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无法抵挡住那种恶心感,“呕——”,在红黄不明物体溅了眼前那个抱着自己鬼吼鬼叫又啃又咬的人一身后,卿九带着安然的神情,一头栽倒在那人肩侧。
干净的那一侧。
偌大的法华殿,幽幽烛火映着年轻皇帝僵直的身影,煞是让人赏心悦目。
到了夜半时分,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卿九直挺挺的从被窝中立了起来。
她梦到了自己走在黝黑的巷子中间,一个人,黑漆漆的没有半点灯光。要知道在未穿越以前,卿九最害怕的东西一切未知事物,而黑巷,无人,这能让人联想到什么!胆战心惊的走在小巷中,一步一个战栗,蓦地,一双手攀上了她的肩膀——
这已经到了卿九的最大承受点了,为了防止战战兢兢的回过头看到什么非人的玩意儿,卿九很适时的醒了过来。
“淑仪您怎么了?”床上的帘帐被掀起,一张关切的脸出现在面前,是明月。
环顾四周,虽是陌生的床,但可以确定这里是自己的昙芳斋,卿九疲软的向明月摆了摆手,“没事儿,只是做梦罢了,你下去吧。”
回了明月去睡后,睡意一扫而光,当确定刚刚出现的场景只是一场噩梦之后,卿九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妈了个巴子的,怎么好端端的会做这种梦,太吓人了这个,卿九伸出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脸,暗自思忖。
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刚刚不是在法华殿吗?随着慢慢的清醒,回忆一点一点在卿九的脑海中复苏,一张脸上演绎了苹果成熟的全过程,捧着发烫的脸颊,卿九脑中一片混沌。
他……最后为什么要那样做,在过去的二十四年里,卿九不曾恋爱,虽然听起来让人很不可思议,但在感情方面,于她只是一片空白。
没谈过,并不代表不懂,被一个男的撕了衣服(噢,我们这里暂且称那块床单为衣服)搂在怀里又抱又亲又啃的,一种莫名的情愫突然间蹿上了卿九的心头。
任谁,心头都会起点波澜的吧。
之后的时间里,昙芳斋主人的房间一直传来翻来覆去的翻身合被声,直到天际出现一抹鱼肚白的时候才渐渐的安稳下去。
是夜,无眠。
一直到了日上三竿,卿九才从床上爬起来。昨夜躺在床上,一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就全没了睡意,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才睡下去。
然而就在卿九准备用餐的时候,程辞走了进来,她看着卿九,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坐下慢慢说,饿了吧,来,吃点。”说罢,卿九将面前那碗还未动过的薏米燕窝粥推了过去,自己又另行盛了一碗。
“姐姐,昨晚,还好吗?”接过卿九递来的筷子,程辞并未开动,她看着卿九的眼睛道。
“死妮子,思春了是吧,这玩意儿少儿不宜的,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看着程辞扭扭捏捏的,原来竟是问这个问题,卿九不由笑骂道。
“姐姐,我是认真的,听宫女太监们说,昨晚你在皇上的寝宫呆到很晚,而且听说皇上还是亲自将你抱回了昙芳斋,可是,床巾上却没有落红,大家都说……都说你是不贞之人,在进宫前就……就……”程辞话到口边,却不知该怎么讲,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就怎么了?”卿九知道程辞要说的是什么,“不就是没有落红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并不是每个处女在行周公之礼的时候都会落红的,这个与个人的***类型有关,再说了,我还没有跟他那个那个呢。”
说着说着,卿九一张俏脸也慢慢红了起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虽然对卿九所说的那些处女,***之类的不是很清楚,但程辞还是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之处,“姐姐,你的意思是……你跟皇上还没有圆房?!”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程辞失声捂住了自己的嘴。
“对啊,没有圆房,有什么问题?”卿九一挑眉,开口道。
“这……”程辞也不知该如何向卿九描述宫内约定俗成的一些规矩,这些规矩,每个秀女进宫前都会专门派嬷嬷来调教。
一顿饭的时间,卿九终于从磕磕巴巴的小丫头嘴里知道了自己想要的。
原来,宫里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一般来说,新晋妃子首次侍奉皇上时,是不得在皇上寝宫过夜的,在子夜之前得离开了,殿外的内侍们会准备好了轿子将她们送回自己的寝宫。
而卿九犯的,则是更大的忌讳。且不说三更半夜的让皇上抱着回了昙芳斋,那龙床上的喜帕上居然一点颜色都没有,这就说明卿九在入宫前早已不是干净的身子了,怎么配得上皇上呢?
至于没有圆房,那更是无稽之谈了,皇上都抱着她会昙芳斋了,怎么可能没有圆房,只是不知道这妖女是施了什么法子,居然能让皇上对这不洁女子这般疼爱,竟亲自将她抱回了寝宫。
“姐姐,外面的人说的大概就是这样,你也不要生气,若是有人来寻事,你直接驳了就是了,千万别生出什么事端啊,听说太后最憎恶的,就是妃子不贞了,要是传到了太后那里,闹不好得进冷宫,姐姐可千万千万注意。”程辞满脸关切。
“安啦安啦,我知道的,皇上他自会给我一个公道的,我们就不要操心了。”说到公道,卿九想起了自己吐在皇帝身上的一幕,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还会帮自己吗?
少女心中,怀着一丝连自己也未察觉到的期待。
用过膳,卿九送程辞回了储秀宫,虽然现暂居昙芳斋,但她毕竟还只是一名秀女,仍要进行日常的学习以及考核,不似卿九,凭着安林王一句话就飞上了枝头。
思忖之际,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