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真是不好意思,我与他们一同巡营去了,未来得及告知你,害你为我担心了。”
陈珍儿看着尔朱夭夭此时耷拉着自己的小脑地,无精打采,想来尔朱夭夭是累了,陈珍儿有些于心不忍,“没事,回来了便好,若是有下次,定是要告知我一声。”
“嗯。珍儿,今日我实在是太累了,想先行休息。”尔朱夭夭对于高欢的行为实在是气愤、又是不自主地有些伤心难过,此刻她只是想好好地睡一下,待明日再去向他的哥哥们问个明白。
“那好,好好休息罢。”陈珍儿帮着尔朱夭夭盖好了被子。
在陈珍儿吹灭了蜡烛后,尔朱夭夭本是闭着的双眼又睁了开,无奈地盯着眼前的墙壁,显然是了无睡意,又是不敢翻身,怕是影响了陈珍儿,。于是就这般地与眼前的墙相看两不厌,直到三更天,尔朱夭夭才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尔朱夭夭并未睡着多久,整个营区内便开始吵闹了起来,火光四现,似乎是要将整个营区变成了白昼。不断地有士兵来来回回地跑着。
尔朱夭夭一下子便坐起了身,陈珍儿也是醒了过来,“夭夭,这是怎么回事?”
陈珍儿虽是口气有些许的担忧,但是却是未有一丝的慌张与焦急。
尔朱夭夭倒是猜到了些什么,“珍儿,我们赶快将衣服穿好,将你的药箱准备好。”尔朱夭夭想着定是柔然军队突然偷袭,待会可能会是需陈珍儿去医治伤员。
待尔朱夭夭与陈珍儿刚刚将衣服穿好后,两人帐内的帘子便突然被掀开,来人宽阔的身影背对着帐外的熊熊火光,使人看不正切相貌,只能看清他那一身的黑色铠甲与上面的丝丝血迹。
然而尔朱夭夭自是知晓来人是谁,以为他是要叫陈珍儿出去救治伤员,未料,那人却是一脚踏进了帐内,拉着尔朱夭夭的手便向外走去,尔朱夭夭开始便一直挣扎,来人显而是有些不耐烦,竟是一下将尔朱夭夭扛到了肩上,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陈珍儿看着尔朱夭夭被扛走,也是追了上去。
那人扛着尔朱夭夭便来到两匹骏马前,马上分别坐着阿澈与白楚存,高欢将尔朱夭夭抱到了白楚存所在的马上。
“柔然大军又是突然来袭,来势汹汹,你们快走,我好放心些。”高欢对着白楚存与阿澈说道。
尔朱夭夭此刻才明白,高欢竟是想要他们离开,无论是从道义上,还是从情感上来讲,尔朱夭夭都不愿做一个逃兵,“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白楚存自是知晓高欢的心思,他是怕尔朱夭夭会受伤,于是忙让尔朱夭夭离开此处,只是,以尔朱夭夭的性格断然是不愿离开。
高欢听到尔朱夭夭如此说道,不由得怒道:“胡闹!行军打战可是儿戏,若是不小心伤及你可如何是好?”
尔朱夭夭虽是一向镇定,但是听到外边的厮杀喊声与兵戈交刃之声,想到自己竟是要离开,带着担忧与不舍,尔朱夭夭一时间竟是竟是眼中含泪。一双泫然欲泣的美眸盯着高欢,哽咽道:“我不想走,我想要与大哥、二哥待在一起。”还有你,我不愿离开你。
高欢看到尔朱夭夭的泪眼与哽咽之声,虽是心里如针刺般疼痛,但是却狠下心来不去看向尔朱夭夭,而是对着白楚存说道:“白先生,你们快走吧。”
说罢便转身离去,尔朱夭夭看着高欢远走的背影,本是忍在眼眶中的泪水突然夺眶而出,竟是挣扎着想要下马。
“夭夭!”白楚存及时地发现了尔朱夭夭的动作,连忙地抱住了尔朱夭夭。
“白先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阿澈看着情绪已经接近失控的尔朱夭夭,问向白楚存。陈珍儿此刻也坐在了阿澈的身后。
白楚存看了一眼尔朱夭夭,此刻的尔朱夭夭被白楚存拉着,宝蓝色的双眸中的泪水不断地打湿着她的美艳脸庞。除此之外,尔朱夭夭便是安静的,竟是连一声啜泣也没有。
“我们回洛阳吧。”白楚存想了想道。
“不,去抚冥。”
三个人回头一看,没有料到竟是尔朱夭夭在开口说话,此刻的尔朱夭夭的小脸上虽是还挂着泪痕,但是眼中却是有着无比的坚毅,竟是与之前恶模样判若两人。
于是两匹马外加四个人便趁着月色的掩护,冲向营外,此刻的尔朱夭夭双目紧紧地盯着前方,只想着快些到达目的地。
殊不知,在那万军厮杀中,有一束目光目送着她的离开。
只要你得以安好,剩下的一切,即便是王章深渊,也由我独自承受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