时候,错过了,就不知道哪年哪月才会再有了。”
还好,这些年来,钟家的名声还不错,虽然谈不上什么风云人物,但在荣县这地界威望还算有点的。
“拼一把吧。”
“好,拼了!”
有4个人站了出来,“老爷,不知道要怎么应选中队长?”
“你们叫什么名字?”
“老爷,我叫王三魁。”
“陈大禾。”
“陈小滕。”
“李有福。”
钟何招了招手,“我跟你们说了,以后叫我指挥官,不要再叫我老爷。至于应选的事情嘛,当然是比试军事技能啦:枪法,格斗,拼刺刀,偷袭与反偷袭。每一样比试分数为10分,第一名得10分,第二名9分,第三名第四名依此递减,最后分数最高的担任中队长,总分第二的担任副中队长。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本着不致死、致残的情况下,胜者上,败者下。”
四个人向着钟何行了行礼,像标杆一样站在一旁等待钟何的命令。
“还有要站出来的吗?都是两个肩膀顶一个脑袋,怎么就他们四个有胆子,你们都是孬货吗?我再问一遍,还有站出来的吗?”
随后,又陆陆续续站出来了5个人。
“好,没有站出来的,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而你们嘛,只要有胆子站出来的,都是好样的。不管这一次你们能不能胜出,一律重重有赏。”
下面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哎呀,站出来就有赏,早知道我就站出去了。”
“好了,现在进行第一项比试——枪法。枪法比试分为手枪、步枪。手枪主要是50米射击,手枪不仅要比试射击环数,还要比试射击的速度;步枪比试100米射击和200米射击。开始吧!”
9个人中,有3个人风风火火的就拿起手枪,往靶场方向而去了,有5个人看了看钟何的脸色,然后才跟了上去,剩下的一个还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钟何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稚气未脱,年龄最多十七、八岁,整个人都显得有点畏缩。钟何觉得他很没有胆子,到没有过多的关注他,“你也跟上来吧。”
可等到手枪比试完了之后,结果却令他大吃一惊,射击最快的,环数最多的,居然都是那个钟何认为没胆子的小男生。
事实犹如当头棒喝,自己前世也是出生农村,不过却在都市里沉沦了多年,同时也不知不觉的染上了社会上的一些臭毛病,例如说:凭感觉来看人。其实人的感觉是最不靠谱的,它随着环境和心情在不断变化,而且还跟人的眼界、见识、性格有关。
如果自己还是普通人的话,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也无所谓,反正咱又不去害别人。可这辈子自己是准备要造反的,造反是一项大事业,如果自己不学会识人用人的话,最好是早点打消这个念头。不会识人用人却还敢造反的,那基本上都是炮灰级别的。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生显得很腼腆,“老爷,哦,不对,指挥官,我叫周四娃。”
钟何微笑着点点头,“周四娃,好好比,我看好你。”
周四娃笑了笑,傻愣愣的没说话。
接下来是步枪的比试,周四娃再一次惊艳全场,不管是100米,还是200米,基本上都是枪枪命中靶心。
钟何心中大喜,这不就是天生的狙击手吗,“周四娃,你以前学过打枪吗?怎么打的这么准?”
周四娃摸了摸脑袋,傻傻的笑了笑,“我们家爷孙三代人都是山里的猎人,我从小都被父亲带到山里面去练眼睛。等我长大以后,不管是弓箭,还是火枪,我都能够一下子射中猎物。”
钟何满意的点点头,又看了看其他几个人,他们的枪法都不错,谈不上百发百中,但最差的也能做到十发七中。看来几个月的时间,敞开子弹来供养他们训练,现在终于出成果了。
“你们都做得很好,我很满意。但是,中队长必须是最强的,有本事令大家心服口服的。接下来的比试需要你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让大家看到,你们能够胜任这个职务,能够让大家心甘情愿的支持你们。”
第二项是空手格斗,比试的结果却是陈大禾和陈小滕两人摧枯拉朽的把其他几个人揍趴下了。
钟何看得有点愣神,“你们是两兄弟?”
两人点点头,陈小滕说道,“他是我大哥。”
“哦,你们练过武术?”
两人对了对眼,“我们的父亲以前是戏班子的武生,我们都是跟父亲学的。不过后来戏班子解散了,而我们的父亲年纪大了,也没有再去别的戏班子,就在乐水镇安定下来了。前段时间张管事到我们那里来招人,我们就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