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孙小空的话带给人的感觉也是冷的，坐在程知秋身边的长孙姝瑶看着微微泛白的嘴唇嗫喏着，身体也在抖动着，程知秋不经意间握住了长孙姝瑶的手，小声的说道：“大小姐，别太急，小空一时转不过弯来，慢慢的就会好的。”
长孙姝瑶无助的看着程知秋轻轻的点了点头，除了给自己心理安慰，除了期待未来她也真的是别无他法，孙小空对她的排斥和冷漠都让她的心无比的刺痛。
“好，既然你想把这当成是一场交易，那咱们就按照交易的方式来谈好了。”程越虎沉声对孙小空说道，他是一个果决的人，既然孙小空已经摆明了态度，他也没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父亲必须要救出来，通过他对孙小空的了解，孙小空有很大的可能和机会，也是唯一的可能。
如果不是想要救父亲，程越虎绝对不会来找孙小空说这件事情，可能真的就如孙小空所说，这件事真的可能就一直隐瞒下去了，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其实现在他也为自己的不坚定而后悔了。
当初打算来找孙小空的时候，他的意思是并不说身世的事情，只是通过孙蒙和程知秋来让孙小空帮忙，或者是做一场交易，是长孙姝瑶不忍心，非要把这件事说开，和孙小空相认，如果自己更坚定一些的话，可能事情就不会发展得这么糟糕了。
孙小空不但没能和自己相认，反而还伤了程天运的心，自己和孙小空之间又回到了自己最开始的设想的交易之中。
“所谓交易，那是需要双方有交易的意向的，而我并没有和你交易的意向，我不想掺和程家这些事儿中来，也不想做这场交易，程……”孙小空想要直呼程越虎的名字，可是只喊了一个姓就喊不下去了，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直呼其名太不尊重他了，除了刚开始孙小空够你很激动的时候，之后的谈话孙小空个已经没有再直呼他的名字了。
“你想救你爸，无非就是想要程家东山再起……”看到程越虎否认的表情，孙小空又接着说道：“别急着否认，就算你没有这个想法，难道你爸也没有么，你爸可从来都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孙小空直接用你去代替程越虎，而程万里在他嘴里也成了程越虎他爸这个称呼。
“先不说我能不能从监狱中把你爸救出来，就算有这个可能，我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会很大，很可能就因此交恶李昊一，把我们之间本来就不多的香火情给断掉了，这本身就不值当，再说把你爸救出来之后，如果你爸弄出点什么大动静来，那李昊一最先记恨的人肯定也是我，也肯定会惦记到我头上，找我的麻烦，甚至是找我身边的人的麻烦，我不可能一直在唐国呆着，我走了，会给他们留下一个多大的坑，我爸妈之前因为你们程家受的苦已经不少了，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受苦了。”孙小空很平静的说着，说交易就是一场交易，真的就不带一丝感情。
“我真的没有想过让程家东山再起，这并不是刻意的去否认你的说法，而是经历这么多之后，我觉得平平淡淡的也不错，只是对于我来说平静也是非常奢侈的存在，我只想把我爸从监狱中救出来，不过你说的很对，我爸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很可能会做出你所说的事情来，不过那又怎样，程家东山再起了对你不是也有好处么？”
“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不是程家的人，程家是倒着还是立着都跟我无关，我也没想过从程家那得到什么，说实话程家有的我有，现在程家没有的我同样有，其实我很好奇，你到底拿什么来跟我做这场交易，你程家还能给我什么？别跟我说是什么钱啊什么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虽然没有太多的钱，但想要钱太容易，钱在我眼里也不过就是个数字而已，至于地位什么的就更算了吧，你能给我的权势地位，你觉得李昊一会给不了我么？”
孙小空其实对程越虎能开出什么条件并不感兴趣，他根本就不想掺和这件事，他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管程越虎说什么，自己都直接否定掉就是了。
“的确，你说的没错，钱和权我能给你，但李昊一只能给你的更多，本身对于你来说这两样东西也并不多么痴迷，就算给你估计你也不稀罕。”
“对啊，你看你自己也说了，那你还能拿出什么让我心动的条件来呢，你拿不出来，就算你能拿出来我也没那个能力去救你爸，所以说这个交易本身就是不可能进行的，你手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你能给我的东西我又不想要，那这生意自然就没法做了。”孙小空也没等程越虎开什么条件，反正话已经说到这了，听不听程越虎的条件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小空，如果你能救老爷的话你就救救他，老爷虽然脾气不好，但人还是很好的，更重要的是那毕竟是你的爷爷。”孙蒙皱着眉头看着孙小空说道。
“爸，这件事你就别跟着掺和了行么，我心里有数的。”孙小空早就猜到了孙蒙和程知秋很可能会劝自己，这也是孙小空没有直接否定程越虎的原因之一，孙蒙和程知秋能带程越虎和长孙姝瑶来见自己，并且把身世的事儿挑明了说，那就说明他们是知道这件事的，对这件事也是默认的，是希望自己救程万里的。
自己如果什么都不说就直接否定，孙蒙和程知秋会不高兴，也会显得自己冷漠薄情，所以说孙小空还坐在这里跟程越虎谈，要是没有孙蒙和程知秋在，孙小空早就拂袖而去了。
“先不说你能不能救人，或许我能拿得出你心动的东西呢？”程越虎想了想说道。
“哦？那我还真想知道一下，你能把我掐得这么准，就知道你能拿出的东西是我心动的。”孙小空笑吟吟的说道。
“听说你做了一个叫狼帮的社团对吧，我能给你一个地下王朝。”
“地下王朝，听起来的确很令人心动，只是不知道你怎么给我呢？”孙小空诧异的看了程越虎一眼，程越虎这话说的口气可是足够大的。
“知道黑市吧？”程越虎问孙小空道。
“知道啊，想当年我还是黑市春府的管理者呢。”孙小空略显得意的说道。
“我可以把整个黑市送给你，是整个唐国的黑市，不是春府的黑市。”虽然这是在孙小空的房子里，程越虎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把整个黑市送给我，难道，难道你才是黑市的幕后掌控者？”孙小空这下是真的惊讶了，没想到当初自己成了管理者的黑市竟然和程家有关系，而且很可能是程越虎就是黑市最高的掌控者。
“算不上，黑市和其他的势力不一样，黑市存在多少年了没人说得清楚，具体是谁建立的也没人说得清楚，但黑市有一个一直流传下来的规矩，那就是谁得到黑市的鬼面令和鬼头杖，并且通过了黑市设置的考验，谁就能成为管理者，也就是说，黑市中人只认这两样东西，而不认人，我父亲在年轻的时候意外得到了这两样东西，并且通过了黑市的考验，成为了新一代的黑市掌管着，在此之前黑市其实一直处于一种离散的状态，是我父亲重新启动并管理黑市。”程越虎并没有什么隐瞒，把黑市和程家的关系告诉了孙小空。
“没想到啊，原来黑市竟然是程家管理的。”
“要不然你以为凭借当初你的那点本事能成为春府黑市的管理者么？”
孙小空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当初他还真以为是自己的优秀征服了黑市的管理者，才拉自己进入黑市的，原来这里面还有程家的关系在啊。
“我能从京都逃出去也是借助黑市的力量，其实黑市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我也说不清，或许我父亲能知道的多一些，但肯定不是全部，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黑市的势力绝对很强大，强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我可以让你成为黑市的管理者，不知道这个条件你是否心动呢？”程越虎看着孙小空问道，他能通过孙小空的表情看出来，孙小空的确是有心动的态势了。
孙小空的确是有点心动了，自己成立狼帮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要拥有自己的势力，一个人的强大终究只是一个人，一人之力即使再强，也有许多事情是无法做到，但一个势力的存在就完全不同了，人多力量大，即使都是普通人，但积累到了一定的数量，那也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的。
况且孙小空想要建立的狼帮里都是修武者，而不是普通人呢，如果自己掌管了黑市这股神秘而强大的势力，那无疑会加快自己前进的脚步，会让自己更快的把狼帮发展壮大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