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告苏家人,不要再想着耍小手段,失去的,不是他们想要就能要回来。除非他们能够让死人复生,时光逆流。”叶溪翩然而去。
苏辰被惊醒出来查看时只看到水纺瘫坐在地上,唇角有着丝丝血迹。快步上前,“发生什么事?受伤严重吗?”无论如何人在苏家书院受伤,苏家都难逃责任。
水纺摇摇头,“没什么,只是练功岔气,一点轻伤而已。夫子怎么出来了?”他可是有在苏家布下结界,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出现。
苏辰扶他站起来,“被一声惨叫惊醒。以后练功也要注意循序渐进,不可急功。”书院是不赞同他们死读书,但也不能为了功名如此不爱惜身体。
水纺应了一声,在他的扶持下离开大堂走回宿舍。想必是画中鬼那一声惨叫让苏辰惊醒。可是为什么只有苏辰被惊醒而他人却丝毫没有反应?
他曾经试探过,苏辰没有见鬼的能力。如今却听到画中鬼的惨叫,那是不是代表着他突然间有了见鬼的能力?或者说刚才离开的那人真的是厉鬼?是她特意让苏辰听见?
城外乱葬岗,珈蓝头痛看着端坐在坟头的人,“能不能换一个地方?”他还真的不愿意置身在这种骨头乱丢的地方,况且在她身边还有不少的鬼物。
叶溪低头抚着筝弦,“深夜前来所为何事?要是说教,麻烦你从哪里来就滚到哪里。要听曲,找个地方坐下。”
珈蓝脸色一白,连忙后退几步,“贫道还真的来说教。苏家书院不能再去第二次。不要问为什么,要是想要保住你现在的自由,就不要去。”话毕,麻溜地滚走,要是她抚筝兴起唱起来怎么办?他可不想死在这里。
叶溪在他走后双手平放在筝弦上,“不能去?看来苏家书院有不少的秘密。怎样,没有一个人知晓?”
鬼群挤在一起低声讨论良久,似乎是在收集消息,又像是在找最适合当代表的鬼。一只白发苍苍的老鬼被推了出来。
老鬼稍微整理一下衣裳,对着叶溪恭恭敬敬作揖,“启禀大人,苏家书院的秘密,小人生前从未听说过。倒是死后曾听一名老鬼说苏家书院不容许鬼物靠近,一旦闯进去便会魂飞魄散。”
叶溪的兴趣被挑起,“那老鬼还在吗?”不能靠近?虽说书院是属于正气比较盛的地方,但也不会让鬼魂畏惧,至于魂飞魄散,还真的不是靠正气能达到。
老鬼摇头,“已经投胎去了。估计现在已经为人夫为人妻。”要不是今天大人问起,他还真的忘记曾经的一段对话。
叶溪微微挑眉,“你们能靠近多少?”老鬼转头对着鬼群低语一会儿,恭敬道:“启禀大人,不足三丈。”
果然是那东西。叶溪大致已经知晓苏家书院藏着什么东西。如果真是那东西,那么驱鬼师在书院也说得过去。想必是他们想要得到却无法拿到吧。毕竟那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到,哪怕连苏家人也动不得。
高长恭极为淡定看着半夜闯进门的人,“出去玩了半夜不是应该回去睡觉吗?怎么跑来我这里,要是让那位楚王知晓,估计又要派杀手。”
叶溪径自坐在桌边,“少废话,去苏家书院拿一件东西。贫尼可不方便碰那东西。老道又是那边的人,也只有你适合当小偷。”
高长恭发现他还真的无法可说。让堂堂的兰陵王去当小偷,也只有她能够想得到。试问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不方便碰触?他还真的没看出来。
“让你偷就偷,反正对你没有任何害处。”叶溪不麻烦。让他去拿一件东西都那么磨叽,极度怀疑他真的史上的兰陵王不是假的?
高长恭看着水火不侵的某鬼,“说吧,要偷什么?”他还真的没有将除珈蓝在外的驱鬼师放在眼里。反正他也很久没有活动筋骨,稍为走走也不错。
“一个六角铃铛,整块墨玉雕刻而成,记住不要用手直接碰触,拿这个去包着回来。”叶溪丢给他一方手帕。
高长恭的眼神在听到她说出墨玉时已经变得无比阴沉,声音带着无法压制的恨意道,“是我想的那个铃铛?”
叶溪扬起笑容,“施主认为还有其他铃铛是贫尼不方便拿?”在他的心中自己就是连一个普通的铃铛都拿不到的厉鬼?
高长恭仰天长笑,他寻觅那么久,东西却在一个凡人的手中,被他们当做传家宝。而他却是畏惧到骨子里,这不是天大笑话吗?
“东西拿回来后你准备怎么办?”苦涩的声音打断叶溪的悠闲。那东西无论落在谁的手中都是一大灾难。她不会是想借此掀起一场血腥。
叶溪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还能怎么办?蔺音少了一件挂饰,施主不觉得配上墨玉雕成的铃铛很好看?”
高长恭一愣,微微一笑,“我倒忘记蔺音的存在。要是在蔺音的身边,想必它也无法发挥真正的功效。”
叶溪在心中暗自啧啧,果真是俊美无双的兰陵王,那一笑放在哪个朝代都是引领万千少女痴迷。只可惜如斯美人却落得那样的下场。可悲可叹,却无法让她升起半分的怜惜。
“好好休息,明晚倒是一个做贼的好日子。”明天是月蚀最厉害的夜晚,也是最适合鬼物的夜晚。虽然高长恭不属于鬼物,阴气重也方便他行事。
高长恭也知晓其中道理,“珈蓝那边需要你稍为帮忙。毕竟那位可是扮猪吃老虎的主。还真不明白为什么你明知道他伪装,还将人放在身边,不怕被他咬死?”
走到门边的叶溪回头,“施主听说过明刀易挡,暗箭难防?哪怕是劲敌也是放在明处比提防暗处要轻松。至于他能不能将贫尼咬死,得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