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九一愣,就在刚才走神的功夫,她下意识的在纸上画了一只嘻哈猴。
“哈,这个……这个是漫画,是从,嗯,是从海外流传过来的一种画法,我府上的管家的儿子的岳父上次出海救了一个溺水的人,据说是从什么大不列颠国来的,就是他教我的呢!”卿九随口胡诌道,还顺手在猴子头上添了一朵小花,“喏,这就是母猴子了,送你!”
“真的吗,谢谢九姐姐!”程辞得了画,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她的位置上。
唉,程辞走了,卿九又无聊的趴在书桌上,才来了两天,她就开始觉得无聊了,最初的新鲜劲已经过去,在这宫里,真的是很无聊啊,她想要电视,想要手机,想要电脑啊啊啊!
打着如厕的旗号,卿九终于如愿以偿的离开了习书房,她边走边腹诽,什么玩意儿,练什么书法,五天能练出个毛线来,还是九姐姐我机灵,要是一直闷在里边写字我还不得被那些小姐们同化!
行路匆匆的卿九光顾着自言自语,没有注意到前方的路有个拐弯,本来该是路的地方,现在种了一棵,树。
“啊!”果不其然,卿某人“一不小心”就撞上了那棵树。
“哈哈,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搞笑,每次见着你都有惊喜,笑死我了哈哈哈!”卿九揉着脑袋循声望去,只见边上的宫墙上,一男子很没有风度地捧着肚子大笑,肩头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哎我说,你这小秀女,怎么这般无礼,见了本王子还不行礼?”战天越瞅着那小秀女,暗自忖着,看来今天他的运气不错,又碰上了这个小秀女,每次见到她都能给自己带来惊喜,今儿个既然碰上了,自然不能放过。
“奴婢给王子请安。”卿九一听他是王子,不情不愿的转过了身,然而小脑袋却是在急速运转,这个宫里只有皇上,据说还没儿子呢,哪来的王子,莫不是骗自己的?她抬头看着墙上的男子,一瞬间愣了愣。
年约二十上下,蜜色的皮肤配上深邃的眼窝,棕褐色微卷的头发盘在头上,一颗蓝色宝石垂在眉心,以及与天渊传统截然不同的服饰,让卿九知道他不是这个国家的人,不过,长得还真好看呢,从侧面看过去,长长的睫毛扫过,在脸上投下错落的阴影,鼻梁高挺,这是一张精致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充满了阳刚之气。
“嗯,这就对了,不过,你是宫女吗,怎以奴婢自称?”战天越饶有兴致地盯着卿九看道,身子瘦小了些,身材扁平了些,长得平凡了些,不过那双眼睛,却是他活了二十一年所见中最有灵气的一双。
“看够了没?你是故意找茬呢?”虽然这男人长得很好看,可任谁都无法忍受被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的感觉,尤其是看到了他眼中戏谑的神色,卿九更确定他是在戏弄自己,于是转身欲走,“还有,你耳朵听错了,我说的明明是奴家。”卿九顿了顿,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回了储秀宫,不去理会身后男子的呼唤。
战天越从墙上翻身而下,这个小秀女,够味,够野,他喜欢。
“九姐姐,你可回来了,沈姑姑找你呢。”卿九刚迈入储秀宫的大门,程辞便迎了上来。
卿九有些莫名,难道是自己溜出去玩被发现了?不会这么衰吧,听说擅离储秀宫者要挨板子的呢,她顿时感到臀部一紧。
“怎么了?”
“是这样的,刚才沈姑姑看到了你的画,觉得很不错,想问问你是怎么画的呢,姐姐不会怪小辞吧?”程辞拉着卿九的衣角,皱眉道。
“没事,那我去去就来。”
闻言,卿九到了沈姑姑的房间。
“卿九,这是你画的吗?”沈姑姑手上拿着的,正是自己前不久送给程辞的那幅画。
“回姑姑,正是九儿画的。”卿九不知道沈姑姑的意思,中规中矩的回答。
“近日无极国安林王将来我天渊,太后命各宫呈上献礼,我瞅着你画上的小猴子很是新奇,你还有其他的样式吗?若是不错,我想着将它做成布偶献上去,也是美意。”
“可是,安林王会喜欢吗?这画中的布偶我也做过几个,可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呀!送给安林王会不会太过……”卿九疑惑道。
“呵呵,”沈姑姑掩口失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相传无极的安林王幼时从马上摔下,这里有些问题,只有八岁小儿的智力呢。”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卿九说。
“既然如此,那九儿便再画几个样式给姑姑吧。”听到这,卿九放下了心里的疑惑,提笔就画了几个动漫人物,沈姑姑看了之后满意地将图纸交给司衣局,拉着卿九说了些话,便放她回了习书房。
又一天过去了,卿九回到香韵轩,坐在桌子上,想着一些问题。既然她决定留在这宫中参加选妃,那便要做到最好,她卿九虽然不慕权势,但也不是甘于平庸的女子。然而对于所要考核的那些内容,她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虽说原来的卿九留给她的不仅仅是这具肉体,还包括了这十四年来她所拥有的全部记忆以及能力,然而要在这后宫之中创出一片天地,不拿出点真功夫是不行的。今天沈姑姑提醒了她,然而她有什么擅长的呢?真是愁煞人也。
卿九想了半天,还是萎靡在了桌子上,思来想去,她很无奈的发现自己没有什么擅长的东西,二十四年的现代生活,她所会的只有在地上打洞挖古墓然后研究那些干尸湿尸陪葬品,至于其他,什么诗词歌赋她统统不会,脑子里顶多剩下课堂里背的古文以及几首现代歌曲,她不禁仰天长叹,早知道要穿越,临走前扛台电脑先哪!
烛光下,一小女子做哀怨状,十足的怨妇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