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北部城中的白云山中,阴森冰冷的山洞之内,黑衣男子此刻正跪在地上,他的身边围了五个人皆是手持铁鞭。划破寂静空气的铁鞭声不断传来,伴随着皮开肉绽的声音,跪在地上之人虽是已是浑身是血,但是却是未吭一声,身体依旧是跪得笔直。
在座上之人则是戴着银色的面具,映着两边的篝火,更显得阴森诡异。“你可是会怪我?”
“徒儿不敢。”话语虽是听来恭敬,但是语气中的冰冷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哼,可是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这几年来,你不断忤逆着我的意思,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那倒下血河之中数十万热闹的性命!”
果然,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那人便沉默不语。其实,他也不知晓自己想要做些什么,他也在不断地矛盾,明明知晓有些事情注定是没有因果,明明知晓有些人注定便是没有缘分,但是却是为了那不知缘由的执着,做着连自己都不知是为何的举动。
脸上带着凶狠的面具之人猛地握拳砸向一旁椅子的把手。“就是因为你的妇人之仁,我们在北疆苦心经营的计划,就这么毁于一旦。”
“你这是通敌,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会阻止!”一想到北疆将士那忠骨累累,他的心就无法那般地平静,那么多人的性命,那么多的家破人亡,竟然只是一个阴谋的牺牲品。
“混账!”看着座下所跪之人,他实在是太过失望了,那人曾经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深得他的真传,如今竟然是变得这般蹑手蹑脚,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抱负。究竟是什么让他便成了这副模样。
“一将功成万骨枯,早就告诉过你这个道理。古往今来,成大事者,哪个不是踩在满地的白骨闪上,爬上最高的权势高地。”
“想想你的弟弟妹妹,他们两人这么多年吃了多少的苦!过的是怎般的日子,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你能够有朝一日复国,他们也好得以回到家乡。”看着来硬的不行,座上之人只好好言相劝。
“师傅放心,徒儿知晓了。”师傅的话提醒了他,想着那曾经的繁荣之都,因为某个人的肆意屠杀,如今那已经变成了一座鬼城了。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报仇,他要复国。既然是没有缘分,那也就不要再执着了,如此一来,只是苦了所有人。
更何况,一直以来,似乎都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确实也该是放手了。
站起身来,“师傅我这便去联系四皇子。”
看着一袭黑影离去,座上之人知晓离他们大业所成之日将要不远了。只要那人下定了决心,那么时时刻刻都是最佳的时机。
宇文丞相府内,宇文泰正在看着一些军务的呈报,看得时辰有些久了,便想着要起身抻抻筋骨。便看到宇文小柒端着一碗汤水进来。
看到宇文小柒,宇文泰还是有几分欣喜的,“哟,你怎么来了?这几日均是未见到你,”
宇文小柒依旧是那般淡淡地笑笑:“这是大夫人给你准备的糁汤,趁热喝了吧。”
“不急。”宇文泰将汤放到桌上,看着宇文小柒。“那日爹所说的婚约是怎么回事?”
宇文小柒一愣,便想起了那日宇文桧所说的话,“我也对于爹的考量也不甚是了解。”
宇文小柒这句倒是实话,她其实也不清楚宇文桧的意向。
“这婚姻大事还是要由你来决定,即使是爹,也断然不能勉强。”宇文泰忍不住说道,他实在是不愿宇文小柒作为联姻的工具,过着不快的人生。
听到宇文泰的话,宇文小柒的嘴角难得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世子竟是真的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