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看到我和阿常站在院子的门口,原本无神的双眼猛地一睁,变得凌厉逼人。阿常甚至退了两步,吓得脸色都白了,事后他说自己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有这么可怕眼神的人,他差点就转就就逃了。我跟阿常说以前我见她的时候,直接吓哭了。
“毛头,是你么?”
“甘婆婆,是我,婆婆的眼力还是这么好,一下子就认出我来了。”
甘婆婆站了起来,她的背比以前更陀了,几乎成了九十度,需要用拐杖才能正常行走,不过精神很好。
我们走进院子,甘婆婆喝道:“站住,不要进来,你们身上有邪气,进来的话会激怒里面的大人,它对你们身上的邪气非常不满。”
我停了下来,甘婆婆说的那位大人并非是人,而是一尊石象,以前我和爷爷在甘婆婆家住的时候,每次出远门都会拜石象,祈求平安,爷爷从来都不说石象的来历,我问了很多次他都没说。
本来我想进去给石像上香,现在听甘婆婆说石像知道我身上有邪气不禁愕然。我从没有见过石像显灵,也不知道石像是何方神圣,看到甘婆婆和爷爷对石像如此恭敬我才对石像心怀敬意,石像居然知道我和阿常身上有邪气,我不禁想起爷爷曾经说过我的小命是石像大人救回来了,要不然我在五岁的时候就去见的阎王爷了。
我说:“婆婆,我来是想拿我爷爷留下的背包。”
甘婆婆说:“你想去大山里面?难道忘记你爷爷的话了么?”
我说:“我没有忘记,但是我现在身中老僵毒,很快会变为怪物,性命不保,所以只能违背我自己永不进入荒野觅龙脉,寻气运的诺言。”
甘婆婆叹了口气说:“老陈皮给你算过命,你生于荒野,必死于荒野,你爷爷千方百计想给你化解,可是注定的事怎么避也避不开。你等等,我去拿给你。”
甘婆婆转身往屋里走,因为腰的问题,步子小,又慢,只不过五六米远,但是走了近一分钟,我和阿常都替她着急。
等了十来分钟,甘婆婆才拧着一个老式的绿帆背包走出来,这包背是我爷爷的备用背包,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用到它的。
“进去给大人上柱香吧。”
我看着甘婆婆:“婆婆,你刚才不是说石像讨厌我身上的邪气么?”
“你进去没问题,但你朋友不行,你在我这里住了两年多,大人对你熟悉,所以你上柱香的话不会抗拒,去吧。”
我走进甘婆婆的屋子,屋子和九年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屋里的椅子,茶几,柜子都是有年代的古董家具。以前我不懂这些古董家具的珍贵,现在一看就傻眼了,这些家具都不是凡品,酸枝椅,紫檀茶几,黄花梨长椅,红木柜子,每一件都是精雕细琢,价值不菲。
大厅正中央摆了香案,香案上有一尊盘膝而坐的石像,形像是个长发的中年男人,脸相很有威严,不怒而威。
我从香案上拿起几柱香,用打火机点着,然后拜了三拜,把香插在香炉里面。
“石像大人,请保护我爷爷平安。”
我对这个石像很好奇,多看了几眼,发觉石像刚才闭着的眼睛竟然睁开了,现出两个没有眼球,黑洞洞的眼孔,我有一种错觉,灵魂像要被这两只眼孔吸走一样,我不敢再看石像的眼睛,退出甘婆婆地屋子。
甘婆婆一脸凝重地看着我:“毛头,大人跟我说,你身上的邪气很古老,很可怕,药石无解,如果想要解毒,就要去登仙村蜕凡池,洗去邪气。”
我爷爷寻找登仙村就是想让我在蜕凡池中淋浴,洗去尘世的气运,有人给我算过命,说我生于荒野,死于荒野,爷爷深信不疑,所以翻山越岭,踏行神州大川江河想要给我找到可以挡劫或都改命的东西,不惜以身犯险进入古墓奇洞,历经生死也不放弃。
我惊喜地问:“石像大人知道登仙村在哪里?”
甘婆婆摇头说:“没有人知道登仙村在哪里,大人也一样不知道,大人以前听说过登仙村,所以知道里面的一些情况,它叫你小心,登仙村很凶险,而且一路上也有大凶险。”
我还想问清楚一些,不过甘婆婆说:“毛头,走吧,你不能在这里多留,大人不耐烦了,摧你快走。”
我只好离开了甘婆婆婆的家,和阿常一起回到旅馆里。
梁清音和段小茹已经等得有点急了,看到我们回来都高兴地看着我们,好像害怕我们一去不回。
我把我爷爷的背包放在床上,解开绳索,从里面拿出一些东西来,琳琅满目的器具看得阿常他们目瞪口呆,有两套刀具,阿常认出一套是暗器,一套是对犯人逼供的刑具。还有两捆雷管,两支手枪,一支弓弩和一个装有八个黑乎乎小球的盒子。
看到盒子里有小球之后我松了口气,我最关心的就是这东西。如果遇到粽子,只要把小球塞进粽子的嘴里就能把粽子给废了,爷爷叫这些小球为黑狗牙。以前我不知道黑狗牙的成份,后来我从爷爷的笔记中得知这种黑狗牙是用三岁黑公狗的牙齿,额毛,脊骨和生植器加入几种药制成的,遇到尸变的粽子就会剧烈燃烧,引燃整个粽子。
我亲眼看过黑球的威力,可怕的红毛粽子一下子就被烧成灰烬。
梁清音问:“真的有僵尸?”
我点头说:“真的有,虽然不像电视上那些,不过也差不多,尸变后见人就追,不死不休。”
两个女孩子都吓得变了脸色。
我说:“这只是做最坏的打算,登仙村不一定有粽子。”
段小茹有点担心地说:“需要用到枪么?要是被人发现我们藏枪,会被捉的。”
我说:“被捉也只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
段小茹急了:“我不是这意思……。”
我摆摆手,不想在这些问题上多做解释,拿起一把手枪熟练地弹出子弹夹,查看子弹情况,发觉没问题后插在腰间:“路途凶险,枪一定要带。阿常,你陪她们,如果觉得闷的话可以在镇子上走走,这里的山水豆腐不错,可以试试。”
阿常问:“你要去哪里?”
“去找一个人。”
“为什么要带枪?”
我说:“他的脾气不好,枪应该能让他冷静一下。”
阿常拿起另一把手枪说:“我陪你去。”
我制止他:“你不能去,我出事了,你还得照顾她们。”
阿常的眼睛红了,愤怒地说:“可是你要是出事了,我们也会没命的,凭我们根本去不了你说的那个地方,我死也不想变成怪物。”
“阿常,我去还有机会,带着你,那人连给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们需要帮手,不是去打烂仔架。”
在我的坚持下阿常最终被留在旅馆,我要去见的人是在这里隐世埋名,逃避警察追捕的人,我知道他的底细,他可能会对我不利,所以需要带枪防身。
我来到一条小巷,小巷的尽头有一间电器铺,我走进电器铺后,正在维修电器的老板抬头,看到我身上的衣服时髦他的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