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
段楚一声怒骂,脱了鞋朝绝尘而去的银色跑车扔过去,鞋砸在后玻璃上弹开。
段楚怒的大口喘息,远处山谷风声回响,寂静的山道上就她一人,夜风吹在身上一股子臭汗味。
晚上的澡算是白洗了。
被拖出来时也没换个衣裳,就那一套睡衣加凉拖,这么走在夜路上都膈应。
怒得一跺脚,光脚丫子疼的跳起,脚肉内都镶进了石子儿。
真是自找的晦气。
段楚满头黑线抱着脚怒瞪前面山路……
……
夜空中繁星密布,月亮到是羞涩的藏了起来,只隐约看见个轮廊,夜空下段楚惦着脚一颠一颠扒开山路两旁草找她那扔出去的凉拖,四周黑的厉害。
段楚悔的恨不得剁了自己手。
跟个变态犯得着较劲么,折腾的还不是自己。
也就那么随手扔的功夫,鞋子硬是跟凭空消失般,怎么也找不到,加上天黑,山路两旁草看着浅,走近了才发现到了小腿肚,黑漆漆看不清楚,其膝的睡衣下面露出半截嫩白的腿来,野草什么的耗在腿上麻痒,还微微刺痛,偶尔还有些带刺的,更有甚者毛茸茸的触感松软,那感觉让段楚没来由一阵战栗,恨不得拔腿跳起,脚下却生了根,僵在原地硬着头皮随手一抓,竟然是个狗尾巴草,虚惊一场。
大夏的天,又是野外,草多蚊子也多,绕在耳边嗡嗡叫唤,怎么也挥不去,一巴掌下去手上染了血,蚊子不断不见少还更多了,咬了一身的包。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那碗自来水的关系,肚子翻腾了开来,难受的紧。
段楚盯着夜空举着刚刚抓在手中的狗尾巴草一时无力。
这都受的什么罪啊。
甩出手中狗尾巴草,段楚气的践踏脚下野草,每一脚下去都像踏在某人身上,怒骂不止。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宣泄过后冷静下来一身的热汗,弯下身子继续找她那凉拖。
脾气再硬也硬不过现实。
“……”
突然而来的亮光刺的人眼睁不开,段楚举手遮在额头上继续找。
车前灯全开,直射而来的一条路缝内一颗小石子都清晰可见,男人阴沉着脸大步走来,强烈的压迫感打在段楚身上如无物,眯着眼扭身拿个屁股对人,找的认真,终是在堆乱草中发现自己凉拖,心中大喜,刚要弯身捡,腰间却是一紧,紧接着一阵晕眩,被人抗在肩上大步朝停车的地方走。
“庄扬,你放我下来。”
男人充耳未闻,大步把人扔车上从外面锁了门,段楚开门无望翻过身子朝驾驶座那边爬,男人比她更快,开车门上车一脚把人踢回原位,锁门开车。
“放我下去,庄扬,你真要有本事就别管我。”
回应她的是猛然加快的车速,银色跑车在山道上飞驰,两旁景物被拉长,唰的而过,晃得人头昏目眩,车子还在不断加速。
段楚上车没系安全带,又一直折腾,坐的不稳,车子一加速整个人就跟着颠,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倾斜。
庄扬这变态还嫌不够,急速过后猛的减速,一次次下来段楚身子前后晃动,胃里不多的东西翻滚着朝外冲,心脏就像要跳出来。直到段楚脸色由苍白转为青紫,男人才没猛然加速,可那油表不断翻升,直行还好,遇到环形就跟冒险一样,几次三番险些跟山道碰上,擦车开过。
坐云霄车都没这刺激。
“你到是别激我,逼急了我现在就把你踢下去。”
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阴测测的,段楚看那张笼罩在黑暗和极光中的侧脸,渗的慌,泛白的唇颤抖着不敢说话,瞪着窗外环形山道下的漆黑深渊,恐惧袭身,抓着扶手的手紧的蹦出青筋。
这么快的速度被甩下山道,那就是死路一条。
“怎么变哑巴了,刚不挺激动的。”
“……”
段楚紧抿的朱唇被咬的出一条条印子,扭过头看窗外。
跟这变态置气没道理搭上自己命。
男人一只手探过来捏着脸拉回视线。
“跟你说话了。”
“看前面,前面。”
给段楚吓得险些失魂,抓了脸上手放在方向盘上。
男人勾起嘴角笑的愉悦,慢悠悠把刚刚那话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变哑巴了,刚不挺激动的。”
这变态,分明就是成心的,就这变态手段,难怪把人都整服帖了。
重复的问话,他要不是答案,而是过程。
驯服的过程。
段楚缩在车座内盯着自己光脚丫子底喃。
“命都快没了,还激动个屁。”
“哈哈哈。”
这次男人是真乐了,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