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笼高挂,红色的纱巾随风拂动,到处可见的双喜红字。来往的下人皆是一身的红褂,整个楚王府陷入一片喜庆中。
管家站在门口笑迎前来祝贺的宾客。今天可是楚王大喜的日子。满朝文武哪个敢不来祝贺?更何况楚王妃的身份特殊,天子下旨的婚事,纵使有人不满意这门亲事,也不敢当众提出来。
此刻在一个偏僻的院落里,重锦瘫倒地上,一双眼赤红瞪着眼前的人,“楚临渊,你这个卑鄙小人,竟敢趁人之危。”
楚临渊一袭降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的竹叶的镂空花纹,镶边的腰系金丝滚边玉带。
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站在门口,一派自然,“等婚礼过后,便会放你出来。本来想让你出席溪儿的婚礼,如今爷可不想成为没有新娘的新郎。”
目光落在一边的秦时身上,“好好看着他,在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放他出来,更不能让他受伤,接触别人。”
“楚临渊,你不能和叶儿成亲,你这是害了她,不是在帮她。”重锦大吼。秦时一怔,无声询问楚临渊是否要听下去。
“哦,爷还真的不知道和她成亲是害了她。难不成楚王妃这身份比上断头台还要让人恐慌?”楚临渊真的被他挑起兴趣。女子出嫁乃是天经地义,怎么到了他的嘴里便是害人?是害了他,还是她?
重锦双手扣住门槛,“你可知晓她是说书人。”楚临渊更加不解,不过是区区一个说书人,有什么可怕的。再说说书人怎么了?为什么不能成亲?
“叶儿的命理早已不属地府管辖,更不受天道管束。用双眼记录俗世之事,用笔断却罪人生死。流连俗世却不得入世。不受俗世之事纷扰,不能主宰俗世纷争。如今你要迎娶她,已将她推进俗世,这不是害她又是什么?”
楚临渊,你为了满足自己而让叶儿陷入困境。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喜欢?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说书人处境多么的被动。一旦走错一步,没有人能够解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
楚临渊俯视,“你认为爷会相信你的话?说书人,还真的没见过她什么时候说过书。倒是那本书见过两次。爷想要娶的人不会娶不到。你就别浪费口水,等大婚过后自然让你和王妃相见。”
不理会重锦的咆哮,大踏步走出院落,饶过几座院落来到主院里,到处可见红纱飞舞。推开门,侍女纷纷上前屈膝行礼。挥手让她们退下,快步走到床前,细细打量端坐在喜床上的小人。
红色的金丝双层广陵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外罩一品红孔雀绣云金缨络纱衣,逶迤拖地大红烟纱裙。长长的头发挽起,庄重精致的凤冠显得她美丽非凡,余下的头发低垂,多了几分灵动。
楚临渊在心中叹了一声,如果此刻她不是失去五感,如果是心甘情愿嫁给自己,那该多好。只可惜她不会答应,也不会乖乖坐在这里等吉时到来。
叶溪觉得今天的人好奇怪,好像很多人围着自己,是中毒后的后遗症吗?不安在心中蔓延,手也不肯安安分分放在膝上,试图用最大的努力寻找答案。“重锦,重锦,你在吗?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