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扫过下面各人的神情,叶溪笑了,再次招来叶凌雨的仇恨。“这位大婶施主,贫尼和你一点也不熟。凭什么要随你回家?你那些东西能吃吗?想要成为楚王的侧妃,可以,贫尼绝对不会拦着,但也不会出手。”
叶弘端起一家之主的威严上前一步,他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叶溪之所以对他如此,只因为这些年来没有让她认为他这个父亲没有在乎她。不过是一个闹别扭的小孩,他有把握哄回来。
叶溪挥手打断他准备的长篇大论,“叶弘,认真想想,贫尼还真的一点也没有欠叶家。五年来在叶家的生活连一个丫环也不如。苏锦生前为了赚的钱足够支付贫尼那五年的吃穿吧?人啊,可不能太过贪心。”
叶弘像掉到地上的知了哑了声。当初苏锦虽与苏家破裂,可是苏锦赚钱的能力可是顶顶的,一年的时间让叶家的生意扩大一倍。叶家会成为柳城屈指可数的富商,苏锦功不可没。
叶溪看戏子般看着众人,“庶女上位,表面上是嫡,实质上还是庶。叶弘,就算贫尼不再是叶家嫡女,叶凌雨叶无法取代攀上高枝。在世人的眼里,她永远都是当妾的命。他们不会像你一样嫡庶不分。”
一句话将叶凌雨的未来扼杀在摇篮中。叶溪没有一丝的内疚。又不是她逼着方木香当小妾,小妾生出来的女儿自然是给别人当妾的命。成了继嫡女又怎样?以为能够成为凤凰?古人的思想还没有这等的开放。
“放肆,这些话是你一个小辈能够说的?”方木香可不允许别人如此诋毁自个女儿。不停在心中告诉自己,她是叶弘的正妻不是什么妾,她的女儿是嫡女不是庶女。她的话仅是招来叶溪的一个鄙视的眼神,事实是什么,世人都清楚。
叶溪面无表情,“贫尼不能说?凭什么不能说?你不过是小妾上位,算不上是贫尼的长辈,不过是一个奴婢。放着出身高贵的女子不要,看上一个奴婢的女儿?他眼瞎还是想要被后代指着背脊骂?”
珈蓝颤抖着肩膀努力忍着笑意,要不是害怕被鬼娃报复,他绝对会大笑出来。要是楚临渊喜欢上叶凌雨,那岂不是表示他眼瞎?鬼娃这用词还真够歹毒。不仅骂了方木香母女,顺带连楚临渊也骂了,够痛快。
“本来是有机会让你们如愿,谁知两位女施主作死的本事这般大。硬生生将自己作死了,怪得了谁?即使没有选上当妃子,也可以当一个宫女,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只可惜,没机会了。”
叶溪挑眉笑道,“从此之后怕是除了柳施主之外,再也没人有敢上门迎娶两位女施主。毕竟谁也不想头上多了一顶绿帽子。三位施主,贫尼说得没错吧。”
叶凌雨被叶凌月死死拉着,要不然早就冲上前撕烂叶溪那张胡说八道的嘴。本来她就是众人眼中的笑话,要是今天这番话传出去,她连人都做不成。
方木香气得浑身发颤,颤抖着手指着叶溪,就是吐不出一个字来。叶弘一张老脸红得滴血,双目赤红,“叶溪,你这个不孝女。”
珈蓝再也忍不住狂笑起来,实在是太好笑了。明明将人逐出族,现在还敢说不孝女,他的脸皮怎么这么的厚?
“愿得一人心,不求同日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生不同衾死同穴。叶弘,当年的誓言,你可记得?如今苏锦尸骨无存,你是不是也要尸骨无存?”
叶溪高高俯视他,“需要贫尼帮你一把吗?好像只有贫尼知晓当初苏锦被吞食的地方。既然要死同穴,自然要找到那个地方不是吗?”
叶弘脸色一片惨白,颤抖着声,“你不是叶溪,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扮叶溪?”当年的誓言只有他和苏锦两人知晓。叶溪还没有出生又从何得知?
叶溪勾起笑容,神情变得有些恍惚,“是呀,贫尼到底是谁?叶溪,亦或是苏锦。活着的时间太长,连贫尼都忘记哪个才是真正的自我。施主能为贫尼解惑吗?”
当鬼的时间太长,让她都忘记曾今的叶溪是多么的在乎他们,多么渴望他们的关心。曾经的她可是连一句重话也不敢对他们说,更别说用这种态度对待他们。
珈蓝不屑看着他,“还真人面狗心,誓言当生菜吃也不怕被雷劈。长这么大还真是老天瞎了眼。要是将这事扬出去,叶家还会有生意上门?”如此坑人的货,换作是谁也不敢与虎谋皮啊。
叶溪若有所思看着低垂着始终不曾说一句话的叶凌月,看来有些人终于看清楚了。不知道叶凌雨有没有发现身边多了一只狼?一只为了自身可以撕烂她的白眼狼?
不过这些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叶家的前程也到了尽头,没有人能够将叶家重新扶起来。没有叶凌言的叶家会逐渐衰弱,最后泯灭在历史洪流中。
柳相宜,倘若你知道日后叶家不能成为你的助力,反而拖了你的后腿。你会不会像当年对待我那样对待叶凌月?
一个跃身,半个身子落在墙内,双手撑着墙头,“楚王此刻在京都,想要成为他的人,凭自个实力去。贫尼不奉陪。阿米豆腐,祝各位施主心想事成,有去无回。”手一松,整个人消失在墙头,懒得和他们继续扯。
珈蓝十分自然跃下墙头向着远处奔去,他可没有忘记答应了要帮她弄点吃的。人回来了,他也不会继续帮她守门。至于楚临渊,估计短时间内会被麻烦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