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沫笑嘻嘻的“滚”到了床上,盘好了腿坐在床上等着,甚至还夸张的拿了一盘桌上的红枣和松子。
其实她发现虽然顾北君表面上好脾气,但其实内心里也是个腹黑的主,他若是发起了脾气傲娇起来绝对是七头驴都拉不住的性子,但是...谁叫她会驾驭男人呢,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女人的软攻势,所谓阴阳互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此乃席小妞的不传之秘。
“三年前,景城还不到冠礼之年,但却同柯家一样,精于从商,于是在他的再三保证下他的父亲便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带着商队远行拉送货物,但是经过沙漠的时候迷了路,天气又恶劣,商队里的人和货物大多都埋葬在了漠北,后来他和另外四个人逃出了沙漠,找到了漠北城,但是已经筋疲力尽,昏倒在城门下。景素是土生土长的漠北人,她经过城门看到了频临死亡的他们,叫人将他们送到了她的家,景素是个孤儿,从小长在大杂院,在大杂院中,她和那些百姓一起照顾他们,最终却只救活了柯景城这一条命。在等待柯家派人接应的那段时间,景城与景素生了情,离开漠北时,景素和景城一起回了京城。后来,柯家嫌景素没有家世,又是漠北的孤儿,所以反对他们,他们便在柯府外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私定终生,还有了一个孩子。后来在孩子满月时景城带着景素回柯府试图让给他们同意这门亲事,可是景城母亲抢了孩子,还以死相逼,景城左右为难却不肯放开景素,景素见此,趁着乱离开了。”
讲完,顾北君察觉席沫没了动静,抬头看,却见她在偷偷抹眼泪。
“柯家太不近人情了。”
席沫不禁替景素感到委屈,这是现代时小说里才有的戏码,却在这里真实的存在着。
“因为景城非景素不娶,要入正室且不肯再娶。柯家本是想让景城娶一个对柯家发展有利的女人。”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景城与家中大闹,至今和他父母关系都很僵。”
“那,那个孩子呢。”
席沫问的小心翼翼,因为认识柯景城和景素这么久,她从来就没有听到过什么孩子的事情。她害怕,他们的孩子早就不在人世了。
“在京城的柯府养着,景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去看孩子。”
席沫情绪低落的躺在床上,心里一阵的发堵。她记得景素平日里是很乐观的,但是她也不难看出她是个有故事的人,她隐匿在笑容下的那种落寞很容易被人一眼看破。
“那你是怎么找到景素的?”
“景素在玉城呆了不到一年,却一直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她打零活,一个女人在外面难免被欺负打骂,有一次她被卖到青楼,逃跑出来撞上了我。”
“那柯景城还爱她吗?还爱她吗?我看他平时一副阔少爷的风流模样,像是个负心汉。”
席沫为景素打抱不平。
“像是?人不能看表象,你是没见过他人后的模样。”
人后的模样,可怜的让顾北君都不忍去看。整日用酒精麻痹自己,去赌场消磨晚上的失眠,喝醉到人事不省时会脆弱的扛不住,会起身在大街上跌跌撞撞的乱跑,哭着要去找景素。全然没有白天时风流倜傥玩味人生的样子。
这些,顾北君自然不会对席沫讲。
晚上的柯景城是真实的他,白天的柯景城是个失去了心的傀-儡,行尸-走肉般的站着、笑着,像个扶不起来的泥塑。
“那咱们一定要成人之美,他们两个一定都是还爱着彼此的。”
“席媒婆,别人的事情别人自己会处理好,你赶快睡明天早点去店里。”
顾北君话是这么说,他不过是怕席沫帮倒忙,但其实,他总是暗中帮助柯景城,替他留住了景素,替他争取独处机会,只是,他实在不懂为什么景素又离开了?难不成是逼得太紧了?但是春叶夏花说景素说过几日后回来,而且柯景城是跟着一起走的,顾北君便放下了心。‘
毕竟感情的事情别人帮不了太多,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圈外人再怎么操心都是徒劳的。
“对了,走之前我说会帮你解决陈兰倒卖红豆汤圆露的事,可能,没办成。”
嘱托的人都跟着女人跑了,怎么可能会办成?
“什么!顾北君你居然出尔反尔。”
席沫苦着一张脸,陈兰出卖食通天的事她忍无可忍,可是又找不到好的方法,正巧那日顾北君夸下了海口,可是现今他又说没办成。
“那事我是交给景城办的,可他跟景素一起离开了。”
顾北君也觉得用人不良,老老实实的“出卖”了自己的兄弟。
“啊,这样啊,没事没事,我明天再想办法,若是老天都不给陈兰机会让她少受痛苦,那这妖人就只能我收了。”
席沫一听是因为景素才没办成事,她也没再追究,满门心思想着该这么让那盗了她秘方的玉天祥付出代价。
第二天一大早,席沫起来的时候顾北君已经离开了。席沫让春叶夏花找了一身嫣红色绣金线的衣服穿上,还让她们给自己化了一个婉约大气又不失气场的华丽妆容,戴上了席家给的贵重陪嫁,席沫等到了快中午才出府。
结果,出乎意料的,还未走出府门,便看到了顾北君,他身后魅影冷辰跟着,刚从府外回来。
“你干什么去。”
顾北君看着席沫穿着的如此正式,沉鱼落雁般的美丽倾国倾城,当真让男人有种想宠着疼着的感觉。
“我出去办件事。”
席沫本想一五一十的告知,但是她转念一想,想要驾驭住男人的第一步就是要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公事透明化,私事神秘化,这几日因为和顾北君回京城,她已经破例与他朝夕相处了,现下好不容易回玉城,她要继续保持之前的矜持。
“出去做什么。”
平日子里不见特殊的捯饬,现在却穿戴的一副能颠倒众生的模样,顾北君这样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