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雨越发火爆,“你说我是井底之蛙?我看你才是井底之蛙,男女之别也不懂,道士住在尼姑的小庵里,荒天下之大谬。”敢说自己目不识丁,那倒要看看他又是怎么一个好法。
“你说你凭什么让楚王娶你做他的侧妃?相貌比不过鬼娃,家世更加不用说,继嫡女而已,用得着别人娶回去当侧妃?还真当叶家权倾一方不成?人啊,没有自知之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珈蓝才不怕她,直接忽略她的问话,冲着她的弱点一顿数落。不是很在乎身份,为了成为嫡女将叶溪往死里逼吗?他到底要看看人的脸皮厚到哪一种境界。
一旁的丫环掩面不敢见人,主子被人嘲笑道这地步,身为下人的他们还有什么颜面?可惜他们没有资格站出来替主子说话,更不能丢下主子离开。为什么他们做一个下人都那么困难?
辛辛苦苦赶回来的叶溪便是看着以上场景。沉默一下之后,果断绕过两个茶壶状走到大门,看也不看关上门。一定是她太累了,产生错觉,要不然怎么在门口多两个假茶壶?
“这样真的没关系?”飘走身后的某人迟疑地问。虽然不怎么清楚外面两人的身份,不过也能猜到他们之所以会在这里,一定和这个假尼姑脱不了关系。
叶溪瞥了他一眼,“不想死滚到一边去。”丢下话走进佛堂往地上的蒲团一坐,顿时进入四大皆空的境界中,丝毫不管外面因为她的无视发生多大的事。
高长恭虽然不害怕那小小的一尊佛像,不过看在能够将这么一只厉鬼压制的份上,乖乖到后面找一个适合的厢房休息去。奔波那么久,差点将他的老骨头给颠簸散架。
珈蓝火冒三丈,该死的鬼娃,自己为了她可是在这里浪费不少的口水,她连感动一下也没有。天杀的,他真是太过闲才会没事找事做。
也顾不得和叶凌雨继续吵架,一甩袖,施施然离开小庵。正主都回来,他也不用继续掺和。正主都不紧张,他紧张个毛线。
叶凌雨好长一段时间才醒过来,冲上前,狠狠拍打大门,“叶溪,你给我出来,躲在里面算什么?缩头乌龟。只会躲在男子身后的胆小鬼。尽丢叶家的面。”
高长恭愕然听着砰咚响的拍门声,这些女子怎么如此的轻狂?如此不合礼的行为也敢当着众人做出来。这就是眼下的大家闺秀吗?幸好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要不是才不敢找一个母夜叉做妻子。
听着外面越发激昂的骂声,转头望向无比安静的佛堂,他深深感受到来自这个时代的恶意。好吧,他是老古董,完全不懂如今的行情。他还是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地休息吧,就不要再折腾这把老骨头。
隐约传来的说话声,很陌生的声音,不像是大门前与女子对骂的声音。高长恭猛地惊醒,这才发现天色早已黑了。他竟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睡得如此沉,这可是从来没有过,就算在自个的墓室里也没有发生过。
披衣推门走出去,声音的方向是在前院,也就是佛堂附近。这么晚了,有谁会登门拜访?叶溪才回来不久吧?
快走几步,两个身影便映入眼中,一身青衣,长发绾成道髻。那显然是叶溪。在她眼前那个华衣锦袍,尽显尊贵的身份的人又是谁?
正在游说的楚临渊突然觉察到一抹打量的目光,分神往叶溪身后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卧槽,居然多了一个与自己不分上下的美人。她是从哪里挖出来的?
叶溪看着他的表情也猜到了,能让这个妖孽变脸的,也只有自家带回来的那个非生物美男。这就是天生的冲犯吗?这样也可以撞上,撞车也没那么准。“阿米豆腐,施主的斋饭在厨房,劳烦施主亲自去拿一下。”
高长恭嘴角狠狠抽搐几下,这是什么佛号?虽然是半路出家,也不会如此敷衍吧?念准一些,佛祖真的不会介意。以她的功力来说,一个小小的佛号不会要她的命。
楚临渊才不会轻易放过他,一把拉住叶溪,“溪儿,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连珈蓝也不曾让她点头住在小庵里。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却能够轻易住下,甚至让她做斋饭。
叶溪皱眉看着他的手,“施主,这是贫尼的事,请施主不要干预。看戏完了就不用吃饭。”后面一句是对高长恭说。想要看她的戏,也得看看她愿不愿意。
高长恭只得乖乖去厨房拿温着的饭菜,摆在走廊上的小桌子上吃起来。楚临渊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人,脸色更加难看。居然能吃叶溪做的饭菜,好强大的一个敌人。
“怎么了?”高长恭咽下饭菜,他不就是吃得好看一些而已,有需要这样盯着他不放?推了推桌上的斋菜,“要吃吗?”应该是想吃吧?
楚临渊摇头,叶溪的手艺可是经过验证,绝对是比泻药还要厉害。当初寒凝吃了之后可是拉了好几天,几乎丢了小命。
叶溪坐下来,“不用,他吃不了。”她做的饭菜也只有他和自己能够吃了没事,其他人,对不起,没有例外。
高长恭沉默,扒拉着碗里的饭,“这该不是那个吧?”千万不要告诉他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好歹也给他留一个想象的空间。
叶溪又怎么会让他如愿,笑得无比真诚,“施主还真是料事如神。”高长恭噎了一下,低头继续进食,他这是自找的,什么不问,偏偏问这个蠢问题。丫的,怎么就遇上一个不好相处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