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响起少女的阵阵呼唤,孙不悔只当没有听到。
还好背后没人追来。
很快,夜幕降临。
孙不悔在荒野中找了处可以避风的大石,借着零星月光,展开了手中的一块布帛。
这布帛看似寻常,但在上面却画着一条条长短各异的线条。
这些线条细看之下,竟形成了连绵不绝的山脉之势,显然是一副地图。
地图的中央位置,标记着一个红色的叉号。
藏宝图?
看到这布帛上的所画,孙不悔下意识的觉出。
原来,做出离开的选择之后,孙不悔跳入少女怀中,明面上好像是在和那小师妹嬉戏,实则是为了趁机从她怀中顺走地图。
因为,他从几人的对话中听到,竹姓青年不愿去傲来国而是着急去某处地方,而小师妹更是说地图在她身上,再联想到选择系统给出的几息场景,所以当机立断,孙不悔便赌了一赌,将地图偷来。
心中虽然感觉有些对不起那心善的酒窝少女,但他总觉得那竹姓青年的不正常,此刻偷了地图也好,让他们无处可去,只能哪来的回哪去。
又看了几眼地图,孙不悔将之折起压在身下,而后又是进入冥想状态。
一连几日,白天赶路,晚上冥想。
终于在五日之后,孙不悔重归花果山。
山上众猴得知猴王归来,自是欢喜,纷纷上前围住询问。
孙不悔只说自己下了趟山,其余什么也没多说。
打听之下,得知自己离开的几日甚是太平,山上不仅没人来寻仇,甚至连猎人都是没有。
孙不悔虽然心里觉得奇怪,却也不再多言,回到水帘洞中,找了几个年老的猴子,将布帛拿出。
“你们看看,可知道这上面所画的群山?”
众猴围在一起先是看了又看,接着一阵猴语交谈,最后走出一只老猴,躬身道:
“大王,如果我们没看错,这上面画的,该是由此向东五百里的老鹰岭。”
得知地图上所画去处,孙不悔将布帛收起,摆了摆手驱散众猴。
五百里,老鹰岭。
本来以为自己率领众猴下山砸了迎春酒楼,会遭人报复,没想到离开的这几日竟是无事。
那他跳东海,寻龙宫,找金箍,甚至害得盘古为此殒命,这一切的一切,为了什么?
呵呵……
心中哭笑一声,孙不悔只觉得世事无常。
一头扎进瀑布,跳出水帘洞。
此时又是入夜。
抬头看向苍穹,星星点点。
“你所看到的天……并非天……”
盘古临了前对自己所说的话,是何含义?
这天,不是天?
那是什么?
孙不悔参悟不透。
一双猴眼紧紧盯着苍穹,幽暗深邃。
盯了半天无果,孙不悔重新进入水帘洞,又想起洞中那张石刻的棋盘。
走进前看,棋盘上依旧摆着黑白棋子。
咦?
心中轻呼一声,顿觉有些不对。
之前的一段时间,孙不悔也看过几次棋盘,上面的棋子不论怎么动都无法移动,看得久了,虽然没有完全记住,但棋子的分布大概还是记得些。
现在一看,其上的棋子,怎么看都已经不是之前的分布!
越是看下去,越觉得棋子分布确实动过,只是哪里动了,却又说不出来。
难道在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棋子可以移动了?
心中想着,孙不悔猴爪伸向棋盘,想要抓起一颗棋子,但却根本不行。
试了几次之后,只有作罢。
专注于棋盘的孙不悔,不曾注意,一只躲在角落处的小猴正在盯着他看,眼中不时闪过精光。
又是盯着棋盘看了一阵,还是无果。心中有些郁闷的猴王就地坐下。
本来以为穿越而来,非富即贵,化身齐天大圣,横扫八荒六合,笑傲天上人间。
却不曾想,怎么就一步一步的如此苦逼?
难道这就是属于他孙不悔的西游?
哎……
心中叹息一口,孙不悔想到了离开。
现在摆在眼前的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按照地图上的标记,去往东面的老鹰岭,说不定会有什么机缘。
第二个,既然此间无事,那就该去西牛贺州找菩提老祖了。
心中想法刚起,孙不悔警惕的猴眼一转,唯恐选择系统突然出现。
片刻沉默,没有任何变化。
“呼……”出了口气。
孙不悔起身看了眼一动不动的棋盘,然后又看了眼躺在洞中横七竖八睡觉的猴子。
蹲身在石桌下挖了个坑,将顺来的老鹰岭藏宝图埋在地下。
然后起身,突然大喝一声:
“孩儿们快快醒来,都去给俺老孙砍木做筏子去!”
……
……
猴多力量大,筏子很快做好,孙不悔自己在筏子上加了桅杆和船帆,算是简单改良。
然后,召集群猴中几个年龄大的老猴,将心中训练猴群的想法一一说出,在得到老猴们的集体欢呼雀跃之后,孙不悔将脑中并不太多的排兵布阵一一交代出来。
这一步算是提早安排,比书中记载的提早了十好几年,也算是为日后提前准备。
接下来,就是让众猴为他采摘了不少山果。
在一番群猴送行仪式之后,孙不悔站上筏子,大呼道:
“俺老孙此去出海寻仙,尔等别忘了日日操练,等俺日后归来。”
群猴无不痛哭流涕。
孙不悔就在群猴叽里呱啦的呼喊中,扬帆起航!
“我是要成为齐天大圣的男人!”
心中不忘喊出一声口号,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路飞当上海贼王了么……?
……
……
一连多日航行在东海之上,刚开始平静无波,后来突然变了天。
海水浑浊不堪,不时大浪滔天。
东海中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看着浑浊的海水,孙不悔心中如此判断,而后想到了消失的东海龙王。
心中一紧,赶紧控制着船帆躲过一头巨浪。
在这海上,什么航海技巧都是白扯,完全听天由命。
孙不悔早就做好了随时掉入水中的准备。
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一连多日南风,将他向北吹去,而后南风变成东风,又向西面吹去。
如此一来,直接是由东海入了北海,而后北海又入西海,竟是鬼使神差一般绕过了南赡部州,直接到了西牛贺州地界。
远远望着海岸,孙不悔心中激动难以明说。
在海上也不知飘了多久,这段时日,也亏的他提前准备了几个破瓷瓦罐,下雨时接些雨水,渴了喝点,饿了吃点生鱼,也亏的他是猴身,要不然估计早就恶心死了。
海面平静时,冥想吐纳自然也少不了,只不过一路担惊受怕掉入海中,也没冥想多少。
踏上海岸,竟是个渔村。
猴眼一转,孙不悔略微一想,顺了几件村中晾晒的衣物套在身上。
还不忘多顺了些帽子布匹,将头盖上,又将脸蒙上。
兜兜转转看见一座城池,拦人问了问路,原来自己已经到了西牛贺州。
原本以为会按照书中记载,先到南赡部州,没想到竟然直接到了西牛贺州。
这样也好,省去很多时间。
孙不悔混入城中,打听起了方寸山的去处。
一连问了多人不知,而且有些奇怪的是,一提到方寸山这个名字,被问之人不止摇头说不知,甚至还像看怪物一样看孙不悔,纷纷躲避,唯恐避之不及。
这样一来,倒是让孙不悔以为自己的帽子没带好,露了猴毛。
带着疑惑,在街上又是溜达半天,孙不悔决定出城自己去深山之中寻找。
就在这时,远远看向前面街角,有个挑着柴担的樵夫正在那里吆喝卖柴。
孙不悔怔了怔,这个樵夫,会不会就是书上记载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