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宁夙国王宫。
从流晖国与炽心他们分开后,便立即回国,尽管夙沙玺马不停蹄,连日连夜秘密的赶了回来,但是他还是没能来得及救下夙沙莹。
夙沙莹已被关在密不透风的天牢中,而神殿已经被禁军包围,除却有监国的太子夙沙瑬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夙沙玺一回到王府便跟几个亲信在书房彻夜商谈。
夙沙玺皱着眉头听着属下们的汇报,眉头越皱越深,难以舒展,不得不说,现在的情况对他十分不妙。
父王如今病重,自然由太子监国,莹儿被因冒犯了神明的罪而被打入天牢,自己则因为没有追回通天镜也被问责,加上有心人士的大肆宣传,如今国内舆论大哗,全都偏向太子一方。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这件事,并且把最近频繁发生的自然灾害以及瘟疫联系上,说这是因为公主得罪了神明,神明降下的惩罚,全国百姓要求严惩公主,以期让神明息怒。
王宫的守卫已经全都换成了太子的亲卫军,一切都全被太子监视着。他明白,王兄这是在逼他,用莹儿来逼他。他一直都知道王兄的顾忌,也知道他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尽管跟自己不亲厚,却也真心待自己的王兄。
夙沙玺自己也明白,尽管他一直低调行事,最后却仍然锋芒毕露,这样必定会招来王兄的猜疑,但是苍天作证,他从来就没有想过那个位置,他想的是等以后王兄登基后,自己能好好的辅佐他,好好的守着莹儿。
其实他也想过这一天或许会到来,毕竟这些年王兄一直在韬光养晦,养精蓄锐,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一天到来的如此之快,而且他已经不顾兄妹之情,要至他的亲妹妹于死地。不,这谁也不能怪,只能怪自己太过自信,想得太简单,才会顾全不周,让莹儿受苦。
早该想到的,通天镜如此轻易就丢了,之后莹儿来找他,然后自己前去流晖国追回通天镜,这一切现在看起来像是一个局,怪自己没有早早看透,才会这样跳了下去。
相信王兄已经知道他回来了吧,既然一切已经无法避免,那也只能迎刃而上了,安排好一切,夙沙玺挥挥手,让下属都退下,瞬间,书房里便只余夙沙玺一个人,静得可怕。
第二日一早,夙沙玺便准备进宫,刚走到宫门口,便已经有人等在那里,说是太子殿下有请。
夙沙玺跟着宫人穿越过这一座座既熟悉而又陌生的亭台楼阁,雕楼殿宇,感触良深。熟悉是这些景色依旧还是原来那么美丽,陌生则是这里的人和气息都不再一样了吧,真可谓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不过多时,便已经来到了太子的东宫。宫人把夙沙玺引到东宫的会客厅,说了句,“王爷请进,殿下已经恭候多时了。”便转身离去。
夙沙玺对于东宫并不甚陌生,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曾在东宫跟太子议事。
“王弟,你回来了,快来坐下,正好有新进的茶叶,我们来尝尝。”太子夙沙瑬还像以往一样,热情的把夙沙玺拉到正位的塌上坐下,两个塌之间摆放着一个朱红色的精致的小几台,上面还摆放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茶,而夙沙玺从进来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王兄倒是好兴致。”看着散发袅袅清香的茶水,夙沙玺随口说道。
“是吗,也对,毕竟,兴许以后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兴致了。”夙沙瑬也随口一说。
随着夙沙瑬的话落音,四周的气氛就这样沉了下来,只余下喝茶的声音,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沉默,就像是在比拼内力的武术高手,谁先打破沉默,谁就输了,于是,静默良久。
“王弟觉得这新茶怎么样?”最后还是夙沙瑬打破了这死寂一般的沉默。
“香气清凛,色泽青翠,入口微瑟而清爽,让人精神一震,随即却有残留舌尖久久不散的清甜,是为好茶。”夙沙玺回道,似在回味着茶香。
“既然王弟都这么说了,看来这茶还是不错了,不过再好的茶也须得会品的人,才会知道它的好。”
“王兄说得极是,不过王兄今日找我来应该不单单只是品新茶这么简单吧?”莹儿现在还在天牢,夙沙玺不愿再在这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这一问,倒让夙沙瑬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夙沙玺会问得如此直接。
“好吧,既然王弟问了,那么我就不绕圈子了,如今的国情和朝中的形势你应该都清楚了吧,想必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夙沙瑬一反之前的笑容,严肃的说道。
“王兄,臣弟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的只为着宁夙国的发展,这上位,我从未肖想过,所以这几年我鲜少回来,一直在江湖上游荡,只想让你能明白我的苦心,我一直以为你知道,但为何仍是如此。”夙沙玺也许明白这些是为什么,但还是问了出来。就像有些事情,你也许已经知道答案和原因,但仍旧想找当事人确定一样。
“呵呵呵。”夙沙鎏的笑声夹杂的无奈,“你说的,我岂会不知,但是人心叵测,谁能知道以后会变怎样,而且你已经风头太盛,即使你不争,你母家呢?他们的想法也跟你一样吗,你不会不知道他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吧,父王也已经偏向你,不然我又何必这时。”人类王族的劣根性就是这样吧,兄弟父子之间很难有信任,而王位就是争斗流血胜利的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