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楚存还在震惊时,尔朱夭夭就已向三人辞行离开了。
此时,黑袍男子同样震惊地看向南国风,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您刚刚不是说笑的吧?您早已多年不收徒弟了。”
想这么多年来,有多少皇族富贵家的子弟都曾想拜他为师,不惜以万金聘请。而当朝皇帝甚至提出太子太傅的待遇,都被南国风一口回绝。
太子的太傅,若是日后太子继位,太傅的地位便可与丞相同高,下可罚奸臣,上可策昏君。
而此时南国风却要收一个四、五岁的女孩为徒,怎能不令人惊讶?
“薛正,你又不是不了解老师,他何时对收徒之事说笑?”毕竟是师徒,还是白楚存更了解南国风,但是只是相对于外人稍稍多谢了解罢了。他的这位师傅,他从未看透过。
南国风看了看此刻已是灯火通明的朱雀大街,以及在那尽头皇城宫闱。
高欢在将尔朱夭夭送到望玲阁后并未离开,而是在临渊阁的一处停留,一直盯着这繁华的洛阳城在夕阳的余晖中变化万千。整座城池慢慢地暗淡了下来,又渐渐地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
此刻连他自己都不知晓自己在等待些什么,或是在等待谁。
似乎是见不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出来,就无法离开,此刻见她走出临渊阁,坐到了自家的马车上,这颗心才安稳下来。不知何时起,早已冰冷的心似乎有些变化。
刚刚他不经意地路过临渊阁,见到她似乎很是迷茫,也很无助。于是他就想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后又在她转身时不经意地见到了那倔强中带着的伤心无助。那一刻,他的心就如同那被那突然响起的古刹般,惊诧了时光。
而没有人比高欢自己更清楚,尔朱夭夭是那个人的女儿,他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想到这里,高欢竟是觉得满心的悲伤。高欢不觉突然苦笑,他在想些什么?她才多大啊,而他又何时变得如此患得患失。抬头望了那一眼与她双眸一般明亮的月色,转身离开。
回到护国公府后,尔朱夭夭将今日之事告知尔朱荣与元氏。
尔朱荣与元氏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十分欣喜,在震惊疑惑之余,似乎还有些含糊。
在将尔朱夭夭等人哄回房中后,夫妇两人不免立刻皱起眉头,满脸写着愁色。元氏手上绞着那绣着百合花的手帕,不安地对着尔朱荣问道:“天宝,他为何突然想要收夭夭为徒?该不是发现…。,”平日里夫妻二人感情很好,皆是互相称呼各自的表字。
其实,两人都知晓,尔朱夭夭的蓝色双眸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尔朱荣怕元氏会害怕,于是紧忙宽慰道:“放心,不会。他应只是见夭夭如此机灵,如此才想着要收她为徒的,你切莫胡思乱想。”
其实尔朱荣此刻心里也十分没底,南国风做事一向看似随心所欲,但实则却是步步为营,让人难以看透。希望他收夭夭为徒只是无心之举。
“都怪我,不应让夭夭出府,这样就不必为她如此担惊受怕。”元氏自责道。
尔朱荣听到元氏的话,不禁对着元氏笑笑,搂住元氏的肩膀道:“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要让夭夭一辈子就只待在这府内,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