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东方誉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叶安风便一直守在床头,他可不放心弄月居的人。
“叶公子,手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吧。”
叶安风顺着慕容卉依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手背一片殷红。
慕容卉依没待他回答,便已开始找来绷带药水为他清理伤口。
慕容卉依只低头为叶安风处理伤口,眼睫低垂,眼睑覆着一片阴影,眸中似有氤氲雾气,更显的楚楚可怜。
叶安风一看便知她正因方才之事内心自责不安,眉稍舒展,笑比风清,温声道:“你是个善良的人,方才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太过于自责。”
慕容卉依眼睫微微颤动,点点头,发间的白玉簪子泠泠发光。
叶安风一眼便觉得那珠玉的质地颇为熟悉,喃喃出声:“这簪子……”
慕容卉依将绷带系好,听他忽然问起了簪子,面色微红,抬头四目相对,忙别开了眼,问道:“这簪子,怎么了?”
叶安风见她神色异常,却也不作意,“我见它很是别致,可否让我瞧瞧?”
慕容卉依便取下玉簪,叶安风接过,看至簪身,眸光忽潋滟,不过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常态,将玉簪递回,仿佛随意般问道:“不知这簪子是谁所设计雕刻的,我闲来无事也曾弄过这些小玩意儿,若能识得那人,也可请教一二。”
慕容卉依道:“今儿我偷溜下山在玉器铺子中遇见一位红衣少年,萍水相逢,结为好友,他便将这簪子送与我了。”
叶安风帮东方誉掖好被子,点点头,“原来如此。”揉揉眉间,似有疲惫之态。
慕容卉依见天色已有些暗了,自是不便与男子同处一屋,便起身说道:“天色已晚,我已令茗茗弄了些晚膳来,叶公子记得用些,卉依先回房了。”
叶安风送了她出去,坐到床前,若有所思。
无心城内的别苑中
萧静姝看着手中信笺眉眼带笑,命众人会集院中。
“黎副将军率领三百士兵从石楠山后围包抄围剿,唯风与影卫队的人负责将山上的人救出来,而我则正面迎敌,引出慕容蘅。夜路更深,不可轻敌,一旦计划成功,放出烟花,立即撤出,还有,切记,绝不可伤及无辜。”
萧静姝对一旁的知府柳大人说道:“柳大人,你负责山口接应。”
一位清瘦方脸的中年男子俯首应“是”。
唯风对着萧静姝挤了个眼,嘴唇动了动,萧静姝看到那分明说的是“叶公子”。甩给他一记白眼,潇洒地转身走了。
黎修唯风将士兵分成三拨,便朝石楠山去了。
弄月居内房前院后烛光烨烨,众人都已沉入梦乡,唯夜风微凉,拂过树叶间沙沙作响。
叶安风仍守在东方誉的床头,单手支额,昏昏欲睡。
忽然,烛火倾斜,窗纱浮动,黑衣男子轻推房门,逐渐靠近床头,就要伸手碰到那袭白色长袍时,叶安风猛然睁眼,指间飞刃直往黑衣人而去……
夜空闪灼,四面人影移动。
慕容蘅静坐殿中,闭目养神,嘴角一抹笑意如寒冬腊月。
不觉间,弄月居的上空杀意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