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后竟是如此说着尔朱夭夭,宇文泰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尔朱夭夭究竟有多坚毅。他一清二楚。在赤城时,她骑着快马,恨不得一日千里,为柔玄城搬得救兵,如此胆识,岂是寻常之人所能比拟的!
面纱下的尔朱夭夭有些哭笑不得,虽是十分地感动他想要为她解围的心,但是经过他的话,尔朱夭夭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女子,对于什么书画之类的皆是一窍不通的鲁莽女子。
“你,你知道些什么。你父亲都还未有言语,竟是轮到你在这阴阳怪气地聒噪!”皇后见宇文泰站出来为尔朱夭夭说话,十分地气愤,便将矛头指向了宇文泰。
宇文泰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只见宇文桧依旧是慢悠悠地喝着自己杯中的美酒,似乎是置身事外。宇文泰本来以为宇文桧会因为自己一时的激动而出言训斥自己,没想到宇文桧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倒是使得宇文泰一愣。宇文泰殊不知,宇文桧早就不满这个皇后了,若不是看在某人的面子上,他早就叫孝庄帝废了这个皇后。
此刻的孝庄帝的额头上已是冷汗直冒,看着自己的皇后竟是这般得罪这魏国最有权势的两人,竟是又不敢阻止,只好在心中焦虑。皇后若是只是得罪了尔朱荣倒是也还好说,毕竟他们的关系特殊。而宇文桧却是不一样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说话是聒噪,你说话就不是聒噪了!宇文泰刚想站起身,将自己心中的话喊出,却是被人抢先了一步。
“皇后娘娘还请息怒,我哥哥已经位列将军,他的所作所为,已是不用征得父亲的同意。”淡淡的、柔和的声音传入殿内,不卑不亢,娓娓道来。“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对于某些实在看不过去之事,哥哥自是要出面打抱不平,定是不能误了这将军之名。”
听着这番话,尔朱夭夭不禁再次看向宇文桧身侧那个看起来娇弱的少女,想不到那看起来温温和和,说起话来竟是这般地到位。
实在看不下去的事?经她的口中这么一说,皇后则是在极度地欺负尔朱夭夭,宇文泰秉持着正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是出手打抱不平。
果然,皇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指着宇文小柒,大喊道:“你一个庶女,有何资格进到这皇宫之内。来人,还不把这不知尊卑贵贱的丫头拉出去。”
“我看谁敢!”
宇文家的夫子两人竟是同时拍案而起。本是想要上前的侍卫,看着两人这般阵仗,皆是不敢上前,停在了原地。
尔朱夭夭仔细观察这宇文家那三人,那个叫宇文小柒的女子一直颔首立在那里,表情未有一丝慌乱与难堪。而宇文家的两父子则是一脸的怒气与威严。宇文泰一向性情冲动,如此做法,倒是可以理解。可是这宇文桧却是官场中的老手,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为了一个庶女,今日却是如此动怒。
尔朱夭夭面纱下的唇角轻轻地勾了勾,看来皇后今日的计划是要泡汤了。
孝庄帝看着气氛实在是不对,便连忙站起身,拉住皇后。此刻的皇后正在气头上,看着孝庄帝就更是心烦,竟是一甩袖子,将孝庄帝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甩开。
孝庄帝虽是内心有些恼怒,却是敢怒不敢言,依旧是陪着笑,“皇后这是做些什么?宇文丞相与宇文将军还请落座,皇后她实属无心之言。”说罢转头看向那几个侍卫,皱着眉毛,“还楞在这作何?还不赶快下去!”
那几个侍卫如逢大赦,连忙地出去殿外。
宇文泰本是想要甩袖子走人,但是又放心不下尔朱夭夭,一时间有些犹豫。突然一双纤细的手,轻柔地将宇文桧与宇文泰两人拉着坐下。于是三人便就座了。
尔朱夭夭正在观察着宇文小柒,而宇文小柒正巧也看向尔朱夭夭。尔朱夭夭一愣,宇文小柒却只是对着尔朱夭夭笑笑。便将目光转向他出。
尔朱夭夭对于这个宇文小柒突然有些好奇,她刚刚看似是在为宇文泰解围,实际上却是也顺便为她说话,两人之前似乎从未见过面,这个宇文小柒似乎是在有意帮她,这是为什么?尔朱夭夭心下一叹,也许是自己想多为了吧。
尔朱夭夭转头看向自己的家人,她的爹娘以及两个哥哥皆是面色冰冷。尔朱夭夭竟是感到十分地奇怪,若是依照他们家人的性格,尤其是尔朱荣的火爆脾气,想必此刻就算是不血溅椒凤殿,必然也不会是这般地安静。
皇后看着殿上之人,感到一阵头疼,想来这些人都不是些省油的灯,但是以她对于名利的追逐,自然不会是放弃今日这个机会。殊不知,此刻,也是有人已是想要她这条命了。
随着孝庄帝的吩咐,歌舞又是开启,只是经过了刚刚的事件,这本是华丽的丝竹悦耳之声,却是更加的惹人心烦。
一曲作罢,极度惹人厌烦的声声又出现了。
“护国公,不知尔朱小姐可否婚配啊?”
又来了,尔朱夭夭还真是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怎般成为皇后的,就这般脑力,竟是可以在后宫活下来!她的母家究竟是何势力?她今日是不得罪到这里所有的人,就不甘心是吧!
尔朱夭夭近来因为某人本就是心情不顺如今这皇后偏偏要来招惹她,看来她是必须反击了,要不然还真的以为他们尔朱家都是软柿子,可以任由人欺负。
尔朱夭夭正要发作。
“够了!”
尔朱荣终于是忍不住了,大不了今日就在此清理门户。
皇后那张脸上露出了恶毒的笑容,似是奸计得逞般,“怎么,我身为姑姑,关心一下自家侄女的终身大事,可是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