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紫的光芒打在她的脸上,他摸上她的脊背,柔软的绒毛,“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清晰有力,耳膜生疼。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的视线,明明暗暗,只看见一轮暗紫的光。明明只是一个少年人而已,承担了太多的苦难。
她窝在他的怀里,没有出声,她什么都没法做,能做得只是静静地陪伴他。
她无法陪他度过他过去的苦难,但是现在可以。
他的眼里晦涩的没有光,今天是他的生日,只是出生的日子,只是没有人记得,他们大都选择了遗忘。
他的到来导致了另一个人的离去,仅此而已。
……
一袭妖娆的极地红袍,从肩头滑落,白皙的锁骨,强健又白皙的胸膛。似乎只是松松垮垮地系了一下,眉眼间尽是风情。他伫立远视,眼前只有薄薄的雾气,难得的融化了男子妖邪的面容,眼里尽是破碎的亮光。
一人从远方而来。俏生生地立在云端,冲他笑。
“华弟,你怎么又穿得如此单薄。”女子的容颜看不真切,她有一头乌黑飘逸的发,长年不打理,松松垮垮地垂落腰际,背影销魂。声音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越动人。
他的身子僵了僵,呆了片刻,缓缓伸出手,抚上她的发髻。低下头,欲亲吻她乌黑的发顶。
她的发顶有两个旋,老一辈说这丫头大抵是爱玩的性子,是的,爱玩。
淡淡的叹息从他的嘴角溢出,“锦宓……”低低地像是情人间的低喃。
情难自禁,可是眼底尽是嘲弄的笑意。
再次抬起眼,眼里布满骇人的戾气,这戾气浓的好似能够质化,遍布了他的整个眼球。他理了理衣衫,随手一挥,红光从他手中倾泻开来,刷得落到眼前的女子身上。
女子的身影变得模糊,扭曲。
一会儿是张美人脸,一会儿又变成了无数张鬼脸。
反反复复,他没有在意,只是随意瞥了两眼,就收回了手。
“嗷呜”一声,终究是现了原型,是一团由无数张脸组成的红云,这脸甚至是不完整的,东缺一角,西缺一块。就像将无数张脸放在一个容器里反复糅合,这是梦魇。
是梦魇,又不是梦魇。
世人称呼他们为千面,万千张面孔。
轰地一声,轰的他们神魂俱裂。
“大人,饶命。”
“大人……”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来,一时间鬼哭狼嚎。
他们不想死,他们修炼了上百年才得到这样的修为,这样的地位。为了更加完美,他们选择铤而走险,他们看上他的皮子已经很久了,终于在今晚即将得手了。谁知道,如今连小命也成了问题。
他们瑟瑟发抖,匍匐在他的脚下。
他随手捻起路边的毒花,这花长得妖艳,谁人不知越是妖的东西就越有毒。花朵在白皙的指尖打转,他含在唇边,没有下咽。
“华弟,这个不能吃。怎么又不听姐姐的话了。”
一时恍然,他闭上眼,花顺着喉滑落,胃部似火灼烧。
舌尖苦涩,一路苦到心底……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