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爹有意瞒你,只是爹觉得,无论发生天大的事,都还有爹与你的哥哥们顶着。不想让你过早地操心这些朝堂之事。”
尔朱荣叹了口气道,尔朱荣一向是想着为尔朱夭夭谋划好一切。但是,自己的这个女儿却总是想着为他分担些,何况她人又如此的聪敏,很多事情,真的难以瞒得住她。
“爹,我真的已经不小了。我身为尔朱家的女儿,我享有者其他人家女儿没有的一切富贵,所以,我就必须承担起寻常人家女儿不用承担的责任,这才是公平的。”
尔朱夭夭这般认真的话,倒是使得尔朱荣陷入了沉思。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尔朱荣明明知晓尔朱夭夭的命格如此不同,总有一天需要独当一面,但,心中却是真的舍不得自己疼爱的女儿这般劳苦,总是想着再多为她遮挡些风雨。
但是,就算是狡猾的狐狸,也有必须独自外出的一天。尔朱夭夭这般愿意承担这不平凡,倒也是另尔朱荣欣慰的。
“爹,我听说你要亲自出征,我倒是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嗯?为何会这样说,身为主帅亲征,有何不妥啊?”
尔朱荣知晓尔朱夭夭不是那般不识大体的女子,如此说道,必是有自己的原因。
“爹,您可知晓围魏救赵?”尔朱夭夭看着尔朱荣,小心地问道。
尔朱荣瞬间就明白了尔朱夭夭的意思,对啊,他怎么就差点忽略了这点呢。这魏国的地缘真的不是十分地好。北有柔然,南有萧梁,皆是劲敌,东西还各有一个难缠的两个小族,别看这两个族虽小,但是却始终无法将其兼并,对于边境来说,倒也是个祸害。
尔朱夭夭看着尔朱荣明白了自己的意图,又接着说道:“这南梁若是想要乘人之危,在爹您去北疆时,它极有可能会围剿洛阳,虽是侯义伯伯还在南部六郡,但即便如此,这洛阳城只能隔着数千里只有这么一张屏障,太过冒险了。就算萧梁能够安耐得住,那两个小族也必会来袭扰。若是从东西方向来看,这洛阳可是一道屏障都没有了。到时只需数万铁骑便可踏平这洛阳了。”
“所以所,爹,您必须亲自坐镇洛阳,以防万一。”
听闻尔朱夭夭的分析后,尔朱荣有些动摇,但是北漠的形式实在是危急啊。“可是,若是我在洛阳,那么北漠该如何是好?菩提与叉罗两人怕是难以独自应付那边的情况,我真的是放心不下啊。”
尔朱荣想了想后又说道:“夭夭,若是按照你的这般说法,东西两方可是还需要人把守,可是现今的人手根本就不够啊?”
此刻朝中真正能上战场、又能信得过的大将不过几人,若是处处设防,怕是根本就没那么多的人。
“爹,我虽未在朝中,但是朝中的事我多少还是知晓一点的。您的顾虑我清楚,现今朝中可用、可信之人不多。”
尔朱夭夭看见尔朱荣点了点头后,接着说:“但是,爹,你忘记了您麾下的其他几人了吗?除了我之外,其实还有侯景、宇文泰与高欢三人可用。”
尔朱荣仔细一想,倒也是,但是那三人……,“但是夭夭,那侯景自是没什么说的,可是那其余两人,若是要用,想必有些难吧。对于这两人,我实在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