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薄荷替代?”南少瑜虽不懂中药,但也知道有些昂贵的草药可以用其他类似的草药代替。
百里君迁清俊的脸庞笼罩上一层担忧,摇摇头,答道:“不能,两种药虽长得酷似,仍有不同的成分,而解药所需要的恰是普通薄荷不曾有的。”
南少瑜垂下头,握了握拳。她只是想救他们而已,该不会因为她的自作聪明一个也救不活吧。“冰薄哪里可以得到?”
“衍国麓雪山,或拥有冰薄之人。”
这,说了和白说有区别么?拥有冰薄之人,谁拥有冰薄?“百里大夫可知谁有冰薄?”
“冰薄虽是珍贵,却并非滋补之药,寻常人吃了,甚至会因此发寒至死。用来害人倒是可以,可谁会为害人去麓雪山采冰薄?可知麓雪山之寒、险令多少人丧命!”
“百里大夫,你可知谁有冰薄?”南少瑜急了,这百里君迁怎讲起来没完没了,如今燃眉之急,直接告诉她谁有便好,怎就讲了这么一堆。
“陛下或许有。”百里君迁目光流转,最终停在身前左侧,向下斜视地板。“陛下是卫国之尊,天下珍奇之物尽有之,君迁认为陛下或许有。”
卫国陛下?以她的身份能见到陛下么?若是她也没有这冰薄呢?
“陌陌和江侍郎能拖几天?”
“江侍郎中毒太深,便是有半颗解药,也拖不过七天。公子中毒倒是不深,再服下我手中剩余的药末,再活一年半载不是问题。”
原来如此,难怪他不着急,原来还有时间。南少瑜略有些鄙视地斜了他一眼。
“陌陌到底如何中毒的?”
“江侍郎之血抹在了公子包扎伤口的布条之上,毒素自伤口而入。”
那布条一层层缠在陌陌的手指上,江侍郎只是将血液抹了些许在上面,竟能穿透而过深入伤口,这毒药未免太厉害了些。
见南少瑜蹙眉,不知想些什么,又道:“我已经给公子换了药,公子虚弱无力,今日可是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
南少瑜闻言走到床头,果见林陌曰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如纸,伸手细心地为其掖了掖被子,叹了一口气,自责道:“都是我不好,不该拉你去见江侍郎。”她又怎会知道江侍郎会给他下毒逼迫母亲做出选择。他是做好准备一死的,却被她搅了局,落得个谁也救不了的境地!
温热的手指抚上了林陌曰冰凉的额头,为他抚了抚眉毛,便站起身子往屋外走去。
“少主可是求见陛下,君迁可否与少主一起前去?”他站在她的身后,如墨的眸子尽是期待。他的双手相互摩挲着,似乎有些紧张。
南少瑜回眸见他这副模样,突然一笑,“我这样的纨绔哪见得到陛下,我这是去求见父亲,请父亲帮忙。”说完此句,她的笑意猛然一收,换为担忧和凝重,一字一句说道:“我要做好两手准备,万一陛下寻不到,我也能救他们。”
听到南少瑜说不是求见陛下,百里君迁心生失落。但又听南少瑜说做两手准备心生好奇,忙问道:“少主说要做两手准备,不知另一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