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座巨山一般,侍寝两个斗大的字眼儿重重的压在卿九头上,一时没回过神来。
皇帝老儿要睡老婆天经地义,可姑娘我才十四啊,这算不算是猥亵未成儿童?跟在那位公公的身后,卿九满脑子都是些不着边际的想法。
“淑仪娘娘,香殿到了,请你沐浴更衣,奴才就在这门口候着,有事的话喊一声奴才就知道了。”到了一处宫殿,那公公推开大门侧身对卿九说道。
“嗯,好的。”
走进门,一股氤氲水汽扑面而来,入眼的是一袭雕刻精细的巨大屏风,绕过去后,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大水池便呈现在眼前了,烟雾缭绕,只见得隐隐约约的几个人影在走动。
“参见淑仪娘娘。”见到卿九入门,几个宫女迎了上来,“是卿淑仪吧,奴婢们正候着您呢,随奴婢们来。”
“你们要干嘛!”见身旁的两个宫女伸手为自己宽衣,卿九忙紧紧拽住了衣襟。
“为您宽衣啊!”卿九这么大的反应倒是吓了那几个宫女一跳。
“不不,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们……你们下去吧。”卿九仍捂着衣服,连连摇头。
闻言,在场的宫女都跪了下来,“为主子更衣是奴婢的职责,请主子不要为难奴婢,若是做的不好,管事公公会责罚的。”卿九见状,也只能任由她们摆弄了。
一炷香过后,香殿的后门打开了,两个太监抬着一顶软帐像法华殿匆匆走去。
软帐内,被裹成一条青虫似的卿九咬牙切齿,是谁规定皇帝临幸妃子时得将妃子用一条长毯裹起来的,光溜溜的很好玩吗?她扭了扭身子,可身体实在是被裹的太紧了,一点也动弹不得。
“如果他真要那个那个,那我也只能使出绝招了……”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的卿九暗自咬了咬牙,狠下心道。
摇摇晃晃,到了法华殿之后,出乎意料的,那些公公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卿九一人躺在龙床上。
见人都走光后,卿九方才松了一口气,她以为那些人都留在这里等着皇帝来呢,若真是这样,那她也就只能给皇帝老儿来个宁死不屈,一头撞在墙上,晕过去了总不会那啥了吧,除非他有恋尸癖。
现在天还没黑下来,等皇帝来了肯定也很晚了,这么多的时间,不能坐以待毙!一想到几个小屁孩儿围着未成年的自己喊妈,卿九不禁恶寒了了一下。她努力摆动着身子,朝着床内翻身过去,艰难的几个翻滚后,终于挣脱了长毯的束缚。顺手抄起床单打个结披在身上,卿九终于有时间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大的惊人的龙床,明黄得刺眼,这上面躺过多少女人?何况天渊自建朝以来换了一代又一代的君主,每个皇帝都与他的后宫三千佳丽们在这张床上翻滚,嬉笑,做那些夫妻该做的事儿,再联想到自己刚刚在上面躺过,卿九此刻唯一在祈祷的就是这龙床上的床单最好每天都有在换洗。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卿九由最初的紧张不安到慢慢平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福不是祸,该来的总会来的,在这之前,得把肚子填饱了先。从搬到昙芳斋,再到沐浴,再到法华殿这么一路折腾到天黑下来,卿九早就饥肠辘辘了,幸好桌子上还有一些糕点,此刻拿来填肚子是最好不过的,不过话说回来,给皇帝吃的糕点就是不一样,比香韵轩里的好吃多了,不对,应该是香韵轩里的糕点本来就不错,是这里的更好吃,一会儿工夫,几碟茶点都进了卿九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