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书载,四月中气,小满。
中气二侯,靡草死,《礼记》注曰:"草之枝叶而靡细者,谓之靡草,则至阴之所生也,故不胜至阳而死。
"哎!我这卖身卖出了富可敌国的财富,值与不值,真是不知道?“那浑丽叶带着无限的惆怅轻声说道。
“看你说的,丽叶,虽然你叔父是当朝权臣,但在朝廷的军伍中,威望和权柄还是不如高阿那肱呀!如果不是古犴想攀附段木背后高阿那肱的势力,哪能听段木的去一门心思劫道?只有把段木搞定,段木这个饵才能稳稳叼住古犴,也才能让屠进一有更多时间,在不被人察觉的前提下,带人寻找到那宝藏,咱们也才能全身而退取得这宝藏?虽然你损失了清白,但你我收货得可是富可敌国的财富,以及未来的天下,孰轻孰重?你心里应该有个份量。”乙速看着那浑丽叶,带着无奈的神情说道。
话音刚落,乙速又接着阴狠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恨嘛?每当想起和看到,你和那该死的段木行床第之事,我的心跟万刀齐割一样痛,恨不得立马宰了那混蛋。本来,这次收尾我就想趁机活剐了他,可是,还需要忍忍!这仇我一定要报!”
“哼!这不都是你的鬼主意?是你叫我委身勾引段木,也是你让我唆使段木,让他鼓动古犴带官军扮劫匪,你还心疼和忍个屁呀,你是自作自受!你怎么这次不把他一起宰了”那浑丽叶带着鄙夷的神情,看着乙速讥讽道。
“哦!”乙速看着那浑丽叶的神情,故作疑情道。
“你难道不想留他一命?“乙速带着满脸的狐疑神情问道。
“哈!救他?如果你不杀他,那我去杀了他?你看如何?“那浑丽叶用不屑一顾的眼神斜了一眼乙速,挖苦地说道。
看着那浑丽叶的神情,乙速心里暗自的寻思道,看来,这****还没有对段木生情,应该不会出手救他,就算想救他,她也没有那力量。不过,最近这段木很消停,很久没见他了,他倒是稳坐钓鱼台,这古犴一事估计应该传到他耳朵里了,他这两日肯定会来找我商量退路,等过些时日,这个蠢材的利用价值已尽,该送他归西了!乙速眼里闪着寒光,暗自出神地嘀咕道。
“乙速,你琢磨啥呢?”那浑丽叶看着乙速出神的凶狠样子,疑惑地问道。
“哦,没事!我在想下面的计划”乙速回过神后,看了一眼那浑丽叶说道。
“你刚才说等世间的眼神都集中到了青玉案身上时,咱们就起出宝藏,那青玉案咱们不要了嘛?让别人截去?”那浑丽叶问道。
“呵呵呵,如何不要?只是那帮人去抢的肯定是假的!青玉案本来就是个圈套,我从头到尾都清楚都知晓这背后的谋划,青玉案怎么押运离开,何时离开?我是最先知道了。宝藏我要得,青玉案我更要得到“乙速带着得意的神情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清楚青玉案背后的谋划?”那浑丽叶带着吃惊的神情问道、
经那浑丽叶的这一问,瞬间惊醒了乙速,乙速猛然发现自己说走了嘴,忙笑着掩饰着眼神中的慌乱,强装正色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谋划这事的人,耍的弯弯绕绕,还瞒不过我,我所看到得就跟亲自参与了谋划一样!看的清透!“
“哦!”那浑丽叶带着疑惑的神情点了点头。
看着那浑丽叶疑虑的渐消,乙速紧张的心里不由地暗暗松了口气。
心中不由后怕起来,刚才自己真是大意,差点至自己于死地,自己玄冥军的身份目前还不能泄露,仍有使用的价值,刚才要不是自己转弯快,一旦让眼前这个女子怀疑自己身份,那就正好给她送上了把柄,她肯定会以此要挟自己,到时候自己不仅宝藏得不到,有可能还要惹出麻烦事,搞不好连这条也要搭上。不行,这个****不是一般女子,还需要对她严密观察,刚才自己的解释不能保证就打消她的怀疑,还得让人盯着她点,等自己大功告成之时,就让她跟着那淫夫地下私会去吧!想到此时,乙速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一丝阴笑。
看着乙速那龌蹉和阴毒的模样,那浑丽叶此时心里跟吃了一个苍蝇一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眼前的人让自己恨到骨头上,真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当年,要不是他在自己的茶杯里下了药,强暴了自己,自己怎么能走到今天?更加可耻卑鄙的,他竟然为自己的私心,又在酒中下了****,让段木与自己有了媾和。事后,他还装出寻死觅活的模样,要向叔父告发自己,而自己却百口莫辩。但这又能怪谁呢?出了那种事,自己本可一死了之,不受他控制。可自己从小受苦,穷怕了,也怕死,自己毕竟是叔父收养的女子,不能跟真正官宦之家的女子相比,猛地听到那那富可敌国的财富,怎么能不动心?就是这样,自己听信并受制于他,被迫答应他与段木私好,才使自己走上了这条万劫不复的路?以前是无法向叔父告知和难以启齿,现在宝藏已寻获,自己可以此禀告叔父,来换取叔父的原谅,也算是不负叔父养育之恩。
眼前这个人像是梦魇一样,将他碎尸万段都不足以泄恨。刚才他的失言让她猛地想到,那天晚上乙速指派给自己,配合自己行事的那帮黑衣人,装扮古怪且阴森,行事果辣,自己本来就怀疑这些人的身份,刚才让乙速一失口,自己更加怀疑乙速的身份,他刚才的解释绝对是瞎说,凭自己对他的了解,此人心计较深,行事毒辣,他肯定还有什么不可告知自己的事。他的背后肯定有更大的秘密!看来,自己还是需要防着他点,这个情况应尽快告知叔父,让他派人来护其自己安全,宝藏一事前几日已通过暗桩密告叔父,算算日子叔父应该收到了密信,但愿叔父能尽快赶来。
两个默默相坐的人,就这样各自心怀鬼胎,各自算计着对方。
客栈内,书房里。
九珠,梳洗完毕,静卧在榻上,闭着眼睛,轻轻地用玉指揉着两鬓间的太阳穴。
英珠在一旁,边用朱唇吹着药锅冒出的热气,边轻轻地倒着刚煎好的汤药。
“珠儿,你看你最近憔悴了些许,车马劳顿,熬夜费神,你说几个晚上没睡觉了?你呀!可要自己安排好自己,不用事事劳心费神,有什么事你就安排下来我们去办,你要是老这样事必躬亲,这苦汤药恐怕你还要没完没了的喝下去。”英珠嘴里埋怨地说道。
“唉!珠姐,没办法,有些事不劳心费神不亲自操办是不可能得!既然要担负着不该由女儿身担负的责任,我哪能懈怠!再等几年吧,等允儿成人接宗后,我就可以解脱了!“九珠轻声无奈地说道。
“来,喝药吧!”英珠轻轻地端着药盏送到九珠面前。
九珠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缓缓地坐起了身子,接过了英珠递过来的汤药,蹙着眉轻吹着热气,慢慢地嘬着那汤药。
苦,真的很苦,难以下咽!好一会,九珠喝完了汤药,蹙着眉痛苦地说道。
漱完嘴后,九珠又缓缓地躺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虽然苦,但苦的值得!至少我知道了以前很多不知道得,也解开了心中几个困惑,这些答案固然有痛心、有惋惜、有爱恨,但更多的还是欣慰!“九珠轻声说道。
“是呀!要不是师父老人家让他们归宗,你我还真是不知道秦宗里有这些故事!真是意外!但珠儿,你是不是给他们的封赏过于高了?你的封赏之厚,这是历代隐世秦王都没有做过得!我怕你这敕令难以服众呀!”英珠边收拾着案几上的碗碟,边担心地说道。
“傻姐姐,你呀!真是不了解师父老人家心思,师父早不让他们归宗,晚不让他们归宗,偏偏放到现在青玉案出世时,且对乙速有了甄别后,让他们归宗禀实情。其目的,就是让我以主公身份施恩给他们,作为褒奖,一来他们的确都是忠勇之人,有功于秦宗,不得不封赏,而且还要重赏。二来就是让他们通过归宗后协助我识破乙速,在秦宗内建立他们归宗后的第一大功,通过他们的归宗来抬高和强势地悍立我主公的权威,令全部下属忠贞不二地追随我。第三嘛!就是为除掉乙速,对这里的各项宗务做接手准备,以后这郑州郡就是秦勾的地盘,这里地处中原,东西南北可通三个国家,以他们的战力扼喉中原,静窥北齐、北周、南陈等三国的世事变化,为探究天下正道,寻找辅助贤明君主做一统天下的伏笔。最后一点,就是制衡玄冥,不,应是互为衔制,因为玄冥最大的六路蛰伏大军就在中原这广袤的千里之地,只有这样,阴阳相伴,才能逐渐互为融合互为牵绊,不再出现以往各自乱宗的情况,你以为我调两千秦勾来中原更深的用意是为何?调他们进来,这只是第一步,目的就是要逐步将这支强悍恐怖的如狼军团控制在自己手里,不能再让他们像以前那样,放任自流,这就是“预先取之,必先给之,徐徐图之”的粗浅道理!这跟做生意一个道理,“隔夜金子,不如到手的铜”,再好的东西,必须尽快拿到手才是真正拥有,否则,都会存在变数。师父老人家的睿智点拨,真是让我膜拜不已呀!“九珠闭着眼睛,掰着手指,如数家珍似得,一点一点地将她的谋划说给了英珠。
听完九珠的话,英珠带着惊愕的表情,扭头看着九珠说道,“师父什么也没说,你就猜透了他老人家心思,我看不是师父睿智,是你的心机太可怕!”
“珠姐戏言了,唉!这也是时事所逼!秦宗这责任不好担呀!“九珠无奈地叹着气说道后,便不再言语。
英珠看着九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端起了汤碗药锅,轻轻地转身出门,又随手带上了门。
屋内,除了香炉微微飘出的青烟香雾,只有静静地躺在榻上的九珠。
不知过了多久,一颗酸酸得梅干,被轻轻地塞进了九珠那朱唇里。
九珠,那美丽的眼睛瞬间睁开了,带着惊喜品味着、看着,那星眸般的凤眸中露出了欢喜。
只见九珠眼前,一个笑嘻嘻的俊秀面孔呈现在她眼前。
还是那般带着灿烂阳光的笑容,还是那般书生风流倜傥的举止,在九珠眼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