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
“菲儿,感谢上帝让我爱上你。”男子将女子紧紧拥在怀中,眼角在烈风的吹刮下渐渐红了起来。
“我也是,艾斯,我从未后悔。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很幸福。只是我们的女儿,不能看着她长大了。”
“她会以我们为傲的,绝对不能让黑魔王得到我们的力量。我爱你,菲儿。就让我们最后让黑魔王见识下凤凰的绝唱吧。”
“我爱你,艾斯。”
十指紧扣,两个缠绕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山崖下,最后一刻,用生命爆发出的最后一击炸响在山崖上,滚滚的浓烟与凄厉的呼号笼罩在崖顶,一天一夜未曾消散。
医务室里久久地安静,所有人都沉默着,这段跌宕起伏的悲剧历史像一枚炸弹炸响在众人脑海里,谁也不知该用什么感情去面对这段时光,无论哪一种情感都仿佛是一种亵渎。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爸爸妈妈······我是凤凰的后人,不可能!”艾伊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一直接受的平凡之后竟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真相,犹如一场梦境恍恍惚惚却没有办法醒来。
“你不是从小就能看见别人的记忆吗?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读心术只能听见对方当时的想法,而你却能看见别人记忆中的画面,甚至感受得到情感?”伊莲娜看着不敢相信的艾伊,心疼地搂过她,悲从中来。
艾伊想起第一次与西泽见面时的场景,下意识地望向了西泽,也正碰上了西泽投向自己的视线。
“那不是读心术,艾。为了不让你有所察觉,我一直对你隐瞒了。那是凤凰族与生俱来的能力,神识。这也修最渴望得到的一项能力。”伊莲娜叹了口气。
“修,杀死了我的族人,逼死了我的父母······他为什么这么做?”看着眼前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祖母”,竟然是火凤族的首席长老,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在艾伊心头挥之不去。
“凤凰是世界上最古老最神秘的种族之一,每一代凤凰继承者身上都遗留着许多祖先原始的神力,一旦得到凤凰族的相助,修的黑暗事业将会更加疯狂,比如毁掉一个奥兰斯。当然如果你坚持,保护奥兰斯也是不在话下。”亚萨代伊莲娜做出了回答,水蓝色的眼眸中是不同寻常的严肃目光。
“教授你早就知道?”艾伊看着亚萨脸上少有的严肃神情,直觉告诉她,亚萨与凤凰一族一定有着什么关系。
“亚萨是我们的可靠的盟友,那年我带你逃出来,就找到了他,他帮我们躲过了修的视线。”伊莲娜向艾伊解释道。
“不对,如果我是凤凰后裔,那塞西尔是谁?”艾伊想起塞西尔脖颈上的凤凰印记,顿时惊觉。
“塞西尔······”伊莲娜眼中忽然涌起浓浓痛苦的雾气,她颤抖着双唇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
“塞西尔是伊莲娜的外孙。当初你的行迹已经暴露,我不能保证修不会找到你们,为了以防万一,伊莲娜把自己的外孙留了下来,对外透露他身上有一枚凤凰印记,扰乱修的视线。”亚萨叹了口气,替伊莲娜回答道。
“竟然是这样,原来塞西尔才是你的外孙,这儿多年来他与修明争暗斗,都是替我挡的灾······”艾伊忽然觉得整个人直掉入了无底深渊,浑身发冷。原以为自己这么多年至少能有祖母相依为命,现在才发现她才是真正孤身的那一人。
“艾,这么多年我早已把你当做了自己的亲孙女,菲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上帝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伊莲娜老泪纵横,将失魂落魄的艾伊楼进了怀里,两人相拥而泣。
“黑魔羽······是谁?逼死我父母的那些黑魔羽,是谁?”艾伊冷静下来,犹豫了许久还是艰难地开了口。
西泽挺直的身躯蓦地一震。
“亲爱的,那谁还知道呢。幕后最大的黑手是修,如今凤凰之力在你身上觉醒,他应当已经有所察觉。更让他欣喜若狂的是,你一个人身上就融合了冰与火两种力量,可以肯定,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你。”亚萨伸手按了按艾伊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艾,菲儿和艾斯为爱而死,你的力量因爱而觉醒,这也许是上帝在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命运。”伊莲娜慈爱地看着艾伊,同时也看着艾伊身边的西泽,西泽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祖母。”艾伊红着脸,别扭地阻止了祖母继续说下去。
“艾,我知道。”伊莲娜擦干脸上的水迹,笑着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拍着,看着两人的目光柔和安详。
“只有最纯粹的感情才能唤醒你身上被封印的力量,让你不顾危险召唤出凤凰。那一幕我想西泽先生永远不会忘记。”西泽听见伊莲娜的话,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你们选择的道路也许会很艰难,但是我希望你们能相互扶持,一起走下去。就像你的父母一样,他们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艾。”
“我知道了,祖母。”艾伊微微一笑,回握住伊莲娜粗糙干枯的双手。
“别担心,伊莲娜。据我所知,艾伊和西泽已经展现出了他们非凡的勇气。”亚萨含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两人均别扭地别过头去。
“西泽先生,你会照顾我们艾,会保护她、爱她,对吗?”伊莲娜拉起艾伊的手,向西泽伸过去。
艾伊微红着脸,眼中柔柔地泛着水光,把头低埋在胸前,在西泽眼中看来羞中带俏,别有风情。
“当然,我发誓。”西泽从伊莲娜手中牵过艾伊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印上一个吻,目光坚定而诚挚。
“年轻真好啊~”亚萨和伊莲娜看着紧紧牵着手的两人,相视一笑,发出了一声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