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胶东军区野战医院第三所,在平度城北七里河村驻扎,由于当时较长时间没有大的战事,所以驻防时间比较长,在此我们主要接受了部分从前线撤下来伤员的医疗治疗任务。此间发生的很多事情有的让人高兴,有的让人兴奋但也有些屡屡发生的一些奇怪之事让人沉思,让人可恨、可气。我们全队都驻在村子里一个小学校中,由于学生放假,没有开学,学生都不在学校,闲置的教室很多,我们每班驻一个教室,地上铺有杂草,班长怕发生不测事件,由于此时情况更加紧张复杂,女兵无法让其单独住宿,必须由男兵保护陪伴,但不准男女混合而睡,虽然大家和衣而睡,班长仍不放心,把教室铺成两半,楚汉分明男兵女兵各占一半,铺成两铺中间用木头隔开留出行走的路,互不侵犯,不准越界,虽然当时军纪甚严,偷吃禁果现象极少,谁敢保证没有不法之徒。
我回队后,班长看我非常辛苦劳累让我休息两天再上班工作,我看同志们都那么忙工作又那么紧张,我那能休息,向班长要求坚决上班,班长只好同意我的要求,把我分在换药组,专门负责换药和治疗,这项工作比较轻松也是对我的照顾吧,崔班长的家离七里河村只有一华里在村北面,部队虽来七里河已有数天,班长离家又那么近,但因工作太忙,也没有回家看看老人,有一天工作不忙时队长指导员特许她几天假回家看望一下年老的父母,工作由副班长担任,我们不值班的人员,都想去看看班长的家人,由于我们都不值勤,班长家离的又近,队长同意了我们的请求,当然我们的心情是十分高兴的,女兵小王也和我们一起去的,除了班长外,我们共去男女兵5 人,一里路我们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当班长叫开家门后,前来开门的老父一看这么多年轻男女军人一下都没有认出班长来,因班长抗日战争外出当兵时还是青春少女,此时已经是又高又大,健康丰满的大姑娘了,老父亲当时笑着对我们说,同志们想住房里面请,还是老母亲心连女儿,虽然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班长变化又很大,但老人一眼就认出自己多年不见在外征战的女儿,一边大骂老头子有眼无珠连自己女儿来到身边都未认出来一边迎头扑向自己女儿,母女两抱头痛哭,但我们在场的人都认为那不是痛苦悲伤的眼泪那是幸福高兴的眼泪,我们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们不愿冲淡了班长母女这份感情,让她们痛痛快快地哭个痛快吧。
还是班长的老父发现了什么,大声说你这老东西,看到女儿只顾高兴了把同志们晾在一边,还不赶快回家准备东西招待同志们,老大娘这才大梦初醒,擦干老眼上的泪水,笑着把我们迎进家中,首先拿出花生招呼我们吃,并催着老汉赶快去七里河集上打点酒割点肉买点鱼大办酒宴招待我们,但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许老人去买这些东西,班长家虽说在村中属于中等生活,但因连年的战争居住条件和生活都很困难,我们不能再增加他们的麻烦,而且时间也不允许,班长想了想对老母说家里有什么就做什么吧,这几个小同志都和我在一个班里是一家人又不是外人,就随便一点而他们下午或晚上都要值班,时间也来不及,我们齐声说,听班长的,大娘听后高兴的说,班长不知谁是班长,问我们谁是班长,听说她的女儿已经当了班长了,老人非常兴奋高兴,不知自己爱女当了什么大官呢,班长一哥一弟都当兵上前线了,家中只剩姐姐妹妹和老父老母相伴,不久她们知道后和很多左邻右舍都来了有的和我们聊天,有的杀鸡有的做饭,很快一桌丰富午餐就揣在坑桌上了。有红烧鸡炒鸡什,炒鸡蛋粉丝白菜、豆角、小青菜、茄子、青椒、蒸碱鱼等等由于没有酒老人倍加失望,年老的父亲说再好的菜没有酒就不像宴席,何况我们这些粗茶浅饭呢,我们对老人说,有酒我们谁也不敢进半口,咱队伍上严禁士兵饮酒吸烟,班长对老父说是有这样的严格规定,咱们千万不能让同志们违犯军纪啊。老人讲队伍怎么管的那么严,班长说也是为的战斗需要吧,主食是面食油葱花饼面条,这在当时农家而言这是很丰富的宴席了,对我们这些长期征战,吃惯了那种大锅饭菜的人来说无异这也是一顿美味佳肴,能吃到家中口味的饭菜,是我们最大的幸福和享受了。
饭后本应和班长的二位老人和家人多聊些时间,但我们还有任务,不能久留,拿出我们自己发的毛巾袜子鞋子准备作为礼品送给老人家,老人坚决不收崔班长也不让,我们就没有办法只好服从。班长对我们普通士兵而言就是“皇上”,班长的话就是命令,我们必须得听,不是战士们讲怪话说,营长连长都不怕,排长更不算个啥,就怕班长把活发,因为班长不但直接和战士生活在一起,工作在一起战斗在一起,生死悠关掌握着战士的一切,所以班长不让给我们只好不给,只得原物拿回。队长准许班长在家多住几天但班长心放不下工作,虽然我们一再让她留下陪陪老人,但她还是和我们一起返回部队,她说看来部队驻在七里河一天两日没有行动迹象,离的这么近回家的机会多着呢。但以后除父母姐妹经常来看望她外她很少回家去。班长不是硬心肠的人,更不是不爱自己的父母姐妹,而放心不下我们全班,我们正在收治伤员,很多工作等她来安排呢。
这次收治的伤员数量不算太多,但情况相当复杂,首先这是我参军后收治伤员时第一次除胶东藉伤员外还有大批外省藉江浙皖一带老新四军北撤主力部队的伤员,他们生活习惯言语都和我们胶东人大不一样,性格思想作风上也不尽相同。特别混进了不少国民党特务,企图乘机挑起事端破坏军民关系,一时造成医院一片混乱闹的鸡犬不宁,开始并没有引起上级领导的重视认为这些外省藉主力部队伤员,别乡离土,从南方撤到山东加上连年苦战伤亡挺大,补充不少国民党被俘人员补充部队后时间紧教育不深不透,负伤后闹些情绪是可以谅解的。可无论如何他们也是为人民而战负伤的,作为医务人员不应计较他们,谁知他们越搞越烈,打骂军医护士卫生员,更有的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发展到酗酒吸烟聚赌,调戏女兵。
有一天,我和班里大老王正在巡逻放哨执勤,忽听到一个病房中传出一阵阵悲惨的不行呀不行呀的女人的哭叫声,使我们知道里面可能有不妙事件发生,在扣门不开时我猛然撞开门即发现4、5个男人正企图强奸我队别班里一个女护士,她是准备给伤员换药才遭此毒手的,我们发现几名伤员正把她压在坑沿上,拨脱她的军裤,我和老王都是荷枪实弹虽然大声喊叫,让他们住手,但并没有震住他们,而他们依仗人多势众认为我两不敢向他们开枪,他们都有格斗经验,根本没把我两放在眼里,并有两人企图向我两靠拢夺取我们手中的枪枝,我发现警告无效时为不使事态扩大,朝天鸣枪警告,随着一声枪响他们立即停止了一切非法行动,我命令他们面向墙壁立正站直,我说我俩正在执勤,你们都是军人应该知道,在战时,哨兵职责在遇有企图造成人身伤害或者企图夺取武器者在警告无效时可以采取断然措施,可以开枪将其击毙。我说不想死的老实点,乖乖地站在那里,不能站的蹲着也可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他们只得老老实实地按要求去作,那位女护士吓的还在那里哭,我说先不要哭,我和大老王在这里看押着他们这些混蛋,你快穿好衣服向队长报告,她很快离开现场,坏人在我们看押下再也不敢乱动,谁知他们那么怕死,后教导员带着所部警通排数名战士,很快来到现场,听我详细把事情经过和我所采取的处置措施后,非常满意,立即表扬了我和大老王,表扬我们处置果断得当未使事件造成恶果,并将几个作坏事的人看押起来等候处理。
从以后的分析来看,敌人并不是仅仅为要把一个战地医疗所或者野战医院从内部搞乱搞垮就算完事了,而是有更大的战略目标,企图在他们发动进攻之前制造多起事端挑起军民不和,特别挑起解放区群众和外省藉我军部队不和,从敌人挑选的敌特人员来看基本全部是南方人。对医院的挑衅仅仅是一次火力侦察,摸摸和试探我军的反应,他们以伤员的面目出现更便于伪装,正规部队组织严密管理严格,他们不易派出混进,而我们胶东伤员军民关系一向密切,群众了解我们,根本不会相信,容易暴露,所以敌人打上外省藉伤员的主意,事件以后的发展就证明这些。他们发现开始的违法乱纪胡作非为行为,领导上并没有采取决然措施,领导上认为他们是伤员又是外省人,采取了宽宏大度的政策,体谅了他们,而特务们认为有机可乘后,他们采取了更加猖狂行动,打骂领导无故找事肆意挑衅,侮辱女兵大吃大喝豪赌,进一步发展向更大目的,发展到把挑畔目标对准当地群众,偷鸡摸狗抢拿群众东西调戏民女。这小撮敌人所以能掀起一股恶浪而我军少数外省伤员也起到了推波助澜作用,他们认为负了点伤就天下老子第一可以无法无天谁也不敢管他们,给敌特进行破坏活动造成有利条件,而我院领导迟迟没有采取措施,也是他们造成真假难分,领导上不愿伤害了自己的同志。
当然伤员中大多数是好的包括那些正直的南方的伤员,在这次敌特破坏事件中大多数伤员都站在院方立场上协助我们向坏人作斗争挖出敌人破坏活动打击坏人,有一次我正在给一个伤员换药突然另一个伤员对我说小鬼过来,我说我有事情你等一下没看见我正在给伤员换药吗,他狠狠地说叫你过来就得过来,我为了不给他制造事端找借口,被逼迫放下手中的工作,和气问他什么事,他说你们医院的院长在什么地方,我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的首长,我能管得了他,这个伤员又说把他给老子叫来,我说你这个要求,虽然不能算高,但我很难办到,现在是战争时期,我们野战医院任务重驻地分散,听说医院本部还驻在莱阳境内呢,就是有飞机我把他请来见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我军当前还没有飞机就连汽车也都是从敌人缴获数量有限,部队首长都骑马而没有专车呢,我一个小兵更不行,你叫我怎么去找。他说所长队长都行,我说这也不行,你有什么要求向我反应,我可以向上级汇报,他说你少罗嗦,这事你不能解决,我说要看什么事了,他说什么事,你们医院现在给老子吃的什么球饭,面面光是他娘的面老子是南方人要吃大米饭,我说你想吃大米饭为什么不留在南方,到我们山东干什么,我们山东只产小麦不出大米,你们讲撤到山东吃煎饼就大葱,你连煎饼大葱都能吃,而白面馒头就不能吃吗,要知道这点白面也是人民群众节衣缩食节省下来支援我们的,你不负伤,还没有权利吃呢,应该满足了吧我的同志哥。他又说你去叫是不去叫,我说对不起我今天的任务是给伤员换药治疗,没有时间侍候你,他乘我不注意拿起手中树棍照着我的腰间就来了一棍,我反应的非常快,闪过一击后立即从他手中夺下了他的树棍,用腿狠砸使树棍折成数节,丢在他的身边。就对他说,你想打人你还没有这种本事和权力,你还不知我是谁,从小至今只有父母打过我外别人还没有敢动我一根指头呢,你也不买三两棉花纺纺(访),我从未再乎谁怕过谁,你们南方人太不了解我们山东人了,山东人就那么好惹的,你骂这个打那个谁给你的权力,负个穷伤就不得了,就老子天下第一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打过仗,谁没打过仗,我不但打过日本鬼子,(胡吹为震住他),蒋匪军还直接在青烟公路上和美国海军陆战队对峙过交过锋,他们都败下阵来呢(这是真的),你负伤有功,老子这也不是狗咬的,让你见识见识,我猛地露出右小腿,那里有块很大的疤(这是为了震住他胡吹那是小孩时生疮留下的参军后虽然参加过多次前线救护任务但从没有负过伤),今天叫你领教、领教,像你这种混球不给你点惩罚天理难容,其他伤员也说他太不像话已经打过几个女护士了,随意辱骂别人,不处理他还得了。
我说他是伤员,上级还下不了这个决心,最近一小撮伤员的表现完全没有一点革命军人的样子,完全像一批混球流氓,上级怕我不怕,我一个小兵还能把我怎么样,我对这位打人的伤员说:我要你知道什么是山东汉子,我们性格是宁可死不可辱,尊严和面子重于生命。不像你这种玩艺欺软怕硬仗伤就敢盛气凌人,我会叫你永远记住你不应打出的这一棍子的,我要给我们的女战友洗雪耻辱。他说你要怎么样,我说不会怎能么样,我决不会还你一棍子的,因为你是伤员,我不会那么傻,我要让你痛苦难忍又不伤你的皮毛,更不用担当什么责任,他说你敢,我说你敢我就敢你不是全身有用不完的劲吗,我准备让你轻松轻松,减点肥消耗点体力,看你还能使坏,因你胃口近来不佳,先禁你饮食两天以观后效,你还可以饮水,自由大便小便,只要想解手,只管叫我会帮助你的,但若你还不认识错误继续故意违犯那就连水带粪捎尿一起再禁两天直至你认输为止。他还强硬说,你敢我是伤员不然我要告你,我说正因你是伤员我才从轻处理,不然我不把你的另一条腿给你砸断,告我怕啥,我又没骂你打你,又没违法,再说了我一个卫生员又不是党员,上级能把我怎么样,不会把我打仗作战的权力免掉吧,其他支持我的伤员对我说,对,就应叫他知道自己姓什么。谁知不到两天他就熊了,向我求绕,请求我给他饭吃,我说我从来说话算数,两天就是两天,早晨的馒头我还给留着菜也留着你就放心吧,只要你认识错误不再重犯我会按时解除的。时间一到我就把馒头开水送在他的身边,他吞虎咽地大口吃下两个馒头一碗开水,我对他说咱们之间都是同志谁也不准打谁,毛主席在井岗山时就已经制订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其中不准打人骂人就是重要一条,不要负伤了,什么都忘了,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新兵了,怎么负了这点伤就忘了呢,他老实对我们说,我当兵时间很长都在中央军里,当解放军是在鲁南作战时被俘补充到咱们解放军的,我说那就应该更加严格要求自己,不能把国民党军队作风带到我军。以后队长查房他向队长反应了,我扣他饭,其他伤员都为我担当责任说,不管卫生员的事,是这家伙太坏了,经常打骂医务人员,是我们要惩罚他让他老实点。我对队长说,好汉作事好汉当,没有他们伤员的事,我自己干的我自己负责,队长说亏你小刘想得出来,不给饭吃,饿坏了怎么办,要知道他是伤员,我说水我还准许他喝的,一天两日不吃饭不会有什么问题,领导上怕,我不怕,作坏事就得接受处罚,队里这几天也叫一小撮伤员闹腾够了,所以不但没有处理我,连批评都没有批评,我给同志出了一口气。
小数国民党特务的破坏行为已进入高峰阶段,他们所作所为的目的已很清楚,我们很多医务人员发现这些所谓伤员的作为已超出常理,已经不仅仅是违犯纪律所能解释得了的,我们发现他们大把花钱,下馆子,去饭店醉生梦死毫无顾及,赌钱大多是豪赌,几元十元上百元一律都用银元,无论南方北方的解放军都在共产党领导下的军队,当时生活相当困难,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钱我军当时发北海币,根本不发银元,这样说吧就是一个普通的国民党下层军官和士兵也不会发那么多银元,他们的银元到底从那来的呢,更加奇怪的他们虽然头上四肢绑着绷带好似负伤,但不许我们给他们换药治疗,每当我们给他们换药治疗时就借故闹事转移目标,使你无法治疗,他们数人一帮住在一起,从不让其他伤员住在一起和参予,我们多次为了分散他们的力量给他们调换病房把他们分开,都没有成功,他们死活不干,和我们硬顶死赖,他们四处活动挑拨其他伤员和他们一起和院里对抗的确也有少数我军南方伤员中了他们的阴谋诡计作了一些亲者痛,众人恨的事,这帮坏人的所作所为我们大都向上级汇报了,上级领导为什么迟迟没有采取措施使人难以理解,最后他们把目标直接指向当地群众发展到打骂群众偷枪群众东西,甚至调戏妇女乱找女人,我们胶东人民群众拥护共产党爱护八路军但爱憎分明,正像一首歌所喝的那样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迎接他们是猎枪,对一撮坏人的破坏活动已引起了人民群众公愤,群众可不会像我们党和军队那样宽宏大量多次向部队反应无效后已经自己采取了直接措施,对那些找女人抢东西的坏人已经有几批被群众打的头破血流,有 一次一个坏人差点没被群众打死,是我们用担架把他抬回来的,假伤员成了真伤员,我们给他换药时竟发现他只有新伤是被群众打的而没有旧伤口,虽然也有绷带但里面是空空的什么伤也没有,是位假伤员,古今中外什么都有假,唯独没有想到伤员还有假的,假伤员这一情况很重要,我们立即反应给院领导,他们的破坏行动早就引起上级重视所以还没有采取措施是正在调查侦破过程中。实际上敌特的活动我军区领导早已掌握了,敌人没有暴露充分,敌人的目的尚不明确,不便及早采取行动而已,不是不报,时候不到。
现在敌特把目标直接指向人民群众,这就不仅是捣乱破坏,而有更大战略目标,胶东军区首长非常重视后派来大批保卫人员和两个连的军区警卫部队在我院大力配合下将我院驻地团团包围,任何伤员不准转出一一审查,这一撮敌特人员很快就被揪出来了,因平时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他们破坏活动情况他们无论如何伪装打伴,本质难移,再装也难像我军人员,就拿酗酒、豪赌、找女人来说,这是我军人员坚决不会作的事,虽然有少数不明真像的伤员在敌特诱引下作了一些违犯纪律现象,如无故找事打骂工作人员这事等,但严格说,还没有敢作出出格之事。并且这帮坏人虽装扮成伤员但大都没有伤,小数人以假乱真,身上虽然带着轻伤,也都是自我切割的刀伤,根本没有枪伤炮伤,敌人这次虽然投入血本一次投入数十名精兵强将,但很快被我军识破未成气候,后在进行宣判大会时对这些敌特人员宣布逮捕被带回军区继续审查,后有数人因罪大恶极被正法,对我军受骗上当人员也进行严肃批判。并在七里河地区,向人民群众宣布此次事件真像它完全是敌人派潜特务人员所为,对群众的损失给予补偿,挽回了因此造成的恶劣影响,很多群众表示理解,并说我们一看就知道他们不像咱们共产党领导的兵,共产党八路军都给群众做好事那有那么坏的人,破坏群众纪律从来未见过,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医院秩序很快恢复正常,由于伤员经过治疗后大都重返了前线部队,虽仍有少数伤员需治疗,但工作也不算忙了,由于在此驻地时间比较长给家中老父去过一封信汇报近来工作生活情况,前段时间战斗频繁,不是行军就是作战很少给家里去信,从参军后将近二年多还没有收过家中一封信呢,我们已经把一切交给了革命战争,无论过年过节还是平时,都没有想家的感觉,同志战友就是亲人,部队就是我们的家,有时单独执行任务,盼望着赶忙能返回部队能和战友们在一起,而不是想家。
老父亲不知怎能么从信中知道了的驻址,从90多华里的老家莱阳南墅来到了平度七里河找到了我,当哨兵带着他找到我时,他惊奇发现我已长大长高了,身体也健壮多了,看到部队这样好的生活,身体又这样壮,他就放心了,队里特别在给王某作的细粮中多作了两份,让我打回和父亲一起就餐,菜是大锅菜,所以父亲认为每天都能吃到白面馒头呢,实际上那时我们仍以粗粮玉米饼子为主,除伤员外,很少看到细粮,父亲问我,队伍每天都是这样好的伙食吗?我说差不多,他说那我就放心了,所以说你长的那么高,那么强壮呢,第二天队里给了我一天假,我带他到平度县城玩了一上午,他想给我买点生活用品,我坚决不要,我说部队什么东西都发不缺什么,多余的东西不但无用,行军更增加负担,我说你就买两斤小糖、花生给同志们吃,表示一下你的心意吧,他就买了两斤小果糖两斤熟花生带着并拿出一扎北海币交给我,叫我好零用,我说钱我不要,要了也没有地方用上级规定不准个人乱花钱,知道了队里会不让的,他说不多只有几万元(现在的几元钱),你那里放不了,还能叫上级知道了,我不要父亲硬塞给我,我胡乱放在一个军衣袋里,一至没有动用过,我们那时对钱的概念非常浅薄,虽然那时供应困难,但平时基本上能保证最低生活要求,就是有钱谁也不敢拿出来用,发现后准挨批评,班里战友还要给你扣上一顶地主富农家庭出身的帽子,那时这种称号对自己个人来说是最大的耻辱,最丢人现眼的事。那是大家都没有钱,你自己有钱,不是地主富农能是什么呢,好像穷人就不应该和钱沾上边似的,当然这些钱像偷的人家的一样始终没有敢用,直到战局稳定北海币改成人民币,它自动作废为止,回队后父亲和我们全班一边吃糖一边吃花生互相交谈,也算是茶话会吧,第三天我就自觉地送走了他,那时我们收治病人工作忙没有多的时间陪他,另外当时家人来部队探望的很少,我怕影响不好,虽然班里队里领导要求多住几天,我还是第三天把他送走了,老年父亲看到部队吃的好穿的好我又长的那么强壮就放心回到了家乡。
我们此时仍然收治伤员,也有少数病人其中也几位和部队里首长结婚的女兵军嫂,她们大都年龄较大多数30岁左右,是些慢性病人,其中一位女病人在一个比我还小的别的班里姓宁的小男护士给她****时闹出大笑话,小护士姓宁叫富明,虽然个子比我矮,年龄比我小,但他资格比我老,已经是一名护士了,治疗工作样样都会唯独没有给女人灌过肠,小小年纪哪里会知道女人各个器官的正确位置,加上害羞紧闭双眼一下子本应插入方便之门的****器的插头,一下插入生命之门,病人是军嫂经过“征战”并且也是一位军医,那能不懂什么叫****呢,开始并没有怎么注意,但突然感觉滋味不对,****怎么走了这条道了,急忙抬头猛看小宁护士,小宁正紧闭双眼一手高举灌桶一手紧把插头还在猛灌呢,她大声说你还是护士呢,怎么连位置也搞不清楚,瞎闭着双眼胡插什么,亏我不是一位姑娘不然还被你捅坏了,以后怎么交待,他两正在争论他班女班长路过此处听到争论后,马上发现小宁灌的位置不对,急忙对他说:小祖宗你在干什么呢,怎么****的而插在人家那个地方了,要坏大事的,急忙夺下插嘴,让病人赶快蹲下把已灌入的肥皂水排出体外,班长对女病人说他是个小童男,没有经过世面,有些害羞,你是位结过婚的人,又是军医,知道不会有什么的你就原谅他吧,病人笑着说,笑话我都没害羞,他到害起羞来了,你怎么派他干这种工作,班长说他经常给男病人****,怎么给你灌时就会灌错了呢,两位女人都哈哈大笑,真是天方夜谭大笑话,但他们班长虽然也二十五岁之多,但并未结婚还是一位大姑娘,两人虽然都在大笑但体会可是不一样的。当然作为差错小宁还是得在班务会上检讨的,以后我们都知道后就成了笑话,给大家开心作了笑料,有时碰面时,开玩笑对他说,你怎么搞的,把道都搞错了,你从哪里来的都忘了,他只能羞个大红脸,不敢正视别人,不要笑话别人叫自己遇到这种事还不是一样,那时谁也没有学过解剖学生理学,那能懂那么多事和小宁取笑不过为了取乐而已。
那时我们的生活太单调了,不打仗不行军实在没有什么事可作,没有戏看也没有电影,更不要说电视当时不要说看电视就连它名字都没有听说,闲下无聊,只有讲故事说笑话闹点小恶剧斗乐来调节精神生活,当时比较先进的有点现代味道的东西要算无线电发报机,作战用的从敌人手中缴获的步谈机和军电电话机,当时我们幻想中的社会主义幸福生活就是耕地拖拉机行军坐汽车和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吃的是大米白面,由于交通和通讯工具的落后,我们要为战争付出多少倍代价,我在从后方返回前线时,通过平度城时队里新的驻防地离此不远,而因通讯不畅,联络无法,多走了多少天冤枉路,还差点步入敌军阵地作了俘虏,若不是我脑袋灵活点子多,不但后果不可想象,就是要找到队伍也是一桩很难的事。我们正在精心给伤口医治,突然接命令要近日把所有伤员全部运往后方医院,轻伤一律用汽车运送,重伤者集中用担架派医务人员护送,这次后送任务轻没有我们班的任务,而我们必须将轻伤员搀扶去7华里外平度城东的公路上,那里有来到前线运送物资的汽车,返回时拉运伤员。
汽车运送伤员在我们胶东地区可以说是无先例头一次,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我们和伤员到达公路时数十辆十轮大卡车,一溜停摆在公路边上伤员看后兴奋异常对多数伤员而言那也是新媳妇坐轿子头一次吧,新鲜不亚于现在普通百姓坐飞机,我们把伤员装上汽车后,汽车启动向东开去,开往后方,我们回队后打扫干净病房整理好装具器材准备行动,估计又有重要的战役要进行,不然不会这样急忙转出伤员,虽然上级还没有布置任务,但我们都有了思想准备,几天没有动静,我们闲下没有事可作,除执勤放哨外大多数人下军棋象棋打扑克,我们一个文化干事画了一手好画,他用拣的明信片作的扑克非常漂亮,用彩色画的,他和我们班长关系挺好给了我们一付扑克,画的白马关战斗,而很能富有想象力的,画出那种激烈悲壮的各种激战场面,他的聪明可想而知,年龄并不到26岁也没有专业训练过,这就是天才吧,当48年部队归华野编制时,他被调到华东军区报社,我们队又调了一位女文化干事,接替了他的工作。
我平时不喜欢打牌下棋,我这人性格好强爱胜,打牌下棋输的多就发毛,为了不使战友扫兴,这些玩艺我很少沾边,没有事我就看书学习业务知识,这也是我和同伴相比进步快的原因吧,我参军2年多后就从卫生员直接当了护士(那时卫生员当护士必须先提实习护士一年后方能转正),我这种无事就学习的习惯班里同志都很佩服,班长队长都很喜欢,经常表扬我的学习精神。一天夜里我们班男女战友正在甜睡中,我放哨才回来刚刚躺下不久才进入梦乡耳听阵阵美妙少女发出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似梦非梦,顿时我就醒了,发现我班小周和小王两个女兵吱吱喳喳一边两手遮脸一边偷偷地笑,我不知她们又犯了什么神经,就对她们说神经病,白天笑不够深更半夜出什么洋相,有什么好笑,没看到人家才下岗,刚睡就被你们吵醒了,太不像话了,你们不用放哨站岗把你们滋润的无事找事,因我们平时关系好特别,所以小王她们也不计较我的态度,还是笑个不停,小王还用手指向下指了指,我向下一望,我的妈呀,在明亮的月光底照耀下,平度战士小张的军裤已脱退到大腿以下,而他的老二直爽爽地直指云霄,还一个劲地点头胡乱动,我说你这种表现既不好看也不美观文雅,还不快他娘的缩回去,我随手从地上拣起一根树根拦腰给了它一棍子,并对它说叫你不老实,随便爬出来暴露目标,这时小张痛地噢噢直叫,两手紧遮挡着下身,我对两位小姐说要看想看就看,不愿看就拉倒装什么蒜,羞羞答答成何体统,她们齐声说,小刘你真坏,此时大家已经都惊醒了,两位女兵本来是去厕所的怕现场丢丑就赶快离开了现场去外边方便去了。班里同志七嘴八舌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吵吵闹闹的,小刘你又犯了什么神经,我说不是我犯什么神经,咱班里又有好事了,老蒋给咱班装备了一门高射炮,他们说你正胡扯,什么高射炮,我说打飞机的高射炮呗,不信你们问小张,他痛的直叫那里有脸回答别人的问话,班长年龄大大概明白事情原因,看到小张的痛苦样子,就批评我说,小刘你作事怎么老没有轻重,你给小张打断了看人家父母不找你算帐,我说那能呢,我是木匠打老婆有数的,班长又说,你就会油嘴滑舌的。当然事实证明我没有给他打坏,没有多长时间他也不痛了,我们大家就重新入睡了,以后我们很多人把小张叫成小高,就是小型高射炮,他本人也无法辨白只能忍了。
数天后我们接到向北开拨的命令,向大泽山深处开拨,我们都很难理解,应该向西向南东边开而北边是根据地,西边南边才有敌人,行军路上各个山村驻满了主力部队,有的练刺杀练投弹射击,送炸药、有的进行攻防演练,为了更能增加效果打锣敲鼓,放鞭放爆炸,因那时弹药缺不可能在演习中使用很多弹药就以此代替,热火朝天好不热闹。我们在大泽山西翼离平度城30华里小山村驻下后,此村有百户人家我们全所三百多人就驻在那里,住下后立即开展了大规模的军事技术的训练,练习射击、投弹、战场救护。有几种训练我们都难以理解,如侦察、化装和敌人遭遇后如何处理,特别教授我们在强敌占领下作为战场医护人员如何躲避敌人,掩护伤员保证伤员治疗和安全,我们当时想这不是天方夜谭吗,我们是强大的野战军又在根据地里学这些干什么,用得着吗?紧急集合连续不断进行几乎夜夜都有,有时一拉就是数十里,练习行军,政治教育也加强了要求要有打大仗,恶仗的准备,并说我军打的是运动战,不怕一城一地的得失,主要目的是歼灭敌人,训练虽然很苦很累但我们非常高兴,前一段驻在七里河多天没有行军打仗生活单调闲的慌,生活紧张反而高兴。
八月中旬上级正式向我们宣布敌人准备大举进攻咱们胶东,我们要有迎击强敌歼灭敌人的思想准备,为了歼灭敌人,我们可能把根据地一些地方丢给敌人,战士们表示凭什么把根据地一些地方交给敌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又不是打不过敌人,敌人送上门来省得我们去找他,痛痛快快地打几个歼灭战,回报家乡父老。我们将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开赴前线痛歼敌人保卫解放区,敌人敢踏入根据地半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我们将誓死保卫根据地,用我们的血和肉筑成一道钢铁防线,保卫根据地保卫土地,保卫父老乡亲们,实现我们参军时的誓言。
对敌人可能大举进攻我军重要根据地胶东,解放区军民早有思想准备,从日本鬼子投降不久就已经开始了,胶东我军健儿一次次将进攻敌人阻挡在解放区大门之外,并乘机大量歼灭了敌人,使敌人的阴谋诡计始终没有得呈,这次进攻我们有信心决心将其击破,虽然从内战爆发以来敌人每次进攻在数量武器装备上始终处于优势,都不可一世,盛气凌人,但每次都是以敌人的失败而告终,就连敌王牌师74师都被我军全部吃掉,彻底干净消灭掉了,其他敌军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虽然南麻临朐之战由于暴雨和自然条件恶劣,久战未果,没有全歼敌军,但敌人也没有占到我军什么便宜,我们有信心严阵以待准备歼灭敢于进攻一切敌人,要说放弃部分根据地甚至大部腹地,像天方夜谭,我胶东广大指战员毫无思想准备,这也是和我们当初参军宗旨也是相违背的,解放军广大指战员参加的目的保家保田,保卫解放区相违,我们宁肯战死决不会把一寸解放区土地让敌人侵占,我们都准备誓死保卫解放区,痛歼一切侵犯之敌,敌人想进攻解放区那时屎克郎玩屎球找屎(死),所以无论上级领导如何苦口婆心动员教育说明,但谁也不会相信,信不信是一回事,但作为革命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思想上不通组织上服从,平度城狙击战后我们追随主力部队一步步撤向后方一直撤到胶东的腹地。
进入8月下旬,备战气氛更加浓厚,上级要求严格精简装备,非战斗所必需物品一律都得精简掉,队里所里领导在队前一一检查,不放过一点多余的东西,当检查我时我那本缴获的外科学说什么也不准备丢掉,队长班长说坚决执行命令,不丢不行,陈教育员知道后深思半天,最后说作为医务人员在我军现有条件下能搞到这样一本外科学实不易,丢掉太可惜了,在一定意义上讲它也是医务人员的有力战斗武器,小刘自己不怕累坠,就叫他带着吧,一个同志愿意学习,那是好事应该支持他,虽然我们现在正准备大战,但战争也需要科学技术的吗,我听后非常高兴,这时向教导员说声感谢的话都显多余的,所以我一声未响整理自己装备,此时我们发足了药品、救护器材,另外每一个有枪的人发了一些新的子弹,子弹袋装满子弹,发了足够鞋子,我们班大老王因为身强力壮,全队唯一的一挺轻机枪也被他所有,并发下很多白面,让我自制干粮以备后用,这些准备都超出以前每次战前准备工作,我们真有些不可理解了。
9月初我三所七室(队)接到命令,要求我队立即开赴平度城以北地区参加平度城阻击战配合主力部队设立前沿救护所负责前线伤员手术抢救治疗和后送任务,听说直接参加保卫解放区的战斗我们大家情绪激昂,精神振奋,因为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参加直接战斗了,在队长指导员的率领下第二天早晨就开赴了去平度前线,我们是多么盼望战斗啊!为了保卫父老乡亲们安宁,保卫解放区神圣不可侵犯的土地,我们将誓死战斗血战平度城痛歼进犯之敌,保卫胶东的一次大战就这样悄悄地向我们走近,我们每一位指战员将在这次大战中经受着严峻的考验。誓死和阵地共存,不许敌人踏上胶东土地一步。胶东保卫战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