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欧阳天不敢违背太后的旨意,即使太后坚持要处治红叶,他也没有办法违逆,就像前几次一样,因为太后毕竟是他的母亲,血浓于水。
红叶心里发颤,她虽然不敢抬头,但能感觉到太后的眼神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流转,她不知道太后要做什么,忽然有种命悬一线的感觉。
“丫头,你姓上官?闺名叫什么?”
冷不丁的太后竟然问起她的名字了,虽然红叶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回禀太后,民女名叫红叶,上官红叶”
“倒是挺懂规矩的”一个民间女子,回答的滴水不漏还不忘礼数,这让太后感觉挺满意的。上官家调教出来的女儿果然不错。
“哀家的故人曾今留下一把胡琴,而你又和哀家的故人有几分相似,今日看在皇帝的面上,如若你能弹奏这把胡琴哀家就不责罚你,并且册封你为贵宁郡主,若是不能……且勿怪哀家心狠手辣,毕竟你假扮皇帝在先,调戏贵妃在后,数罪并罚,难逃一死!”太后是故意这么说的,她越看越觉得红叶像极了当年的颖儿,当年的颖儿若是改名换姓,自然是不愿意再和宫廷有任何关系的,把话说的如此之绝就是为了逼迫红叶为了小命不得不豁出去,因为那把胡琴除了当年的颖儿,至今仍然没有任何一个乐师能够弹奏它。太后只想证明,眼前的小丫头是不是颖儿的女儿。
片刻,一名宫女捧着一把胡琴上前行礼,太后示意交给红叶,而一旁的红叶抬头看见胡琴的样子时笑了。
真是天不亡她呀,在这个时代,她什么乐器都不会,唯独只会二胡这一样,而眼前这把不就是她最擅长的二胡吗!
“母后,您这分明就是要逼死上官姑娘!”不知情的皇帝急了,他连忙站了起来,他曾想博太后一笑,请便天下乐师,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弹奏这把胡琴,如今……
皇帝话还没说完,悠扬的曲调从红叶的指尖划出,这这这……
听着熟悉的旋律,太后迷湿了双眸,皇帝一脸惊异!
简直不可思议,这把胡琴竟能弹奏出如此美妙的声音,他曾请便天下乐师,每个人都只能奏出杀鸡锯木般的声音,而如此绝美的旋律,竟然真的能从这把胡琴中演奏出来,太不可思议了!
“多少往事已难追忆
多少恩怨已随风而逝
两个世界几许痴迷
几载的离散欲诉相思
在这天上人间可能再聚
……”
这首曲子多么熟悉,太后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再宫人的搀扶之下一步步的走近红叶。双眼红润,泪流满面!终于找到了故人之子!终于……
“太后,您怎么了?”乐声戛然而止,红叶不解的看着老泪纵横的太后,这妇人之前的贵气与威仪早已荡然无存,眼前的太后就像是个平常的老妇人,一个让人心疼的老妇人而已。
“好……好丫头,没事就来寿安宫看看哀家吧!”太后宠溺地拍了拍红叶的肩膀,然后就这样越过红叶蹒跚的走了,透过太后的背影,红叶似乎看到她微微颤栗的双肩,似再哭泣,又似喜悦,但是那背影显得好孤单,即使在众人拥簇下,那份孤单落寞也十分的明显。
次日,太后懿旨颁诏,封红叶为贵宁郡主,赐金银百两,绸缎数匹,玉器首饰数件,赐住安宁宫主殿贵宁阁,赐腰牌一副,可随时入宫,不受限制。
这一系列的赐封让红叶有些无法接受,在梳妆丫鬟的解释下才明白,原来天龙王朝女子的品阶分为贵淑德贤,安宁宫为各位郡主入宫时的居所,郡主王亲为安,民亲为宁,取内安外宁之意,红叶属于民间女子受恩宠封为郡主,自然为宁字,而她的品阶却是民间郡主中最高的贵宁郡主,与淑安郡主平起平坐,却比贵安郡主低一个等阶。而民亲郡主中的淑宁郡主只与王亲郡主中最低阶的贤安郡主平等,剩下的两位民亲郡主都比王亲郡主品阶低。
安宁宫的主殿中只有贵宁阁和贵安阁,在安宁宫的宫女口中得知,贵字品阶的郡主无论王亲还是民亲都只有一位,而王亲中,至今还没有任何人被册封为贵安郡主,也就是说现在郡主中最大的就是红叶了。
白白得了一个郡主的封号,这让红叶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要知道在不久之前,她还是个待罪的嫌疑人,一觉醒来没几天她就变郡主了。
其实太后给她这样一个封号也是为了让淑妃有所忌惮,能够弹奏那把胡琴必然是颖儿的后人,太后心底最深出还是有一份颖儿留给她的温暖,颖儿的女儿她定是不忍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