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瑜抹了抹额,顿时觉得头痛。不过是拥抱而已,哪有那么严重?她又将身体靠在林陌曰身上,两人歪歪斜斜地往前走去。
一入林府,林衡和百里君迁正从外面回来,且是行色匆匆。听闻街上发生踩踏,去了事故之地,没有见到陌儿和少瑜,又急忙回府,看他们是否已经安然回来。才一进门,见陌儿搀扶着少瑜,舒了一口气。
再见南少瑜身上尽是脏污与血渍,吓了一跳。
南少瑜伤得不轻,光是包扎和上药就费了不少时间。满身的血痕与乌青,看得渗人,好在都是皮外之伤,倒无甚内伤。
满身是伤,南少瑜没好意思让百里君迁这么个未婚男子亲自给她上药,她肯,林衡也不肯。林衡虽是站在屏风后,两只眼睛却似能够穿透屏风,将南少瑜里里外外看了个正着,好不吓人。
南少瑜汗毛掉了一地。
百里君迁退去屏风时,顺带将林陌曰一并拖了过去。
特么的,这是什么心态!
看着林陌曰恋恋不舍的模样,南少瑜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她也不想这糗样被他看了去。
府里的侍女毕竟不是大夫,动作不知轻重,饶是南少瑜这种不怕疼的,亦忍不住呻吟了几句。
“筌儿姐姐,你轻点。”站在屏风后的林陌曰听见南少瑜的“惨叫”,心痛得急了起来,伸了伸头,又被百里君迁给拉了回去。
南少瑜正巧瞥见悄悄探出来的脑袋,脸上的着急和心疼清晰可见,苍白的脸绽出一抹笑,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她的唇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疲惫之态一览无遗。见林陌曰被拽了回去,忙松了口气,更是紧咬着牙不吭声。
她给了那个叫筌儿的侍女一个眼色,暗示她小心处理伤口。
筌儿淡然一瞥,仿若不曾看见,又继续处理伤口。
这是故意的,这是故意的!特么的,还没对她改观吗?她做的还不够好吗!
待伤口都处理好了,南少瑜如逢大赦,紧绷的状态顿时崩垮,瘫软着身子趴在大床上。这房间是小夫君陌陌的,这床也是他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陌陌的气味吸进肺里。
见筌儿退下向林衡禀报,林陌曰一蹦便蹦出老远,奔至南少瑜身边,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衣物,心疼地问道:“疼吗?”
南少瑜略微点了点头,懒得将头抬起,更无力说话。
她想要休息,想要睡觉,最好就这么躺着不要动!
“药来了。”百里君迁从侍女的手上接过药碗,放在床边的矮几上,说道:“喝了药,少主好好歇息吧,小心伤口。”
南少瑜轻轻抓着床单,闭紧了双目,佯装睡觉。她很累,想睡觉,喝药也是件极为累人之事。难怪上次陌陌不肯起来喝药,原来累极了、困极了之时,果然比较任性。
“妻君,喝药啦!”林陌曰将脑袋贴近南少瑜,极近极近地观察她,苍白的脸难掩疲惫之色,妻君她一定很累了。好吧,那就由他给她喂药吧。勺了半勺药汤,轻轻吹凉了些许,凑近南少瑜之唇,轻轻诱哄道:“妻君,张嘴,有好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