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云儿为上官红叶请来了天都城最有名的秦夫子为她单独授课。这天,上官府的庭院里上官红叶懒懒的窝在亭子里,耳边不时传来秦夫子的朗朗的读书声:
“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故鄙谚有云:「生男如狼,犹恐其尪;生女如鼠,犹恐其虎。」然则修身莫若敬,避强莫若顺。故曰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
有没有搞错,这个老夫子居然教她学《女诫》,听了都烦!古人就是莫名其妙,什么「生男如狼,犹恐其尪;生女如鼠,犹恐其虎。」。
不过说起那个写《女诫》的班昭到也是个可怜的女人,由于当时社会的封建思想,使她全然认同了践踏女性人格和权益的封建纲常礼教,所以才编拟出中国历史上第一篇贯彻这种礼教的“妇德”……
读书声戛然而止,秦夫子无奈的看着眼前那正在魂游太虚的女娃。摇了摇头心想道:‘三岁的女娃能懂啥!’也不管红叶听不听的懂,继续讲说着他的《女诫》
“夫子……”红叶的声音打断了夫子的吟书声。
“何事?”秦夫子心里想道。‘这女娃儿怕是烦了……’
“夫子为何只教学生《女诫》?”红叶一本正经的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成熟
女娃儿居然知道他说的是《女诫》,眼中闪过一丝差异。要知道他在授课前可没跟这女娃解释过他在教什么。在他看来女子无才便是德,更何况三岁的女娃!
“身为女子,学《女诫》又有何不妥?”嘴上却假正经的说道。
红叶鄙夷的瞟了他一眼,道:“夫子此言差已,男子女子同样是人!为何女子非要从父、从夫、从子。女子也能像男儿那样上阵杀敌,花木兰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花木兰是何人?”秦夫子语气里透着一股子不耐烦,三岁的小娃子能懂啥,居然敢反驳古人留下来的“女德”
红叶微愣,随即明白。这里并不是古代的中国,只是一个类似古代中国的时空。不过还真讨厌,《女诫》这种东西这里居然也会有。红叶她不知道,除了《女诫》以外,所有中国古代的儒家学说这里都有!
“花木兰是个女将军”红叶一脸天真道。
“胡闹!”秦夫子只当是三岁小娃异想天开而已。
‘夫子不知道花木兰,那夫子会不会知道诗仙李白’红叶突然想道,随即问道:“夫子可知李白?”
“李白是何人?”这娃子的问题还真多。
闻言,红叶嘴角弯起一抹奸笑心里念道:“死老头,不知道李白算你倒霉……今天就让你瞧瞧本姑娘的才华……”嘴里却说道:“夫子,学生前些日子在自家亭中玩耍,不知为何脑中闪过一首诗,学生可否念给先生听!请先生指教一二!”奶声奶气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子邪气。
秦夫子面上闪过一丝差异,随即想到,三岁的女娃能做出什么好诗。不如就依着她当玩笑听着吧,于是嘴上道:“旦说无妨”
红叶清了清声音,嘴上弯起一抹邪邪的坏笑,朗声吟起李白的《树中草》
“鸟衔野田草,误入枯桑里。客土植危根,逢春犹不死。
草木虽无情,因依尚可生。如何同枝叶,各自有枯荣。”稚嫩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戏谑,而那秦夫子却浑然未觉!只是惊讶的一直瞧着眼前这个粉面玉雕的小女娃儿,久久不作声。
“夫子,学生的诗作的如何?”红叶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秦夫子心里笑翻了。
“好诗……实在是好诗……”夫子回过神细细的品位红叶的诗道。
‘诗仙的诗能不好嘛!’红叶心中念道暗中拌了个鬼脸嘴上却道:“谢夫子夸奖”然后笑的一脸天真。
眼前的女娃儿真的只有三岁嘛?秦夫子仍然不感相信刚刚那首诗,是出于眼前的小娃娃之口,要不是亲耳听到又有谁会相信呢?三岁的娃儿,不都应该躺在娘的怀里撒娇嘛?别说做诗,怕是字都不识吧!转念一想,难道这女娃是……看着眼前粉面玉雕的漂亮女娃心里喃喃道:“难道这女娃是天女下凡……”随即,收拾了东西匆匆的走了!
“夫子……夫子……”红叶看着跑远的秦夫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死老头敢小瞧本姑娘,知道厉害了吧!”
而这一切全都落入躲在槐树下的齐少峰的眼里。
“三岁的女娃会作诗……有趣……有趣……”齐少峰折扇一展,嘴角挂着一丝不意察觉的微笑,朝上官府的大厅缓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