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夭夭一只眼睁,一只眼闭,白皙的小脸上还占着几丝有些乱的头发,再配上一只宝蓝色的宝石,不免感到甚是滑稽可爱。
侯景此刻正蹲着身子,双手扶着尔朱夭夭的双臂,见到尔朱夭夭的这般可爱模样,不禁一笑。不是嘲笑,不是嗤笑,也不是哈哈大笑。而是如春风阳煦般的温暖的一笑,如此明媚,似乎是将这还未大亮的天色平添了些许暖意。
尔朱夭夭刚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一笑,竟是硬生生地印在了尔朱夭夭的心上。这般笑容倒是有些像她的大哥,但是不同的是,这个笑容似乎更是对了些生气与活力。
尔朱夭夭一时就这般地愣住了,但当尔朱夭夭顺着侯景的视线,想到自己此刻可能的模样,小脸不禁一红,连忙转身跑向了尔朱荣。
尔朱夭夭的一举一动皆是被几人看到了,看到尔朱夭夭那瞬间的失神与脸红,宇文泰不禁立刻面色一沉。而高欢则却是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只是,在袖下的双手狠狠地攥了起来。此刻的侯景并不知晓自己已经得罪了两人了,仍是保持着自己那迷人的微笑。
尔朱荣一把将向自己跑来的尔朱夭夭抱起,看着自己女儿这般刚刚睡醒的可爱迷糊模样,不禁道:“夭夭,明日早上可是要早起些,你看这几个哥哥都这般早早地就来了。”
尔朱夭夭乖巧地点了点头,此刻天色还未亮,但是练武场上却是已有士兵在操练了。
“爹,你们每日都是这般早就来此吗?”尔朱夭夭转头问向尔朱荣。
“那是当然,平日里你们四人来此时,其他士兵已是早上的操练已经结束了。”尔朱叉罗抢在尔朱荣前答道。
尔朱夭夭一时竟是有些震惊,她之前一直以为早上未见到有士兵进行操练,是因为自己来得太早,其他士兵还未起床。现今看来,不是太早,而是太晚。
尔朱夭夭之前一直听闻尔朱荣治军严明,未料到竟是这般严格!
尔朱荣眼看着在远处操练的士兵,“我一生戎马疆场,不敢妄谈胜利,只是希望自己的部下能够少死几个。”
幽幽的话语传人了在场几人的耳中。这其实是尔朱荣给他们上的第一课,为将者,真正的爱兵如子,是要在平日里便提高士兵们的训练,使他们多掌握些求生本领,这般在战场上,活下去的几率才会更大。
“大魏第一军果是名不虚传。”宇文泰看着远处正毫不松懈训练的将士感慨道。想来他家一直便只是文官世家,这般洒脱率爽之气倒是未曾多见,今日一见,便是十分欣赏。
宇文泰的话倒是说道尔朱荣的心里去了,这是必然,这‘第一军’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是用了多少的鲜血换得的!
尔朱荣扫了几个少年一眼,“这些只是契胡军中的禁卫军,等下再带你们去看看真正的军营的风气。”
尔朱荣等人来到了门外,早就有人将准备好的几匹骏马牵来。军营驻扎在城外,需要骑马而去。
“夭夭,等下与爹同乘一匹马吧,你二哥性情毛躁,万一摔了你可怎么地了。夭夭……,咦,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