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第十七章
依旧是那片草坪,林迪光着脚踩在草坪上一脸无所谓的道“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让我去参加军训演练?”
看着林迪嘴角那抹熟悉的冷笑,梁子沐心中的怒气急起,努力,吸气,镇静,梁子沐再次吸了口气道:“我主要想说的话都在那首歌里,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说到底还是为了军训演练?”林迪懒洋洋的道
梁子沐皱了皱眉,语气平淡的道:“恩,我就是为了军训演练,所以你会来吗?”
林迪看着梁子沐“老规矩,给我一个理由?我为嘛要为了一群怀疑我的人,去参加那个什么狗屁的军训演练,得第一了又怎么样?也就你们这群书呆子会在意。”
梁子沐和林迪都没有再说话,各自转身离开,林迪走着走着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少年,少年还是那个熟悉的背影,和那个记忆中在雨中的背影慢慢重叠。
林迪停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梁子沐慢慢走远,林迪一直在问自己,林迪,梁子沐对于你到底是什么?你对于他到底是什么感觉?这个问题久久的盘旋在自己的脑海里。让她找不到答案,就和那时一样。
记忆在拼命的翻滚,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那一天,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趁着午休兴高采烈的去了爸爸的公司,发现爸爸不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正想给自己最喜欢的爸爸打电话时,确听见一阵物体掉落的声音,好奇的她随着声音看见了自己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秘书的办公室里,她最敬爱的爸爸正将那个她总是亲切的喊成兰姨的女人压在身下,程兰的低声娇喘,林磊的沉重呼吸成为了自己耳朵里唯一有的声音,那时候的她没有现在这般坚强,她只是咬着牙轻轻帮林磊关好门,然后快速的跑出了公司,脑子里只有“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一直在公司职员都去吃饭的时候做这种事吗?我要不要告诉妈妈?妈妈和爸爸会离婚吗?”
她一直跑一直跑,摔了一个重重的跟头,白色的连衣裙上沾上了大片黑色的灰尘,她只记得自己拼命的用手拍打,这是爸爸送给自己的连衣裙,怎么能弄脏呢?她一直在拍打,眼泪从眼睛里夺眶而出,也是从那时开始那个叫林磊的人,那个在她心中爸爸的角色沾上了灰尘,衣服可以用水清洗,然而一个人的内心蒙上了灰尘,却无法轻易去掉?
再之后,她以为自己的隐瞒可以换回家庭的幸福,只要自己不说,自己就还拥有健全的家庭,然而林迪从未像这样痛恨过自己,如果不是她,那个全世界最深爱她的女人又怎么会受到那样的伤害?
而林磊拥抱着那个女人踏入自己和妈妈生活那么久的地方时,脸上挂着的笑容刺眼不已,她看着那个女人隆起的小腹,眼睛里闪过的怨毒目光是这辈子加起来都从未有过的,明明妈妈刚离开没几天,林磊就带着另一个女人踏入林家,那个应该被叫做爸爸的人对自己说:“爸爸和你兰姨是真心相爱的,爸爸和你妈妈早已经没有感情了,你兰姨为爸爸付出很多,也是该爸爸回报的时候了。”
那时只记得自己的内心一阵作呕,一个以爱为名的背叛,一个以爱为由的出轨,冠冕堂皇的就去伤害另一个为你生过一个孩子,为你放弃了自己最爱的钢琴的女人,林磊,你真狠的心,你看似多情然而也最薄情,林磊你没有良心。
脑海中那个记忆里的女人抱着自己坐在琴凳上,摸着自己的手说“我们家小迪是钢琴家的手呢,所以长大后替妈妈谈钢琴吧!”她记得妈妈温柔的笑容,她记得妈妈开心的摸着自己的头说,“我叫夏迪,你叫林迪,你是妈妈的延续呢!你是妈妈的宝物!妈妈答应你会一直保护你的!”
然而那个会一直保护的女人还是消失了,毁在面前这两个人手里,她抬起头看着对自己刚才说话的林磊,用了好大力气去微笑“我知道了,爸爸!”
看着林磊赞许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她忍着反胃继续微笑,再之后,她做出了那件震惊全市的事情。
林迪不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情,那些本该尘封的往事,她真的不想再想,然而梁子沐,这三个字就像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对的,其实,她明白,梁子沐对于她是特殊的存在,然而也只是特殊的存在,情爱这种东西她早已不再相信,说到底,说的通俗一点,情爱这种东西只是可以成为上床的借口,亦可以成为出轨的借口,没有任何价值,更不值得去相信,对,她林迪说到底就不相信爱情,也不需要爱情。
梁子沐是第一个一眼看出自己伪装的人,记忆里最鲜明的一页永远都是那个穿着深红色衬衫的少年一本正经的对自己说“其实你不是个不良啊。”也永远是那个少年倔强的楼梯上拽着自己的手,绝不松开;也永远是那个少年在烈日炎炎下温暖可靠的后背;也永远是少年在雨中的背影;也永远是少年递过来的那支香烟;现在又多了一首名为《believe》的歌,是的,梁子沐是对自己特殊的人,所幸对自己特殊的人,不是只有他一个;
她笑着,幸好梁子沐只是一个特殊的人,距离喜欢还有很远,所以一切都还来得及,也可以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