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还好看吗?”带着丝丝魅意的嗓音传入耳中。听不出声音的主人任何的情绪,淡淡的,仿佛什么也没有放在眼里。
叶溪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难道施主不觉得好看吗?”一大早起来就有美女主动送上门来,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他有如此的优待。人呐,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会遭雷劈。
楚临渊神色自若,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生气。之前并不是没有发现偷看的人,只是她身上的气息过于特殊,从来没有一个人的气息会虚弱到那种地步。若不是那缕罕见的檀香味出卖了她,他还真的不认为见到她。
“施主若没有什么吩咐,贫尼便去忙。”叶溪才不愿意继续站在这里当他的挡箭牌。她来叶府不过为了祭奠一下亡母,并不想被叶凌言捉住。
“曼陀罗华花是什么意义?为何要送曼陀罗华?”楚临渊阻止她离去。直觉告诉他,在她的身上或许能找到答案。
叶溪有些愕然,“施主,你是不是想多了?篮子里的可是一些常见的花,根本就没有您口中的曼陀罗华。再说柳城这里根本就没有那种花。也找不到来送您,也许叶弘可以帮您找到。”
放眼整个柳城也不曾出现曼陀罗华,有的只是一些极为平常的花卉。他是真的没有查出来还是假的没有查出来?随随便便就想找人糊弄过去?还是说他的手下没有一个是可以帮他解忧的?
楚临渊也清楚篮子的东西,不过她好端端怎么跑来叶府收集落花?听说她一般不怎么离开小庵,十年来从未踏进叶府半步。难道传言有误?
叶溪拨了拨篮子的花,“七月十四,施主还是不要随便出门,尤其是日落时分。”要不是为了避免招惹麻烦,她用得着一大清早起来拜祭吗?
经她这么一提醒,楚临渊才发现时间的流逝。这几天来被曼陀罗华弄得连时间都记不清。“小主持是说今天鬼门关打开,所以前来祭奠亡母?”楚临渊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刻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叶府的原因。
叶溪点头,“施主请忙,贫尼现行告退。”叶府可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万一让人看到她还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况且她也不想和叶家有过多的关系。
楚临渊看着她离去,经过她身边的丫环似乎不曾注意她的存在,仿佛她从来没有出现一样。叶溪,是用了遮眼法还是已经将叶家的人收买?
出了叶府,珈蓝从一边冒出来,“鬼娃,今天好像迟了。”他都在外面等了整整好几个时辰。平常也不见得她有这么的磨蹭。
“看了一出好戏,顺便调戏了某人。老道,你这是被人调戏了?”叶溪皱眉看着一身狼狈的珈蓝。仙风道骨被狗啃了?不对,该是被鬼啃了。
珈蓝黑着脸,该死的鬼娃,哪壶不开提哪壶。当作没有看到就那么难?要是知道她会如此没有良心,才不会帮她把风。
“贫尼天生没良心。连家人都可以下毒手,对一个外人自然不在话下。对了,今天的鬼门关开别过去凑热闹,死了,贫尼绝对不会帮你收尸。”叶溪拖着还在纠结的假道士离开。
“鬼娃,你觉得他为什么非要住在叶家?这城里有很多不错的地方都可居住,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去叶家?”珈蓝任由她拖着走,丝毫不怕被人看到。
叶溪认真想了想,笑道,“大概是想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此佳人,怕连阎王爷也舍不得让他蓝颜早逝。”
珈蓝看着瘦小的身体,那么瘦小的身体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是因为厉鬼附体导致她这么的与众不同?每次自己所提出的问题,无论怎样的刁钻,她还是能给出最合适的答案。难道自己的问题一点难度也没有?
叶溪提着篮子一手拖着人,完全没有因为外界的重量让她的步伐有所减慢。天色太早,除了匆匆几个谋生的行人,街道上冷冷清清的,透着一种莫名的诡异。
叶溪停下脚,看着打开的城门,“老道,楚临渊身上有着曼陀罗华的味道。刚才也质问贫尼为什么要送他曼陀罗华。”
珈蓝被她的话弄得摔了个四脚朝天,也顾不得一身的狼狈,爬起来一把捉住她的肩膀,“你确定是曼陀罗华,而不是曼珠沙华?”两者名字极为相似,这种事可不能弄错。
叶溪看着城门,目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曼陀罗华。”四字如同天雷,劈得珈蓝浑身焦脆,差一点就成了焦炭。一泄气,整个人坐回地上。
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珈蓝冷凝着一张俊脸,“你的回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敢做这些小动作,看来他们还真的不甘被做当透明人。
叶溪勾起唇角,“你认为贫尼会那么慈悲为他解答?”怎么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喜欢做烂好人那种?
珈蓝暗暗松了一口气,万一让外人知晓,那他们驱鬼师真的可以与世人为敌。还好鬼娃并不打算将驱鬼师彻底摆上台面。
叶溪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暗自发笑,还真以为自己不说,那位就不会去查?堂堂的楚王又怎么连这点小事也查不出来?她不说,不过是不想招惹太多的驱鬼师,毕竟太多人盯着,对生活可不好。
“如果你继续坐在这里,保不准今晚要在大牢过。听说这里的大牢待遇还不错,要不要考虑一下?”叶溪潇洒离开。被当做观赏动物,她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珈蓝这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被一群人围住。仰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到了人群进城出城的时间,怪不得那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二话不说爬起来滚出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