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出征将士要先去皇宫内接受封赏才得以回到自己家中,于是一行人便直接朝着朱雀大街尽头的皇城内前行。
在路过丞相府时,宇文泰朝着自己的家门口望去,没想到竟是看到了他那一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母亲,站在门口,紧紧地盯着宇文泰,不断地用手帕试着眼角的泪。
“你们先走,我稍候便跟来。”
宇文泰与其他人招呼了声后,便飞身下马,想着宇文夫人跑去,“娘。”
看到已是外出近一年的儿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宇文夫人顿时泣不成声,向来都是大家闺秀的她还从未如此在人面前如此地哭到。
“娘,您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宇文泰看着自己的母亲如此伤心地哭到,心里也是感觉十分地不是滋味。
“瘦了,也是黑了。”宇文夫人好不容易才哽咽出来。
宇文泰倒是会安慰人,“娘,我这是壮实了。对了,娘,您怎么会站在门外?”
宇文夫人又试了下眼泪道:“是小柒告诉我的,她说你此时会从家门口路过,我可早些看到你。”
提到宇文小柒,宇文泰才注意到在丞相府的大门之后,站着一个清秀、文弱的少女。
宇文小柒只是对着高欢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又转身回到内院中。
当一行人到了护国公府门口时,干脆就停了下来。
“娘。”看到元氏后,尔朱家的人飞快地下马,尔朱夭夭更是直接地扑向了元氏的怀中。
“天啊,夭夭,你在北疆究竟是吃了多少苦啊!竟会如此的憔悴!”元氏搂住了尔朱夭夭看着尔朱夭夭风尘仆仆的模样,满脸的心疼。“你看看你的小脸,都晒黑了,还有你这头发,竟是这般干枯,还有啊,你的小手……。”
“娘,没有关系的,要我出去历练历练也是好事,这次北疆之行后,我才知晓爹与哥哥们究竟是有多辛苦了。”尔朱夭夭在元氏怀里撒着娇,看着元氏竟是连一眼都没有看尔朱菩提与尔朱叉罗,尔朱夭夭心里不禁有丝小小的幸灾乐祸。
“你们两人速速进宫吧,你们爹说夭夭就不要去了,直接待在家中。”元氏终于注意到了尔朱菩提与尔朱叉罗,口气有些不善,谁叫他们两人没有照顾好妹妹。
“是。”两人虽是无奈,但是也就上马,朝着皇宫进发。
看着哥哥们与高欢背影,尔朱夭夭不禁朝着远处那看起来与世隔绝的宫墙,想来爹是觉得自己是女孩子还是不要抛头露面比较好。
尔朱夭夭这般想着,元氏发现了尔朱夭夭的目光,于是慈爱地问道:“夭夭想去到皇宫吗?”
尔朱夭夭连忙地摇头,笑着道:“夭夭现在哪里也不想去,只想留在家中陪着娘亲。”
元氏很满意尔朱夭夭的回答,“好,娘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我们进去吃饭吧。”
今日的大明宫内,格外地热闹。
待高欢一行人来到大明宫后才发现,原来在西疆的侯景也回到了洛阳,而且还早他们一步。
孝庄帝看着殿下的几人甚是欣慰,这几人虽是年纪轻轻,但是却是各个骁勇善战,看来这魏国日后的边疆从此便可是太平了。即使是论功行赏,几人也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十分地淡定。
其中最是高兴的自然还是尔朱荣,自己麾下的几员少将竟是在他未出征的情况下,便取得了大捷。
宇文桧看着自己的儿子,想着当时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
“各位爱卿真是劳苦功高,朕定是要好好赏赐你们。”孝庄帝笑着说道。但是那几人却是没有什么明显地反应,竟是给孝庄帝一种错觉:他们几人竟是看不上他的赏赐。
孝庄帝一挥手,身侧的太监则是开始念着赏赐。所谓封赏,不过是官职、田地、宅院以及金银。对于殿下的几人来说,他们还真是不怎么在乎。但是几人还是要说句:“谢陛下隆恩。”
“护国公即是带军有方,又是教子有方,还真是应该重赏。”孝庄帝依旧是笑着,带着丝小心翼翼,对着尔朱荣说道。
“陛下过誉了,臣只是行自己本分之责。此次北疆大捷,功劳皆是在于他们几人,请陛下还是将封赏加以他们几人吧。”
“好,即是护国公都是如此说道,那朕听从护国公的意思吧。”对于尔朱荣的话,孝庄帝实在是高兴,因为他实在是不知还能嘉奖这位几乎要一手遮天的权臣些什么才好,无论是什么,尔朱荣似乎都是不大需要。
“宇文丞相与侯将军还有沈大人皆是教育晚辈有方,都该大大的嘉奖。各赏黄金千两。”
宇文桧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谢陛下隆恩。”
沈毕也连忙谢恩。
“侯将军还在南部六郡,至于赏赐,便运送过去吧。”孝庄帝对着一旁的太监道。
自此之后,北魏朝堂之上的权力博弈又将出现一个新的局面,朝堂之上的几人将在日后逐渐地收我重权,而那些一直未有任何建树的朝臣,将会越来越远离这权势的中心。
对此,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这后宫之中,此刻殿前的几人,将会变成他们笼络的对象。六位少年将军的出现,也将会改变这北魏朝堂之上文臣武将的一个比例,自然,这也是决定日后这个国家的强弱。
一场新的风云变幻,又将要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