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话?
破孩子给囧的,就差没把脑袋埋到地下,一旁段楚却跟故意般,嘴角溢出了丝笑意。
顾日吐糟一声,抬眼悄悄朝段辰看去,段辰脸色并没什么变化,倒是将视线移了过来,说了从刚来到现在第一句话。
“你是顾日吧?”
那声音淡淡的不缓不慢,顾日却比面对自家老子还慎重,视线一相接,立马挺直腰杆正襟危坐。
“贱名一个,劳您记着。”
大姐竟然知道他的名字,荣幸啊。
顾日不知道的是,早在段行住进新寝室的前一天,就有人将他给查了个透彻。
顾日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段辰瞟了两人一眼,嘴角弯起一抹冷笑,撇开头,抽了桌上纸巾开始擦手。
审视的眼将面前大男孩自上到下大量一圈,原本清冷的眼不易察觉的柔和了些许。
顾日个子比段行矮上几厘米,不合身的工作服将本就精瘦的身子显得更加消瘦了,柔顺的黑发将一张帅气的娃娃脸衬得比实际年龄要来的小上一两岁,此时低垂着眉眼抿着唇,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邻家弟弟,乖巧又可爱。
段辰本来在学校听了关于顾日的传闻还有些担心,这下见着真人算是放心了不少,再开口时连声音也柔了几分。
“小行以后就麻烦你了。”说着掏出张名片递过去:“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这其中的‘事’指的自然是段行。
顾日被那‘信任’的眼神看的激动不几,如获至宝般双手接过,头都快点到地上了,拍着胸脯再三保证。
“包在我身上。”
“恩。”
段辰淡淡应了一声,似是很满意,扫了兴奋的孩子一眼,状似无意开口。
“说起来小行上次去庄少家玩火是跟你一起的?”
“呃……”
顾日面上笑意僵硬,汗如雨下,支吾半天都没发出个完整句子,被段辰那么注视着,想起前一刻的信任,捏着手中名片烫的厉害,就觉自己是个罪人,哗啦一声站起。
“大,大姐,那次都是我的错,是我喝醉了跟人斗气,将小行个大好青年拉去狼窝进了犯罪现场,我有罪,我是罪人。”
顾日说的忒激动,忒认真,一脸的忏悔,就差没指天立誓了,噼里啪啦一股脑说了数分钟,险些没流下热泪来。
段辰纤长的腿交叉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直到人孩子洋洋洒洒一大堆才勾了抿起的唇笑了笑。
“这事不怪你,是小行那孩子犯浑,若没那个动机即使有人递了刀子也不会动手。”话落顿了顿:“不过酒能误事,你还年轻,以后还是少喝点好。”
瞧这话说的,一语双关两面刀,刀刀锋利,自己更是成了那递刀子的始作俑者。
顾日立马摆正态度:“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咱弟那是四有五好青年,若不是我在一旁蹿缀又怎么会一时迷了神智干那除恶扬善吃力不讨好的事。”
扭曲的话在破孩子口中那叫一个顺溜,总结一句,自己就是那始作俑者,庄扬是那万恶的源头,亲亲小学弟则是那不小心误遇迷途的羔羊。
段辰这次连眼睛都笑了“你这孩子挺聪明的。”
保持着自我贬低传颂他人的精神,顾日终于得到一句赞美,激动的热泪盈眶,珍而重之的握紧手中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