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儿,真的是你!”凌子棋激动地握住她的双臂,直握得她的手臂发麻。冷冷地甩开他的手,南飞燕与他刻意地保持距离。
“凌护卫长,你我现在身份有别,还是快点出去吧,免得被你的主人看到了,不好交待。”
她的语气里分明地充满着嘲讽,是对这个男人无情的唾弃。
她还曾幼稚地以为,他是世上最完美的男人,是她可以依托一生的人,不过现在看来,他不过是一个戴着伪善面具的叛徒。
她还曾以为他也战死疆场,显然,他要么贪生怕死,要么投敌判国,而这最有可能的是后者。否则,东方风云也不会如此看重他,把自己一家的安全交给他。
凌子棋长得一表人才,只是在气势方面输了东方风云一着。东方风云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是无人可以与之比较的。
他并没有如南飞燕说的般走出去,而是选择站在了原地。“舞儿,你告诉我,你来找东方风云,到底是为了什么?你难道幼稚地想要报仇?”
“当然,如果你觉得我会防碍你的前途,就尽管去东方风云那里揭发我吧。”她挺直了胸膛,抬高了下巴,用一双眼睛高傲的望向他。这个曾经的最爱,现在的最恨!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凌子棋着急地否认,“我是想告诉你,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东方风云武功高强,连我都杀不了他,你更不可能!”
“如果不是你的话,昨晚我已经得手了!”南飞燕低吼着说出这一事实,马上搏得凌子棋一阵否认。“不可能的!昨晚是我救了你,你不知道吗?有多少武功高强的人想要得到东方风云的命,但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凌子棋喘了口气,双手握紧在胸前,形成一个尖利的爪状,脸部扭曲成痛苦的表情。“你不知道东方风云有多么的狠辣,我见过不下百个他的刺杀者,他对他们用的刑罚却没有重复过。凌迟、腰斩、剥皮,车裂、插针、宫刑,活埋、刖刑、断椎、抽肠,缢首……”
南飞燕光听着这些刑罚的名称,就受不了了,她剧烈地呕吐起来,直吐得胃里一阵阵泛酸,一张小脸惨白如纸。
“舞儿,你说你能承受得住任何的一个刑罚吗?不能!多少男人都没能撑得住,更何况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
凌子棋说的显然是对的,她受不了。在做公主的时候,她就连不小心拌一跤都会引起宫廷的骚动,一些宫女婆子则会因为照顾不周受到处罚。
但,她能不去报仇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亲眼目睹家人惨死,她无法心平气静,什么也不做地苟且偷生。
“好舞儿,听我的,离开吧。就算你已经和东方风云圆了房,我依然会接受你的,相信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凌子棋看到了说服的希望,他走进一步,差点将南飞燕搂入怀中。
只是,在搂触到南飞燕的手时,被她恨恨地推开。“不,凌子棋,我不害怕。我只是明白了你为什么为叛国,因为你怕死。好吧,我不会怪你,不过,从今以后,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而且井水不犯河水,我所做的一切,你都不可以插手!”
恨恨地抛下这句话,她打开了房门。“一个护卫长呆在主子女人的房里,说出去大概你的小命也难保,为了不让那些刑罚用在你身上,还是快离开吧。”
在凌子棋离开的那一刻,她如一滩软泥般缩倒在地,前路渺茫,她能将如何行进?
……
晚些时候,真的有家丁前来传话,说东方风云要面见于她。一时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南飞燕决定暂时放下这些事情,去见过他再说。
穿过数道回廊,大红木漆的王府建筑处处凸现出庄严富贵,就连廊角檐下的小小雕刻都无处不是狮虎猛兽,让人不禁猜测,这里的主人必是一个有着狮虎之心的野心之人。
回廊尽头,一个更夫模样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他步履矫健,体态轻盈,行进的姿势像极了一位故人。程王叔,会是他吗?
那个时常会在她跳舞的时候捋须大笑,大声称好的加罗国第一大将军程江山的形象印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