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荣问道:“你们可认得那男孩?”
“是的,他叫侯景。与我们一同在囯子学内习课,平时与我相交甚好。”平日里一向沉默寡言的尔朱文略向尔朱荣介绍道,侯景可与他是同席,自然是认得。
尔朱荣忙看向侯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儿子在这洛阳之中,你竟然未与我说起,若是我知晓,必当好生照料。”
侯义笑道:“他与他娘回到洛阳也不过数月,平日里也挺好的,不怎么要照顾。”
“让他回来,一是不想让他们母子二人不随着我一起奔波,二是,我虽是武将,这朝堂之事不甚了解,但是我却知道,这兵制改革后,若是这其中无你的人,你们尔朱家的处境可并不好啊。”
“刚刚在场上的那两个少年,你也看到了吧,皆是来势汹汹,不得不防。”两人在比武时的气场以及手段,都不似普通少年般,这军中若是多了这般人可甚是不妙啊。
尔朱荣听后不禁眼眶有些微红,在众人的眼中,侯义无疑是员猛将,但是都以为他对计谋之事毫无了解。但是,谁又会料到,这员猛将竟会有这般心思,甚至不惜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去担这责任。
侯义凑近尔朱荣小声说道:“其实现今只要还有你在,这北魏的江山就保得住,这兵制改革载晚个二十年都不迟,你为何会如此心急?我之前问过你,你却含糊不答。”
尔朱荣望着场上那眉目温和,但是刀法却十分有力的男孩,道“我之前一直不告诉你是因为时候未到,怕你深受牵连,若是机会成熟,我定会告知你。”
侯义听闻此话也甚是无奈,他一向知道尔朱荣与他不同,尔朱荣不但要能带兵打战,这皇城的权谋之事也不得不参与。只是,侯义实在不知,还有谁能值得他如此谋划。
此刻有一士兵到孙言耳边低语几句,尔朱荣见状,问道:“怎么了?可有何事?”
孙言有些为难地道:“属下刚刚在负责分配武场时,发现今日来参加考核的人竟然是单数,还剩下一个约五岁左右的小孩,于是便让他首场轮空,直接进入到下一局,谁知,他此轮竟是再一次轮空,若是这般,他将避免了两次上场。”
“哦?竟还会有这种事,看来这小子的运气还真是不错,罢了,若是实力不够,再怎么运气好也难以撑到最后。就让他等到下一轮吧。”尔朱荣不免一笑,这运气还真是不错。
侯义在一旁听后道:“这行军打战,谋略重要,武艺重要,这运气也是十分重要。”
尔朱荣听后,说道:“确实如此,昔日汉时大将李广何其英勇、谋划又如何精密,可惜时不待其,竟是一生败仗。相较于卫青,只是公主府的一介马夫,名气远不如李广,但是却几乎是次次胜仗。可见这运气,确实是着实重要。”
此刻在尔朱府外的一辆马车内,有一大一小,皆是身着黑色尽装,头戴有着黑色面纱的斗笠。
这时车外一人对着车内说道:“本轮又是轮空。”
车内传出声音道:“知道了,退下吧。”
说话之人看着此刻那个小人儿正在大口大口地吃着糖葫芦,竟是不知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