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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逼问

“呕……”我醒过来的时候,脑袋眩晕,第一件事就是呕吐,但都是干呕,差点把胃都吐了出来。

吐完后,我舒服了许多,往后面靠去,想就这么睡一觉。

可是后背靠到一具冰凉的肉体,我浑身一抖,猛地转身看去。

那是张青!额头上被射出了一个小孔的张青!

不对!这是一块人皮面具!面具中间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我扒开一看,果然是那个假张青!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手扶头,茫然地朝周围看去,对面也有一个人躺在地上,我定睛一看,是成杰!

这,这不是我还在大厦的时候发生的事吗?怎么回到这里了?

我用力摇晃成杰,可是他好像昏死过去,怎么都摇不醒,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我都以为他死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被张青杀死了吗?怎么又回到了几个小时之前的时候?我看向屋内挂在墙上的时钟,九点三十,而我清晰的记得我从通气口下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钟,是九点二十五。

也就是说,距离我进入这个房间才过去五分钟!

难道是出现幻觉了?可是我明明亲身经历杀人、换装、飚车、车祸,还看见了看见了大山哥和张青,身如其境,这几个小时的经历真的只是幻觉吗?

对了,我突然想起因为那个白大褂女人骚扰我而导致我和成杰被发现行迹,不得不从电梯井爬下来的那段时间。

幽暗的井道,巨大的眼睛,隐藏在深渊里的巨兽喘气的声音,难道那不是幻觉吗?我在幻觉中竟然也会产生幻觉?

还是说,我现在其实就是在自己的幻觉里?

想到这,我遍体生寒,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世界?

“唔……”一道呻吟声响起,是成杰醒过来了。

我急忙把他上身扶起来,他的眼睛慢慢打开,看到是我,愣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警惕地往周围看去,可是刚站起腿就一软,无力地往后倒去,要不是我及时接住,他的头就磕地上了。

“怎么会,我怎么会还活着?”他表情十分困惑,喃喃自语道。

我见他脸有些发白,刚才一定也被幻境困住了,刚要说话,他忽然又说道:“不可能啊,这么强劲的雾连我都一下就着道了,怎么会两个人都活着?”

迷雾?我听了他的话,急忙问道:“那你是说我们刚才中了那个‘死亡迷雾’气体?”

他没回话,指着窗户说道:“快点把窗户打开!”我点头答应,他突然又说道:“还有通气口,‘雾’很可能是从那里放出来的!”

我关了窗户又拉下窗帘去堵通气口,成杰扶着沙发站起来,严肃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房间!”

他慢慢走到那个装人皮面具的保险柜,和幻境里一样,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开门!”张青的声音解开了保险柜的第一道密码锁,然后他用匕首割下假张青的手指如愿解开了第二道。

开锁过程非常顺利,除了成杰没有发出对现代科技的嘲讽,其他的跟幻境里一模一样。

可是打开保险柜,成杰突然骂了一句,将手里的大拇指摔到地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过去一看,保险柜里哪有人皮面具,全是一沓沓的文件和纸币,还有几盒珠宝,中间一层放着一把手枪。

我拿起文件看了看,封面上印着一团奇特的花纹,内容全是英文,实在看不懂。

“我以为这里面放的是人皮面具,是我失算了!”成杰无奈地苦笑一声:“这下想逃出大厦,比登天还难!”

我听了非常失望,同时心中有些异样,为什么他和幻境里一样认为保险柜里有人皮面具呢?难道他跟我一样都经历了那个幻境?

“你刚才说以为这里面是人皮面具,如果真的是的话,你会怎么办?让我假装张青带你出去,是不是?然后呢,是不是碰上了张青的一个情人?”我盯着他的眼睛,果然他听了我的话,吃惊地看着我,嘴里说道:“你怎么会知道?!”

“然后是她不小心发现我的伪装,我们只能从电梯井爬下去,是不是?在往下爬的时候,我们都出现了恐怖的幻觉,对不对?”我慢慢地往下说。

“你怎么……”他看着我的眼神震惊无比,脸色突然一白。

“我知道了!这是我们在一起经历的幻境,我们可以看到对方产生的恐怖幻觉,这是双重幻境!”

他说出来后,表情无比沉重:“没想到,他们的研究真的有了这么大的突破!”

“双重幻境?”我没有在意他接下来说的话,听到他说在这双重幻境里可以看到对方产生的幻觉,那么这幻觉一定是他最害怕,同时也是最真实的!”

这么说成杰最害怕的是被大山哥亲手杀掉,我听到他最后的笑声,那是悲哀痛苦的绝望笑声,比哭声更让人心碎。

既然背叛他又害怕被他杀掉,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很多的故事!

而我在旁边被张青拿匕首挟持又是什么意思,我并不害怕没见过的张青啊!

成杰忽然打断了我的沉思,他拿起保险柜里的手枪,一脸凝重地对我说:“现在不是想其他东西的时候!等他们发现我们就晚了,你跟着我走!”

说着就要开门冲出去,我一听他要冒险出去,急忙摆手:“这可是49层,这样子出去我们根本走不到半路就完蛋了。”

成杰仍然握着手枪,一边将子弹往兜里装,一边问我:“那你说还有什么办法?”

我哪有什么办法,可是直接冲出去根本就是找死啊,看他已经准备好出去了,我急得乱转,可就是想不出一点办法。回想起幻境里看到的无处不在的黑衣保安,这栋大厦现在已经完全戒备起来,真的是如他所说,比登天还难!

登天?!对了,大头不是说去天台有办法离开吗?那扇通往天台的顶窗就离这里不远!

我双手一拍,惊到了正准备开门的成杰,他扭头看我:“怎么了?”

我高兴道:“我想到怎么出去了!”

成杰停下动作,疑惑地看着我说:“怎么出去?”

我指了指被堵住的通风口,“我本来就打算从通风管道去天台,不巧被你发现了,我们可以从天台逃出去!”

成杰看了一眼通风口,好像想起什么,眼中有些恐惧,他摇头道:“只怕那里面已经充满了‘雾’,进去简直是找死!”

我急忙说:“去天台的顶窗离这不远,一会儿就爬出去了。这死亡迷雾再厉害也得一段时间吧!”

成杰听了,看了我一会儿,将手枪放入衣服里,示意我跟他一起推保险柜,我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走了过去。

我们将保险柜推到通风口下面,我先上去将堵着的窗帘拉下来,然后爬了进去,伸手将成杰也拉了上来。

两人都上来后,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好像发现了什么却想不起来。成杰见我呆着不动,奇怪地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对他说没什么,于是不再浪费时间,看清方向,我就带着成杰往顶窗那边爬去。

不到三分钟就到了,顶窗盖早被人掀开,头顶一片星空,安详静谧,无数星辰闪烁,冷冷地注视着下面渺小的人类,仿佛对地面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屑一顾。

我站在天台上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不知怎么叹了一口气,成杰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

我站了一会儿,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我刚才看见保险柜里的文件就觉得不对劲,可是一直想不起来。现在在这异常安静的环境里我终于想起:保险柜里的文件上的花纹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头图案,跟老王记忆里那堵圆形青铜墙上刻的鬼头花纹太像了!

难道……?我猛地扭头看成杰,他正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轻轻地说道:“五年前,你们发现那个甬道时,挖出了什么东西?”

“五年前的那个东西太恐怖了,它不应该出现……”我的语气轻缓,成杰好像也在想着那时候的事,呢喃地说着,说了一句他突然住了口,惊恐地看向我:“你,你怎么知道那时候的事?!!”

“难道是刘大山告诉你的?”他说了这句,又摇头道:”不对啊,他一直避免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他用见鬼的眼神看我,边往后退边怒喊:“你不是刘有为!你是谁?”

我没有回答,直直地盯着他,仍然轻轻地说道:“大山哥在纸上说,‘他们’来了!是不是你们将那甬道里面的气体带出来的,这个‘他们’是不是现在正在研究死亡迷雾的这些人?大山哥他现在在哪里?”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就白一分,等我说完,他的脸已经变得惨白,他指着我颤抖道:“除了我们四个人,没人知道那个禁地里面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你到底是谁?”

“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带出来的恶魔之物被有心人发现,为了研究它牺牲了大量无辜的人!”

我现在完全占据了主动地位,把身手不凡的成杰吓得不停往后退。

“所以大山哥说他错了,对不对!你也是因为它过来跟神康谈判的,对不对?”

“大厦里的那些试验室,还有松花市最近频频出现的诡异房间自杀事件,都是因为你们发现的这死亡迷雾造成的,对不对?”

“成杰,告诉我,我说的对吗?”

我不断逼问着成杰,不给他一点喘息犹豫的时间。

“难道是老王?不可能!老王早就死了,他不可能告诉你,你究竟为什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的?刘大山他知道吗?”成杰忽然行下后退的脚步问我。

老王死了?!我听了一愣,那大山哥为什么给老王写信?难道那张纸上写的都是假的吗?

成杰见我不说话,不知为何笑了一下,脸色也正常起来,“我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五年前的那件事的,但是好在你现在还没陷进去,所以不要再插手我们的事情了好吗,这是在保护你知道吗?”

他的表情变化之快让我瞠目结舌,我难道哪句话说错了?我仔细反复回想,他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快,说我还没陷进去是什么意思?

我突然说道:“那张纸上写的是假的,而且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可是,你把我骗到泰安市的别墅里,让我告诉你207的地址又是为什么?”

他笑了笑不再说话,慢慢地走到天台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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