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夭夭正想得出神,阿澈突然一叫她,倒是被吓了一跳,尔朱夭夭朝着阿澈笑笑,结果阿澈手中的水,装作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苏苏怎么样了?”
“比我们之前出城的时候倒是好了许多,倒是似乎不要紧。由卫先生陪着。”一提到苏苏,阿澈不禁皱起了眉头,那表情中似乎有着,心疼,怜惜。
尔朱夭夭此刻有些精神不济,倒是未留意到阿澈的异样。
自己已经离开洛阳许多时日了,也不知晓洛阳那边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是夜,洛阳皇城之内。
尔朱荣看着匆匆赶来的尔朱菩提,一时间竟是楞了一下,后来便马上想到了原因,想来尔朱菩提自己不放心自己在宫中,便也一同前来,在如此多事之秋,看到自己的儿子,尔朱荣心里真的是百感交集。
“父亲,怎么样?您可是还好?”
尔朱荣忍住了心里的伤感,刚毅的脸上则是平日里面对儿子们事的严肃,“来了。”
毕竟是父子,即使现在尔朱荣什么都不说,尔朱菩提也能知晓他此刻的心情,故而对于尔朱荣的刻意冷淡倒是也不以为意,“叉罗本来说是要来,但是我不让他来,毕竟,我是尔朱家的长子。”
‘尔朱家的长子’,听到这几个字,尔朱荣不禁眼眶又是一热。其实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情,他也是一清二楚,他一身淡然气,根本就不适合庙堂之高,最好的归宿,其实是江湖中自由自在的洒脱生活。只是,他生在了这样的家中,身不由己。收起了一身的桀骜洒脱,为这大魏国血洒疆场,为权利所羁绊。
这么多年来,若是说到对子女的宠爱,他自然全然给了尔朱夭夭,而若是说到对于正是军政大事上的讨论,他又偏爱尔朱叉罗一些。偏偏是对于自己的其他四个儿子,他始终甚少关心,难以给他们想要的生活。如今,却又要……。
正要说着些什么,两人突然见到皇城的西北角处火光冲天,随着喊声漫天,皆是一惊。看来今夜又是要不太平了,不知晓这又将是什么之乱。
正好看到孙言气喘吁吁地跑来,“将军,不好了。”
尔朱菩提一把扶住孙言,他此时才发现,孙言的身上竟是已有几处砍伤。“怎么回事?是何人叛乱?”
“回将军,是五皇子,五皇子带兵攻进咸池门了,如今正朝着‘上阳殿’来。皇城内的禁军已经有些抵挡不住了。”皇城内的禁军一向人数不多,整个洛阳城内的禁军有多数都在护国公府之内。
“元徽?”尔朱家的夫子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这个一向是默默不起眼的草包皇子竟是敢带兵袭击皇城,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最主要的是,他哪里来的兵。
“现在那里究竟有多少逆贼?”想他元徽区区一个手无实权的皇子,能召集来多找人。
“回将军,属下粗略的看了一下,大概有两万人。”
两万人,思及此,尔朱荣倒是也实在是没有时间纠缠关于这个兵员的问题了。如今之计,只有快快增兵皇城才是上计。
“孙言,你带着我的虎符,命宇文泰与高欢速速带兵支援皇城,另侯景带兵守着洛阳城城门,以防止余孽外逃。”
“是。”孙言领命前去。
尔朱菩提看着孙言离去,“父亲,要不要我也……。”回去带些兵来。
“不用,我们父子二人先退去上阳殿,保护陛下的安危,他现在绝对不能死。”
成王败寇天注定,争权夺利枉做功。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天时地利与人和,缺一难以得所求。
宫城内乱鲜血染,萧墙满地白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