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羽飒解药里含有冰薄,林陌曰服用了之后,胃里又开始发寒,有些难受。南少瑜下去吩咐下人取些热水来,回到屋里却见他已经沉睡。无奈叹了口气,想到稍后陌陌还要吃药,又不好去睡,强打着精神坐在床头。
困意袭来,挡也挡不住,上下眼皮一直打架。最后,实在不行之时,走到屋外吹了吹凉风,才渐渐清醒了些。若按照二十一世纪的算法,此刻怕是还未超过十点,夜生活正丰富之时,而这世间之人却早已入睡。
大约差不多时候,商儿端着药汤来,南少瑜舒了口气。终于到点了,等陌陌喝完便可以歇息了。
林陌曰睡得很沉,南少瑜连呼好几声,才将他从睡梦中叫起来。习惯性地想用手揉揉惺忪的睡眼,南少瑜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腕。
“妻君。”林陌曰嘟哝了一声,眼睛半睁半闭,睡意朦胧,眼睑沉重。
“我扶你起来,先将药喝了。”南少瑜将林陌曰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又浓又黑的药汁散发着浓重的药味,放在鼻尖一闻,厌恶地想要想吐。林陌曰闭着眼睛将头扭了过去,拒绝喝药。他只想躺下去,好好睡觉,不想有人打扰,不要喝这苦药。他虽迷迷糊糊叫着妻君,却并未真正意识到这是南少瑜,只以为还在母亲的怀里,任性地拒绝喝药。
“药要趁热喝。”这是百里君迁说的,要趁热喝,莫要等凉了。
半晌,未等来某人的反应。
南少瑜低头看去,只见林陌曰微张着嘴,睡死了的模样。摇了摇他的身子,他也只是动了一动,再无反应。
这小破孩该不会是装的吧?南少瑜皱皱眉,这要是她的孩子,早就敲醒了逼他喝。
“醒醒,醒醒,喝药了!”她没有孩子,也从未给别人喂过药,从不知道这喂药竟是这般麻烦。将药汁端到面前,凑前去闻了闻,这药味冲鼻,比她喝的药还难闻。嫌弃得将药碗端远了些,勺起一勺往林陌曰的嘴里送。
舌头尝到了苦涩,林陌曰抿紧唇,药汁自他的下巴流下,流到他的白色内衫之上。
特么的,要使用绝招么?对他使用,好么?
稍加犹豫,南少瑜将林陌曰放回床上,自己则含着一口药汁,俯身贴近林陌曰的唇瓣,撬开他的唇舌将药汁送了进去。他的唇因为受伤、中毒而变得苍白、干涩,触感并不好,并没有想象中少年的柔软与美好。
如此苦涩的药汁进入他的口腔,然而唇被人堵住,不得不将药汁咽下。他也尝试着吐出,却发现唇被堵得死死的,他微弱的挣扎,丝毫不能让面前的人屈服。他晃动着双手,想要推开她,一碰便是钻心的疼痛。最后,那口药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如此折腾,林陌曰不醒也得醒了。他睁开眼,见到的是一个脑袋,感受到了这脑袋主人的鼻息,以及她温软的唇。
呆愣了片刻,忽然睁大了双眼,挣扎着离开她的范围。
南少瑜起身,只见林陌曰紧张兮兮、一脸羞愤地看着自己,忙解释道:“我只是想给你喂药,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