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君措好整以暇地看着司徒透,开始慢悠悠解自己身上的扣子。
司徒透明白他的意图,苏颂宜可以接受那样的事情一次,可是也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她紧咬嘴唇,胸膛剧烈起伏地看着面前这个害了她一次还不够,还想要害第二次的男人,攥紧拳头,一拳头挥了过去。
拳头还没有触及到男人,所有的力道就被男人化解,厉君措的大手覆住她的小手,顺势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禁锢。
司徒透奋力挣扎,却因为害怕被即将赶来的苏颂宜听到,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你这个小人!”
厉君措高傲的头略微低下,捏着她的下颌,“你说对了。”
他从来也没说过自己人品有多高尚。无论是在厉家还是在商界,他要是光明正大,早就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比起那个厉老二,他不知道要高尚多少倍了!
司徒透看情况紧急,硬的不行就改来了软的,“你说的事情我可以考虑,你先放开我。”
厉君措自然明白,这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你去打听打听,能有资格跟我商量的,有几个人?”
司徒透急得抓耳挠腮,心里一横,一脚跺在了男人的脚面上。这一脚力道不轻,厉君措的眉心一皱,闷哼了一声。
“苏颂宜就这么好么?”
司徒透拼命扭动身体,“反正比你好!”
厉君措冷笑,手上的力道虽然松了些,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把利剑,直插司徒透的心脏,“就算今天他什么都没看到,你们就能在一起么?”
司徒透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现实的人,但是今天她却无比讨厌男人这句话,难听却一针见血的话。
在甜蜜的谎言和赤裸裸的现实面前,鲜有人会选择后者,然而现实永远是现实。
司徒透突然间就像被抽走了力气,停止了挣扎。
厉君措说的没错,即使苏颂宜今天没有来,她和他之间也隔了那样一个晚上,那是一道永远也抹不平的伤,即使她和他都不再提,每到阴天下雨的隐痛也会永远存在。
她不忍心,让那样美好温暖的他背负着这样的伤痛。昨晚她从他家里跑出来的眼泪似乎还回荡在她的眼底。
厉君措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邪肆地微笑,显然对她这样的反应非常满意。
他松开了她,修长的手指轻轻为她掸了掸肩膀上并没有的灰尘,以一种倨傲的神态看着她,“想明白了?”
司徒透垂着头,缄默不语。
厉君措却也不勉强,优雅而缓慢地重新将自己的衣服扣子系好,目光淡淡却带着逼视的意味,“你早晚会答应的,当然是在你还有命来找我之前。”
厉君措不知道,司徒透现在早已经对他咬牙切齿,“就算我不能和颂宜在一起,我也不会去找你,说不定,装模作样杀我的人就是你。”
厉君措的目光冷幽幽地扫过她的脸颊,眉梢轻扬,“拭目以待。”
门口,苏颂宜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司徒透心里一缩,拎起鞋子,“噌”地一下钻到了窗帘后面。
厉君措这次却没有阻拦,倒是十分慵懒地坐在了沙发上。
他厉君措想做的事情,想要的女人,还没有要不到的。
房门被推开,苏颂宜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目光淡淡地向四周扫视,最后定格在沙发上那个尊贵优雅又肆意张扬的男人身上。
他十分温文尔雅地从厉君措微微颔首,不卑不亢,“不知道厉先生特意找我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厉君措抬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请苏颂宜坐下,“本来想请苏先生看场好戏,但是我现在临时改变主意了。”
苏颂宜的嘴角浅淡一笑,“厉先生可不像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厉君措眯起眼睛,审视着面前这个儒雅的男人。
苏颂宜的家境虽然和他相比,根本不能算是同一个等级的,但是在上流社会也算不错的,尤其是他待人接物永远是一副客气有礼的样子,也难怪司徒透会一心想要和他在一起。
可是越是这样的人,遇到事情也越容易优柔寡断。
厉君措从口袋中掏出一支香烟燃着,并未理会坐在一旁的苏颂宜。
苏颂宜也颇有耐心,本来是被厉君措晾在了一遍,却丝毫没有半分低厉君措一头的感觉。
直到厉君措手里的烟燃到了一半,他才缓缓开口,“我是想跟你讨论一个人。”
苏颂宜眼底的柔光微敛,聪明如他,显然已经猜到厉君措想要说的是谁,尽管在他面前,司徒透和厉君措仅仅接触了有限的几次。
“小透是我的女朋友,将来会成为我的妻子,我不认为有必要和厉先生讨论。”苏颂宜的语气依旧儒雅,里面却带了几分强硬的意味。
躲在衣柜里的司徒透,听到苏颂宜的话,紧紧抿起嘴唇,鼻头一酸,不知道心里究竟是喜是悲。
厉君措幽深的眸光淡淡向衣柜瞥了一眼,再抬眸的时候,眼底已经写满毋庸置疑,“如果我非谈不可呢?”
苏颂宜淡淡一笑,“为什么?”
厉君措将声音抬高,语气中带满了不可一世的狂傲与肆意,“因为我看上她了!”
司徒透的拳头攥得像一块石头,天下再没有比厉君措不要脸的人!
苏颂宜微微愣怔了一秒,“小透已经心有所属。”
厉君措扬起嘴角,与苏颂宜打着心理战,“女人是天底下最善变的动物,尤其是喜欢去夜港的女人。”
司徒透的牙齿差点没被自己咬碎,厉君措总是能将人的痛处戳得恰到好处。
苏颂宜拳头紧握,沉默着看向厉君措,“我比你更了解她。”
厉君措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我今天只是想要提醒你,要记得好好看好你的女人。”
顿了顿,男人又抿起嘴角,“不过没有用,很快她就是我的了。”
说完,厉君措拿起自己的外套,在看向衣柜时又是别有深意地一笑,大步走出了酒店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