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荣点了点头,“确是小女。有劳刘公公带路了。”
尔朱荣显然不愿与此人过多的谈论尔朱夭夭。
随着尔朱家的人在宫城之内行走,引来了无数的目光。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这一家的人的容貌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尔朱荣虽是武将,但是年轻时可是一个俊秀男子,岁月只是更添加了他身上的男子气概。而元氏虽是人已近中年,而她的脸上却是难以看出一丝岁月的痕迹,美貌一直便是如此。
而尔朱菩提有如谪仙般的清雅俊逸面貌,以及尔朱叉罗那带有一丝野性的妖孽面孔,更是引来无数宫女的驻足。
看了尔朱家的人,所有人对戴着面纱的尔朱夭夭便是好奇了起来。虽是看不清容貌,但是对着尔朱夭夭已是渐渐高挑曼妙的身姿,纷纷开始了遐想。
“那是尔朱家的小姐,为何要戴着面纱?”
“不知晓,不过看着护国公等人的容貌,想来这位尔朱小姐的面容应是也不错。”
“这倒是不一定,没看着她戴着面纱吗!说不定是姿色平平,想要用来遮丑呢!”
……。
一行人一路走来,尔朱夭夭便听了一路的议论。听到这些议论,尔朱夭夭心下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只是为这些身处宫墙之内的女子感到悲哀,在她们的眼中,一个女子的容貌便是她得以生存的一切。
殊不知,在这世上,尤其是乱世,一个女子若是只有较好的容貌,而没有智慧,以及好运,她的美貌反而会是她不幸人生的根源。
几人来到了‘椒凤殿’前,今日这宴会便是在这里举行。
当尔朱夭夭等人进到殿内之后便发现,今日该来之人竟是皆已经都已经落座。看着大殿内一侧的几人,尔朱夭夭在面纱上的嘴角一扬,而眼中却是有着冰冷。既然这是一趟浑水,那便让她将她搅得更浑。
尔朱夭夭跟随着自己的爹娘与哥哥们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前去。尔朱夭夭所戴的面纱环住在头上,遮住了尔朱夭夭的整张脸。面纱边缘镶嵌的流苏水钻,随着尔朱夭夭的步伐而轻轻地摆动。
尔朱夭夭感受到了几束来自不同方向的目光,有打量,有探寻,还有……。,尔朱夭夭不知那人的眼中是何种情愫,只是如今,她已经不愿再去探究了。
“护国公快快落座。”孝庄帝看着尔朱荣等人连忙招呼着。
尔朱荣一颔首,带着家人落座。
孝庄帝将目光转向元氏身上,笑着问道:“已是多年未见,长公主可是一切安好?”
元氏不卑不亢地回道:“多谢陛下挂念,我一切安好。”
若不是今日孝庄帝提起,尔朱夭夭差点忘记自己的母亲还是元姓的公主,只是她母亲是先帝的妹妹,与此刻坐在龙椅之上的那人,并无过多的关系。
孝庄帝自然是感受到了元氏的冷淡,于是又将目光转到尔朱夭夭的身上,“这是……?”
尔朱荣连忙答道:“回陛下,这是小女,因前几日偶染风寒,大夫说不易见风,故而以面纱遮面,阻挡风。”
尔朱荣的话音刚落下,尔朱夭夭的对面便射来三道询问的目光。尔朱夭夭发现了,对着其中的两个个方向,微微地摇了摇头。其中一人便是将信将疑地又将身子向后倚去。另外一人则是笑笑。
而对于另一个方向的目光,尔朱夭夭始终选择了忽视。
尔朱夭夭却是未理会孝庄帝,尔朱夭夭的视线却是移到孝庄帝身边之人的身上。尔朱夭夭打量着那名身着华服,头戴凤冠之人,她即是与孝庄帝同座,想必就是当朝皇后了。
皇后似乎比孝庄帝要年轻许多,以尔朱夭夭一向挑剔的眼光来看,这皇后还真的是个美人。只是一张面孔却是冰冰冷冷的,但是却是写着慢慢地优越感。眼中有着精明、狠厉,与不屑。尔朱夭夭倒还真是好奇,这位皇后的娘家究竟是何许家世,竟是有这般傲气的面孔。尔朱夭夭的直觉告诉她,她定是连孝庄帝都不放在眼中。
而最令尔朱夭夭意外的是,皇后的面孔,尔朱夭夭竟是觉得十分地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可是尔朱夭夭之前又从未进到这皇宫过,根本不可能见过皇后,可是偏偏又对这张面孔感到无比的熟悉。
突然,那皇后竟是也将头转了过来,打量着尔朱夭夭。尔朱夭夭正巧撞上了她的目光,心下一惊,但是转念便想到,自己的面纱十分地独特,她可以透过面纱看到外面的事务,而外面之人却是一丝都看不到她的面容。想到此处,尔朱夭夭稍稍安心了些。
孝庄帝站起身,众人则是跟着站起,“今日邀大家至此,只是寻常家宴,众位皇子与爱卿不必拘礼。”于是又看向尔朱荣道:“还是护国公的提议较好,之前是我疏忽了,竟是未想到。还是护国公上表,说是朕应为各位功臣接风洗尘,故而便邀各位爱卿今日至此,虽是时间晚了些,但是聊表我的一番心意。”
尔朱夭夭实在是为孝庄帝的这个理由感到深深地不妥,这行人已是凯旋归来将近一个半月了,才想起来接风洗尘。不过,尔朱夭夭的目的到是达到了,今日这宫宴只要不是尔朱家一家在此便好。
尔朱夭夭看向对面,与他们尔朱家相对的则是宇文家。让尔朱夭夭好奇的是,宇文桧身侧那名女子是谁?她十分地年轻,故而绝对不可能是宇文夫人,难不成是宇文泰的妻子?应该不会,之前从未听说过宇文泰婚娶。可若是说是宇文家的小姐,那为何宇家那么多的子女,只是带着她与宇文泰来赴宴?
宇文泰会来,十分容易理解,他是嫡长子,而且自己又身有战功。自是要来的,只是听闻宇文夫人只有宇文泰一个孩子,并没有其他的子女。看来这个女子,尔朱夭夭该是留意一下了。
尔朱夭夭的身侧坐的则是侯景,因为侯义还在外带兵,故而只有侯景自己前来。
孝庄帝的儿子们则是分别坐在大殿内的两侧,尔朱夭夭倒是也不愿去打量了。
而自始至终,尔朱夭夭都未看一眼自己斜对面那人。虽然那里一直有束炙热的目光,似乎要将尔朱夭夭灼烧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