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虚弱的红叶任由刘嬷嬷拖着她去梳洗打扮,然后换上了一身香肩半露的仕女裙。拖着尚未康复的病体,红叶又化身为粉蝶儿去前堂端茶送水伺候客人。
每日戌时起万红楼就开始做生意了,灯火通明的前堂陆陆续续进来一批又一批寻花问柳的客人。
“去……把这个送到天字一号房!”刘嬷嬷端着一盘茶点递到了红叶的面前,红叶由于四肢无力在接过茶点时,手下一软,差点就摔了。
“臭丫头,给我小心着点”刘嬷嬷骂了句,便转身离开了。
红叶小心地端着拖盘里的茶点一路寻到天字一号房,他们万红楼用来做生意的前堂有三层楼,底层整个镂空,作为大堂,大堂里的客人最为龙蛇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二层是普通的地字包厢,这里的客人一般都是些商贾巨富,三层是精品的天字雅间,这里的客人就基本都是达官贵族了。
要去天字一号房就必须要上到三楼,在走到二楼的时候,红叶原本就虚弱的身子便传来了不适,她觉得自己走路的时候就像脚踩着棉花般软弱无力。
“公子……粉蝶儿为您送茶点来了!”这是万红楼里教的,每个丫鬟在送茶点的时候都要自报姓名,这样容易让客人记住,以后在挂牌的时候初夜能卖到高价。
“进来吧……”天字一号房里传来的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红叶推门而入,见里面站着两个人,面对红叶的那个人长得凶神恶煞,眼里透着阴冷。而另一个则背对着她,那身形看上去像个少年,似乎有点眼熟。
“把东西放桌上,你就出去吧……”背对着红叶的少年吩咐道。
“是……”红叶低着头,顺从地把盘里的茶点摆上了桌,转身欲走……
“遥姑娘?”原本背对她的少年在她转身的时候看到她的侧脸,惊疑不安地问道:“你是遥姑娘?”
“是你……”红叶抬头,见到一双澄清的眼眸,泪不由自主地盈满了眼眶。
“活着总会有好事情发生吗?”她怎么会不认得这张秀气白净的脸呢?
“欧阳浩,真的是你吗?”手上的托盘‘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红叶不由自主地扑到了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任由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遥姑娘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欧阳浩被她的举动吓蒙了。她这是吃了多少苦呀?从红叶半露的香肩看进去,隐约看到些血痕,“你这是怎么了?”
“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求求你!求求你了!”她不要在过这种饱受煎熬的日子了,即使只有一线生机,她也不愿意放过。
“遥姑娘”欧阳浩欲扶起趴在他身上哭泣的红叶,想了想便伸手紧紧地抱住她了“放心吧!我会带你走的,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太好了!压在心中的巨石似乎突然放了下来,全身紧绷的神经也一下子轻松了。一旦松懈下来,强撑的意志就没有了,随着眩晕、伤疼的袭来,红叶闭上了眼任由自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红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的是锦缎的棉被,她刚欲撑起身子,便有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